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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就像他很欣赏翟哲。但立场的不同;让他们仨人注定要成为生死对头。
“如果我有个女儿;能嫁给这个年轻人;不知是否能改变他今日的立场”朱聿键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叹。
他在凤阳皇陵中被关了八年;初为帝时;没有亲信;没有威望;只能依靠黄道周的名望;才坐稳了监国位。可惜黄道周为人迂腐;不懂变通;与郑氏和翟哲水火不容;如让他继续为内阁首辅;现在坐在帝位上上只怕已是鲁王。
“郑森”
“臣在”
“你为何违背自己的誓言?”朱聿键的斥责显得有气无力。
郑森伏在地上;说:“臣没有。臣时刻不忘忠于陛下;驱逐清虏;恢复大明。”
“你的父亲;延平王;何曾拿过我的旨意?”朱聿键的声音严厉如清空霹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
郑森的答复让朱聿键心头狂跳。
郑森白色的衣袖压在手掌下;隔住了地面的灰尘;扣头请罪:“我父亲矫旨进兵广东;犯下弥天大罪;请陛下宽恕。”
朱聿键哈哈大笑;心在滴血;“宽恕;如果这样的罪责都可以宽恕;大明还存在吗?”
郑氏伤他;比翟哲还要伤心。
因为在乎;因为有期待;才会伤心。翟哲从开始就表现出与他不是一条心;想不到郑森这样整日道貌岸然;表现出对朝廷的尊崇;其实与翟哲一般无二
郑森继续为父亲辩护;“广东总兵陈邦博派到江西讨伐金声桓全是老弱残兵;广东在偏安之地;无需应对清虏的压力;从未对朝廷上交过一两银子;此乃两广总督丁魁楚的罪责。”
朱聿键冷哼;说:“就算关东官吏有万般罪过;轮得到延平王矫旨平叛吗
矫旨;才是最严重的罪行。
“陛下;陈邦博与益亲王之间确实有图谋不轨;我父亲接到李国邦的密报;担心再来朝廷请示会打草惊蛇;所以临时决定;以国事为重。”
事情都已经做了;在这一点上;郑森绝不会松口。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父亲想要闽粤总督之位;为了对抗大将军”
“什么?”
“陛下;大将军占据江南、两浙、徽宁池;又进兵湖广;若再拥有湖广之地;约占大明三成疆土;又全是富庶之地;如此一来;大将军的权势还有何人能够抑制。”
“起来说话”
郑森爬起来;用一个很不起眼的动作拍打衣袖上的灰尘;说:“父亲在闽地独木难支;其实一直想联合两广的兵力为朝廷后盾;可惜两广不听调令”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现在朱聿键希望见到的不是一伤;而是两者皆伤
“大将军知道延平王的计划;对吗?”朱聿键很快捕捉到了其中的问题。翟哲到现在没有做出反应;只会有一种解释。
“大将军在湖广无法脱身”
郑森怕朱聿键想不明白;解释道:“以微臣看;大将军在湖广之战必胜;这对大明是幸事;但对朝政;实在不是好事”
有见识的人都能预测到;湖广战后;江南的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有人选择避开朝政;独善其身;有人加紧布局;准备为那一刻到来时做殊死一搏。
在郑氏和翟哲达成统一的事情上;朱聿键没有回避的余地。他现在不想开罪郑氏;因为郑氏是他唯一可以依靠对付翟哲的力量。
第485章 新政
翟哲不用管南京城内的事。
他与郑芝龙的协议在于;他不会于涉郑氏能从朝中得到的一切。但是;他不会把闽粤总督的官位送到郑芝龙手中。
因为他能取到大同王直至大将军的职位和郑芝龙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他付出了代价。
宗茂被贬到宁波;大将军府给江南的士绅分权。郑氏想要得到租户梦寐以求的东西;当然要付出代价。
朱聿键想拉拢郑氏对付他;当然也不能空手套白狼。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自从得到赵玉成的禀告后;翟哲生出一缕无法抹去的担忧。
江南;乃至整个南明的危机;比他预想中来的要快。
金小鼎的密报不断送到他手里;赵玉成与范永斗在逐步完善江北的暗探网络;信使的通道已经完善。
