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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总这么神通广大、一手遮天的人物,应该不难猜出我遇到什么事情了吧?”我直了直我的脊背。
“年轻人啊,冲动办事情是会毁了你的前途的。”于正浩扬着头看着我,那么不可一世。那眼神如同在说:“我就是操了你的老婆,你能怎么样?”
一种被羞辱的怒火冲到我的脑子中,搅得我浑身热血沸腾。我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弓,对着他那张丑恶的脸,一字一顿地说:“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讲,前途算个屁!我劝你最好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于正浩略微一愣,随后嘴角慢慢绽开了一丝笑意,带着蔑视和鄙夷,那种笑深深地刺伤了我,让我想起我刚从农村到城里上学时被同宿舍的男生瞧不起的眼神,让我想起那次我的母亲走了几十里山路给我送来几张刚烙好的白面饼时那个男生眼里的耻笑和不屑。我的拳头再次捏紧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砸到了于正浩的左眼上,我听到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我有些丧失意识,我只是把我从昨晚到今夜受的屈辱一并用拳头砸还给了他。我听到一帮人闯进了办公室。但我还是止不住疯了一样击打着于正浩的脸。我的身上和头上吃了痛,但是我不觉得,我的狂怒和自尊的伤害让我的肉体已经没了感觉。终于我的双手再也动不起来,我的身子再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我被几个保安死死地压在了地上。我嘴里也有了血腥的味道。我像一头狂野受伤的狮子一样喘着粗气。我看于正浩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睛已经被我打得乌青,像国宝熊猫。
“于总,这个人要不要交公安局处理?”一个保安问他。
于正浩摆了摆手:“让他走,下次,在门口就截住他,不要再放进来。”
我被一群保安连推带搡地扔出了大楼。站在楼外的台阶上,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开始为自己自豪,我自豪我那还没有被磨灭的男性本质。我不是一个爱使用暴力的男人,但是我有脾气,有拳头,有自尊,有牙齿,当我被别人欺负,当有人欺负我心爱的女人,我不会和他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耶稣,我也做不来耶稣,如果有人打了我的左脸,我一定会去打他的右脸,我喜欢我拳头上的血迹,我也喜欢我身上的伤痕,因为那会让我更像个男人。我不会妥协,更不会拒绝使用暴力。
九十二
88。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北半出来,我直奔小雨的北建技发。一路上,我一直在推测小雨的这次出轨。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十分坚信这一点。抑或说我的自尊和骄傲不愿意让我承认我败在了一个几乎可以做我父亲的老头子的手下,那是一种耻辱,一种会让我一生想来都无法释怀的耻辱。我一直觉得像我这个年龄的男人应该属于男人中的极品,除了稍有些功成名就,便是在性上懂得如何温存和讨女人欢心。而那个老头子,除了可以给些金钱外,别的上面应该都是残次的。丫头如果真的是被人要挟或有别的隐私,我会原谅她的。抑或在某个时刻,她是被某种诱惑勾引而犯下的一时性错误,如果她知错,并且还珍惜我们彼此的感情,我想我也可以原谅她。我们会重新开始。我甚至可以为此放弃我和蓓蓓之间那种暧昧的情感。此时此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哪怕放弃我现有的事业也要追回小雨,追回原本属于我的那份爱的冲动。
走进北建的大门,我问门口的接待小姐:“请问,夏小雨在哪里办公?”
“你是……?”小姐礼貌地问我。
“我是她老公。”我坦率地回答,这是我头一次来找小雨。
“啊,你等等。”小姐低头拿起电话,突然又抬头多看了我一眼,脸上闪现一丝好奇和同情,虽然很快,但现在处于非常时期的我,敏感得连空气中漂浮的原子打在脸上都能感觉到,更何况眼神乎!
