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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实在是想不到裴小七会突然提起他的事情,下意识去看裴金玉的反应,她始终背对着他,他根本无法看见她的神情。
代王暗自捏了捏手心,屏气发问:“你……还不进屋去?”
这时的裴金玉已经从震惊中清醒,默默地叹出一口长气,没有说话,却用动作给出了回应。
她一掀布帘,矮身进屋去。
至始至终不曾看过代王一眼,这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此时她的心情,和初闻卫单被斩时是很不一样的。那时,惊讶之余,既觉得悲痛又觉得松了口气。刚刚是震撼之余,既觉得他咎由自取,又觉得听见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扰乱心绪,心情烦闷之中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居然还会为了他心痛,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接下来,代王和裴小七是怎么商量着要给赫连名花“改头换面”的,她根本就没有听。
只是看见代王特地带来的一位妇人执着胭脂笔,在赫连名花的脸上勾勾画画。
不一会儿就在她前额的疤痕上面画出了一朵红色的芙蓉花,当真是芙蓉面上盛开芙蓉花,娇艳不可方物,且那疤痕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出哩。
接着那妇人换了一根更细的笔,又在赫连名花眼角处斜着画了细细的兰草,特地在她的眼周勾勒着粗粗的眼线。
这一套妆容画下来,不比戏院的名角画脸谱容易,可画出来的赫连名花当真就和以往不同了,连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平常大相径庭。
代王总结道:“胭脂都是特制的,单只用清水根本洗不掉。”这是连外出都不用担心雨水会淋湿了妆容,露出真相来了。
裴小七连连夸着大哥的女婿真给力,直夸得代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金玉就……算了,只要没人逼着她和代王圆房生孩子,其他的随他们说什么都行。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转而问赫连名花找她来有什么事情。
赫连名花顿时没了笑脸,沉声道了一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是有关于純方菩萨的事情。”
☆、第104章
赫连名花关起门来和裴金玉说的事情;是一件陈年旧事。
因着假死药的关系,她昏迷一月方才苏醒,醒来之后;有很多事情便记不清了。
关于純方菩萨动胎气的前夜;赫连名花无意中瞧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佛堂边上摆放香烛的猫儿房里厮混的事情;是赫连名花前日瞧见别人去上香;陡然想起来的。
那事多半和純方动了胎气有关;但事情已久,純方的孩子如今都快四岁了,再提也没有什么意思。
关键赫连名花还说了;和純方鬼混的男人穿的是太监的衣裳,且他二人还确确实实在做那档子事情。
裴金玉心说,这就有意思了。
便说自己记在了心里,还嘱托赫连名花不要再告知旁的人。
然后,双双从里屋出来。裴小七又和赫连名花商量了迎娶的事宜,赫连名花羞红了脸表示,一切全凭他做主就是了。
喜得裴小七笑了一路,一回了武陵长公主府就找裴天舒商议此事。
沉寂了几年,裴家终于又要办喜事了,裴天舒要大办特办,要整个洛阳城都为之喜庆。
代王吓惨了,心说,你就是我亲爹啊,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高调行不行!不是害怕高调死的快,这不是新娘子的的确确是打皇宫里偷出来的,心里有鬼,底气不足嘛!
裴天舒说,我就不啊,就算赫连名花被认出来了,有本事皇帝就上锤子,没本事……嘿嘿,干生气去吧!
这不是豁出去的意思,分明是有意挑衅好嘛。
裴天舒又说了,老子就是挑衅皇帝怎么地,不服来战。
代王:“……”这要不是老丈人,他能一巴掌打的这货嘚瑟不起来信不信!
反正,没过几天,满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武陵长公主府要办喜事了。
有人就问了,什么喜事啊?难不成是长公主有喜了?
不不不,是忠义王的远房兄弟裴小七要成亲了。
至于裴小七是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啊。
那么新嫁娘是哪家的?大家再一次面面相觑,然后在心里低骂一句:忠义王不厚道啊,随便拉了个人就说是他们家亲戚要娶亲,敛财敛的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大丈夫?