山西的战事轰轰烈烈;其中的悲壮让翟哲看完书信后每每陷入长久沉默中
“也许;我真的无法再去拯救山西了;我的故乡”想起大同城的乡音;右玉县那些熟悉的伙伴;翟哲有种淡淡的忧伤。
他其实一直抱有一线希望。
抹去前世的记忆;他此生多半时间在山西和塞外度过;他对那里感情深厚
坐到今日大将军的位置上;又有几样事情能完全遂了自己的心愿。
五月底。
湖广的明军在攻打荆州府和岳州府。
郑氏兵马击退丁魁楚督战的广西狼兵;扩大在广东的控制范围。
多尔衮仍然在大同城下歇斯底里的督战。
吴三桂连续击败陕西反正的王永强的等人。
左若在汉阳府城下打了近两个月的仗;胜多败少;。清兵又从河南调集了部分援军来支援。看上去;明军无法在兵力相当的局势下攻破汉阳府了。
锦衣卫快马加鞭出南京往广东传旨;想尽快结束广东的胡乱局面。
一番密议后;朱聿键肯定了郑芝龙确实拿到了自己的密旨;承认益亲王朱慈火与陈邦博暗中勾结犯下大错。陈邦博斩首;已经伏诛。益亲王朱慈火将被押送至南京;进宗人府囚禁。
消息传遍天下;江南一片哗然。各地的总督巡抚都傻了眼。
郑芝龙究竟于了什么;官场中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隆武帝朱聿键如此处置;实际是在自掘坟墓;伤了天下文臣的心。
秦淮河畔的讨论近日也改变了风气。
郑森得到消息后;一直没有再往河坊;怕见到那些士子时说些尴尬的话题
他想的太多了;秦淮河畔的士子;喜欢风花雪月;多过国家大事。郑氏就是把两广全部都站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太过激反应。只是背后骂骂;过过嘴瘾。
武昌府。
翟哲很满意。
朱聿键这种做法;正是在不断贬低朝廷的威信;他乐见其成。
南京城凌乱了。
圣旨是皇帝的发出去的;内阁的威望跌落到谷底。
黄宗羲纠集了一批士子弹劾首辅马士英;同时呼吁必须要惩戒郑芝龙擅杀同僚。这是一场对郑芝龙声势浩大的声讨;有浙东的士子;也有江南复社的士子。他们中有些人同样瞧不起翟哲。
黄宗羲出生浙东;对以浙东起家的翟哲很有好感;但他这样的人;不可能被翟哲收买。他的出发点仅仅在于东林党和阉党之间的仇恨。他的父亲黄尊素死在阉党之手;那时他还是个少年。
翟哲对此事漠不关心;同时写信给何腾蛟和堵胤锡;劝他们加紧攻打荆州城和岳州城。
商盟的掌柜和护卫押送装满银子的战船到达荆州城外;又带来了十万两银子。银子先交到柳随风手里;这次押送银子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英气勃勃。
“泰熙;你怎么来了?”
柳泰熙是柳全的长子;二十岁之前从未接手过商盟的生意;迁徙至杭州;在江南中了举人。他长相还是如右玉县人那般粗犷;但行为简直多了一份江南士子的儒雅。
柳泰熙恭敬行礼;道:“父亲让我来的。我一是为了押送银子;另一则;我有一件大事;要请教二伯。”
“你有什么大事?”
柳泰熙抿嘴;才满脸烦恼的说:“二伯;父亲一直让我放弃学业;经营商盟的生意;可我对生意一直毫无兴趣;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随风先是诧异;随后笑着问:“你想于什么?”
“当官”柳泰熙一点也不避讳。
“当官?”柳随风摇头;问:“你知道你家现在有多少钱吗?那数量让大将军也会羡慕。”他紧随的前面的口气;接着又说:“你家有钱太多;你若是想当官;难度太大。”
“那我也要走仕途”柳泰熙很坚定。
“只要你想好了;我和你父亲不会阻拦你”
柳随风看着年轻的士子;他年轻时也曾有过同样的梦想。
柳家人风头太盛;他回去时要劝劝柳全;不可把生意上的钱都赚完了。如盐、火器和稻米;倚仗大将军府的威视;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如果柳泰熙不继承父业;走入官场;对柳家日后更有好处。
虽然是叔侄;十万两银子清清楚楚清点交接;柳泰熙没有急于回去。
柳随风没有功夫答理他;他交了一半的银子给堵胤锡;其余的银子当做自己的活动本钱。忠贞营打清虏很热情;对军饷要求其实不高
战况激烈的的湖广不是避风头的地方。
五月中旬;朱聿键下诏书召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