看到这个表情,我的心凉了个透。男人怕老婆偷情的直接原因就是怕全世界这种貌似同情实则骂你无能的眼神,这是何等的耻辱!表面上的我装得不动声色,只是露着僵硬的笑容,那种笑真的很勉强。
“夏姐,你老公在楼下找你。”小姐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冲我点点头,“夏姐说她马上就来。”
我坐在门厅的沙发上,随意翻看着摆在那里的几份报纸,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很快,我看见小雨从楼梯上下来,和早上的装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穿马甲。我从沙发中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她,我等着,等着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然而没有,她只是轻轻冲我点了个头就自行先出了大门。我随后紧紧跟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身边,她缓缓地问我。
“昨天晚上。”我扭头看着她的脸,听到这个,她微闭了下双眼,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我没太明白整个动作的含义,不知道她是否在懊恼自己行动上的差错,没有隐瞒得更好。我们来到车子边儿上。开开车门,我打着车子。
车子开出很远,小雨一直在沉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解释,我现在唯一想听的就是她的解释,我很害怕那种沉默。
“你,找了他了?”终于,小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起来。
“呵。”我冷笑中带着嘲讽,“消息够快的啊。是,怎么,你心疼那个老家伙了?”
小雨愣愣地看着我,眼里有了一丝泪光,我只觉得有些恶心,这种眼泪是忏悔吗?
这时,她的眼光落在了我握方向盘的右臂上,那里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应该是刚才那场捍卫战里留下的。小雨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我那条伤痕,低低地说了句:“你这是何苦?”
也许是手臂轻微吃痛,也许是心里被她这句话刺痛,我皱了一下眉,迅速抬起我的右臂,避开了她的抚摸。何苦?我的一顿拳头和羞辱就换回她一句何苦?
“告诉我,多久了?”我铁青着脸开口问她。
小雨愣怔地看我片刻,一只手抱着胸,另一只手抵在嘴边,默默不出声。
“到底多久了?”我继续追问,压抑着胸中那份怒火。
“一年多了吧。”小雨嗫嚅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长时间,我粗粗算过,那几乎是在我刚回国的日子。她的背叛竟然发生在我的一切都开始以前,发生在我不知觉的情况下,甚至发生在我的背叛前,而我却还在不停地被自己的负罪感折磨得魂不守舍,像个罪人似的接受着改造和精神乃至肉体的虐待。究竟是谁在惩罚谁?我有了一种被戏谑的羞辱。如果说知道于正浩带来的羞辱是自尊上的羞辱,但小雨给我带来的羞辱却是纯感情上的羞辱,它突然让我觉得我从开始到现在的每一次心痛都是在被欺骗,都是那么不名一钱。我的思维有些混乱,直到听到小雨在边儿上尖叫着:“你干什么呢?停车啊!!!”我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在一阵尖利的摩擦声后,车子停在另外一辆车的后面,车和车的距离不过一个苹果那么大。抬头,前面是红灯在闪烁。
九十三
89。憋到心底的一滴眼泪
找了个小饭馆儿,我们只是要了两份简单的面。突发的事件,让我们都没心情去吃饭。小雨坐在我对面,像个接受审判的罪人一样,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请给我解释。”我的声音有些哆嗦,真气昏了头了。
小雨抬头看了我半晌,突然一阵苦笑:“你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我没有解释。事情怎么样你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一种解释不过是给自己出轨找个理由,找个借口,无非想摆脱自己的内疚,真正的理由其实是‘没有理由’,只是自己需要出了,就出了……”
“你这算什么解释?”我惊异于她的理直气壮,而我也从几天前的陈世美变成了武大郎,可以理直气壮地声讨现代潘金莲。“你需要出?请你告诉我,你爱不爱他?我只想知道这个。”
小雨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那种眼神混合着痛苦、自责、无奈,但只是刹那间,一切又变得迷离起来,她的嘴角边突然浮现了一丝凄然的微笑,眼神也逐渐柔和下来,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狗,那种父爱般的感觉,你给不了我……”
“靠,那你他妈可以认干爹啊,偷什么情啊?”我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失败的怒火折磨得我快要丧失理智了。
小雨迅速别过脸,眼里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到面汤里。
“拜托,收起你的眼泪!”我咬了咬嘴唇,甩下剩了半碗的面汤,大踏步离开小店,坐回到车子里。靠在椅子上,我觉得自己很累。我一直努力去做一个好丈夫,可是丫头只是想要一个好“父亲”,太滑稽了。几分钟后,丫头默默地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