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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重新回到大厅,那里只坐着一个浓妆艳抹无比风骚的女子,含着媚笑等着我一步步靠近。
九十五
91。震落的鸳鸯
自从那夜风流以后,我开始堕落起来,几乎把纵欲当成了我一日三餐的便饭。我发泄般地放纵着,在一次一次的肉欲疯狂中,我似乎找到了那一丝可怜的尊严。我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再面对小雨,我以为我的心可以在一次次的放纵下坚强起来,却没想到它比以前更沮丧和空洞,有时候我简直搞不清我是在惩罚她还是惩罚我自己。
那夜,当我醉醺醺地搂着一个陪酒小姐撞开家门的时候,我看见小雨竟然坐在屋子客厅的沙发上。很久了,每当我深更半夜独自回来的时候,小雨不是没在家里就是已经到卧室独自睡去了。在客厅撞见她有些突然。今夜的这个小姐是我独自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结识的,几个回合的调情后,她欣然同意陪我一夜。我有些醉了,醉得直接把她领回了家而不是去宾馆开房间。醉生梦死的生活,让我几乎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小雨的存在。我打了个酒嗝,透过醉眼,我看见小雨慢慢从蜷着的姿势坐直起来,眉头皱紧,露出了一丝警惕和不屑。这种表情再次刺伤了我。我一把拉住准备转身离去的小姐:“你,你干吗走啊?”我呜哩哇啦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心里知道,喝醉的人只是嘴不好使,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被我抓住胳膊的小姐,很尴尬地回过身子。
“噢,你怕……怕她呀?”我抬头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小雨,“不用怕,她,她不过是我一个室友,我们玩儿我们的,不,不用去理她。”
我一把抱住那个小姐,把我的嘴堵在她的嘴上,我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乱摸。小雨迅速起身,从我身后走过,去开房间大门,要出去。我想也没想,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我身边:“呵呵,忘了你了。装,装什么清高,婊子都做了,还想假装……假装清纯?一起来玩儿吧。”我笑得有些淫邪,我捏着小雨的下巴,我看见她那喷火的双眼,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我摸到她衣领处,野蛮地扯开她的衣扣。就在我被酒精和仇恨、厌恶刺激得有些失常时,“啪”,我听到了一声脆响,像是小时候家里过春节放的二踢脚。半分钟以后,我从我吃痛的左脸和头上闪亮的金色星星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这声音是小雨的手掌和我的左脸密切结合后产生的。我慢慢抬起头,我看到小雨屈辱和痛恨的眼神。在盯了我片刻后,她毫不犹豫地扭头撞门而去。门边上那个硕大的红色鸳鸯中国结在门的撞击下摇摆了片刻,终于还是震落了下来,躺到了地上。我闭了闭眼睛,转身,看见小姐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你他妈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我瞪着因为酒精的刺激而血红的双眼,冲她咆哮。小姐吓得一个激灵,低下头从我面前逃出了屋子。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把自己甩到了床上。我趴在那里,像一条狗一样。我头疼得像要炸开,我手按着太阳穴,就这么沉沉睡去。这夜,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小雨泪痕满面地站在我面前,她呆呆看着我,什么也不说,任凭脸上的泪水肆意地流淌,滑落,滴到我的脸上,滴到我裸露的胸膛上。看她哭得那么绝望和伤心,我想抬手去擦她的泪,我想说话,告诉她我们再重新开始,我想把她再搂在我怀里,但是,我的嘴怎么也张不开,我的手软软的抬不起来。我看见她伸出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脸,她的嘴微微张开,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又或者她根本什么也没说。她站起身,再度看我一眼,一脸的无奈,一脸的伤痛。我不要她走,我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我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看见她慢慢地隐在黑暗里,她的泪眼慢慢模糊,我想叫,但是我的胸口好像有石头堵着,沉闷无比。我终于摇晃着爬起,我看见小雨站在那里带着凄楚的微笑,我冲过去,却一脚踏空,我感觉“呼”地一下,跌进了一个类似宇宙黑洞的地方。这一惊让我醒了。我看看窗外。天色灰亮。我起身,到厕所用冷水冲了头,人似乎清醒很多。我踱回房间,突然有些不放心,我又冲到小雨的卧室,卧室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我惊恐地拉开衣柜,小雨常穿的衣服已经不见。我开始疯狂地拉抽屉,她常用的化妆品也没有了。而桌子上,是我给她配的那个手机,我愣愣地站在屋子的中央,我知道她真的走了,义无反顾的。