又没过几天,大家就又听说了,忠义王是真丈夫也!嗯……就是去他们家喝喜酒的不止不需要带礼,还发喜钱哦亲。
到了五月初七这一日,武陵长公主府,甭管是府内还是府外,满满的全部都是人,不过真正的高门大户没有多少,毕竟裴小七是谁真没几个认识的,又不是忠义王的儿子,这拐着弯的亲戚结婚也去,那每年各世家也不知会多出多少事。
是以,来的真的都是亲朋好友,还有就是听说了发喜钱闻讯赶来的普通百姓们。
领了喜钱还不想走的,自告奋勇端盘子那也行。
府里头的是满汉全席,府外头的就是流水席面,从中午开席,一直吃到昏天暗地。
到了闹洞房的时候,裴小七挑开了红盖头,露出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到处有人大抽气。
美呆了,有没有!
360度无死角,有没有!
因为新娘子实在是太过美艳欲滴,连带着新娘子额头上那朵刻意画出来的芙蓉花,也成了妇人贵女们争相模仿的典范。
这是一不小心,开创了美妆的新潮流。
当然,此为后话。
******
对于不知道从哪个墙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远房亲戚裴小七,裴老太太表示,她反正是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裴小七成亲这日,裴老太太还是亲自登门,并且送上了贺礼。
还顺带给楚氏捎了块料子,说是让她做衣裳的。
且先不说,料子并不是什么上等的好料子,单只说送料子的这种行为,太让人受宠若惊了有没有!
自打楚氏进了裴家的门,除了新婚第二天敬茶之时,从裴老太太那里得到过一回赏赐,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裴金玉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氏就道:“快别这样说,好歹是你祖母呢!”
裴金玉闷哼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快:“像那种要溺死孙女的祖母,不要也罢。”
楚氏没想到女儿居然还记得那一茬事,那时她才多大啊,可见受影响之大。正要说点儿什么,开解开解她。
本在一旁玩的裴百威和裴雪津听见了他们姐姐的话,顿时摩拳擦掌,吆喝道:“姐,谁说要溺死你啊,弟弟们先去溺死了她。”
呸呸呸呸!小小年纪的说什么溺死不溺死,老娘教你们的“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忘记了是不是?
就见楚氏一手叉腰,点着裴百威和裴雪津的鼻子,呵斥道。
真不是楚氏没了世家女的风度,但凡谁家摊上这么两个倒霉的熊孩子,一天被摧残意志无数次,摧残到麻木的时候都要忍不住嚎一嚎骂一骂的。
所以说,摧毁女人的不是婚姻,而是熊孩子。
楚氏在裴金玉的面前,自然要说一些裴老太太的好话,倒不是她大度,而是怎么说呢,作母亲的总要教育孩子,时刻心存善良,要懂得感恩,同样也要学会原谅。
教归教,但做起来就另当别论了。
楚氏不肯让裴金玉去见裴老太太,自带了两个儿子见婆婆去了。
本就喜男不喜女的裴老太太,一瞧见裴百威和裴雪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一个是这两熊孩子长的真好看,再一个是熊孩子的嘴巴是真甜啊,不喊“祖母”不说话。
以至于,裴老太太一手拉了一个,连叫着“乖孙”,不止不计前嫌忘记了熊孩子的爹是谁,还差一点儿忘记了来这里的正事。
最后,还是楚氏悄悄地给兄弟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赶快住嘴啊。这是害怕兄弟俩把裴老太太哄的太高兴了,她要是不走了可怎么整!
真是的,让他们哄人的是他们娘,不让哄的还是他们娘……所以说,女人就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生物,比裴雪津正研究的攻城利器猛火油柜的构造还难以分解。
可不让哄,这正合他们意啊,裴百威和裴雪津有模有样地和裴老太太告别,互搭着肩膀,玩儿去。
楚氏“哎,哎”了好几声,也没能将两人喊住。这不是就剩她一人对着裴老太太,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除了“母亲,你喝茶”,“母亲,你吃点心”,“母亲,要不要去前头看看”之类的,楚氏就再也没了其他的言语。
裴老太太本就没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