两天后,我收到了律师传真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九十六
92。想哭的冲动
收到离婚协议书后,我又去找了小雨,我是为了离去那夜那个梦再去找她。那个梦让我觉得既真实又遥远,甚至现在想起来,我都能看到小雨流泪的双眼。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把爱情挂在嘴上,挂在心里,那会让我觉得像得了软骨病。在久远的岁月里,曾经陪大学的女朋友去录像厅看琼瑶剧,几次三番地差点吐在放映厅旁边的厕所里。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从此只言酷,不言爱。琼瑶阿姨做梦也想不到,她的东西带给了女人们无数浪漫的梦,但却把爱情这个酸词从很多男人嘴里乃至思想里彻底拔除。如今,我还是羞于承认我的爱情,但是我会心疼。小雨的离去,让我心疼得粉身碎骨,甚至经常在清晨起床时有些恍惚我的小雨还在楼下准备早餐,或在卫生间里梳洗打扮,更或者,她依然还在美国没有回来。
我试图给小雨的办公室打电话,一直是录音留言。在这个时刻,我开始痛骂这个过于发达的社会,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来电显示,可以把对方暴露得那么彻底。我跑到街上,掏了五毛钱在卖茶叶蛋的大妈那里打了个公用电话,小雨接了,但当听到是我的时候,立刻挂断。我开始堵在她上班的楼下,准备像个泼皮无赖疯婆子一样对她进行骚扰。但是,当我看到黑奔驰再次驶将过来,而小雨张开双臂像个飞翔的猫头鹰一样从楼里扑过去的时候,我的心终于像杜十娘的那个百宝箱一样沉到了暗无天日的水底。我甚至开始为自己的行为羞耻。我们的爱情似乎彻底死掉了,连那种心疼都让我觉得屈辱。我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我的名字,力气大到把那张纸都给划破了。一切事情都异乎寻常的简单,没有孩子的麻烦,甚至没有财产的分割,因为小雨放弃了所有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一分钱都没有带走。这种大方对我的自尊却又成了一种深深的伤害,是的,我经常不止一次地想,她被一个比我钱多得多的老头子包去了,我这几个还挂着臭汗的银子又算他妈什么呢?我终于离婚了,但我却发现,这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城里城外本该有堵墙,所谓墙的感觉就该像东西柏林墙一样,被推翻后,人在心灵上该有那么一段狂悸期,但是没有,当真正签了字后,心情反倒平静了很多,那些个堕落如噩梦般的日子也已经成了过去。
大顺到底是记者,对八卦的嗅觉绝不亚于一条警犬。刚签了赎身合同没有两日,他便像个发了飙的火车头一样一头撞进我的办公室:“嗨,你丫离婚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第一,我不是克林顿,通知了你,也上不了头版头条。第二,你又不是我爹,通知你有屁用?”我不急不躁地坐在我的皮椅子里,连伸手拥抱都懒得给他。
“瞧你那颓废样?不就离个婚吗?这年头谁还没离过婚啊?”大顺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会客转椅上,跷起二郎腿把椅子转来转去地玩儿,那椅子则发出叽叽的叫声。
“你消停点儿,转什么转?跟放屁似的。”我皱着眉,极为不耐烦地瞥着他。
“得,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招你。不过,我说,为了蓓蓓就离婚,不值得吧?”大顺停止转动椅子,从旁边桌子上顺过一台历,摆弄得哗哗响。
“别搞得自己跟狗仔队似的,你知道什么?”我斜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自我感觉一贯良好又自恋的我竟然对这离婚的理由难以启齿。
“你也是笨,就算是我上次那电话给你带来点儿麻烦,你也不至于笨到不会随机应变了吧?是不是蓓蓓想要被扶正啊?嘿嘿,你小子是不是骑虎难下?”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不好说出真实的理由,只好不出声。
“哈,我猜八成蓓蓓借着这改革的春风,赶紧约小雨PK,摊牌,你可不得死定了。我早不是说了吗,蓓蓓那女人能是省油的灯?你也是,主动跪两夜电脑主板不就摆平了吗?至于大呼小叫地离婚吗?”
看着大顺口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