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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东兴叫着。
“还能去哪儿?回家!蓓蓓,东西就按刚才咱们说的改,就是要麻烦你一个人收个尾了。”我满含歉意地看了看蓓蓓。
“你去吧。”蓓蓓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郭子,你……”东兴看着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一拳抡我肩上,“得,去吧,不就是一破老婆,有什么摆不平的,别弄得跟上刑场似的。”
七十五
71。心中的一抹痛
一路上风驰电掣不敢耽误,我不知道小雨这个鬼丫头又会搞出什么让我不可收拾的局面。“放松,放松,放松!”我不停地告诫自己。旋开CD,是丫头来回来去放的破摇滚,听了几耳朵,却让我越来越心乱,越来越紧张,我关了CD,狠狠拍了一下,这丫头,怎么会喜欢这种音乐?跟你的心跳根本不能共振,就跟一强大干扰噪音信号似的。安静的车里,我不停让自己深呼吸,得了,回去装点儿孙子,说点儿软话,女人嘛,哄一哄,总会过去的。
车子开进家,缓缓把门打开,手已经预备在胸前,防止类似鞋子或者锅之类不明飞行物的袭击。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响声,安静得有点儿离奇。“小雨?”我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屋子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小雨。”我又叫了一声,随着我闪进客厅的门,我的嘴也迅速张大了。
客厅里灯是开着的,但是每个灯上都蒙了一层紫色的塑料片儿,所以整个客厅弄得跟个紫金宫似的紫烟缭绕。而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还有一桌子排放精美的菜。小雨精心做菜的时候少,平时我们总是随便炒炒大锅饭就吃了。而这一桌子菜却让我有点儿重新认识了一下小雨。先不知道味道,至少从颜色上来讲,的确像个艺术家的手笔,很精巧。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快速转动着脑细胞。不是啊,不是她生日,不是我们结婚纪念日。直到我看到旁边一个大盒子里的蛋糕,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蛋糕足够大,蛋糕上印着的是唯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母亲怀抱着刚满月的我。看到母亲的面孔,我的心突然绞痛起来,我的眼眶酸酸的。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记住我生日的只有两个女人,我的母亲和我的妻。
我突然明白了小雨的良苦用心,而我却一直在埋怨和责怪她的不体谅,以为她不过是神经质周期性发作。
“小雨!”我冲到楼上,挨屋子搜遍,没有丫头的影子。我再次冲到楼下,拉开房门,她没有车,应该不会走远。我冲到大街上,在大街上穿梭的行人中找寻小雨的影子,在徒步跑完了附近所有我认为她可能去的地方后,我终于泄气地放弃了,我垂头丧气地踱回出入我们小区必经的一个路口。路灯昏黄,我靠在路灯的灯柱子上,随手又点起一根烟。我不是烟民,但是回国以后,烟重新又成为我排遣烦闷的一种工具。
我不知道我的面目是否很狰狞,因为我看见远远的两个姑娘在向我走近的时候,不自觉地换到马路的另外一边儿去了,也许我颓废的样子看着像个都市流氓。女人,我想到了蓓蓓和小雨,这两个女人的面孔,交替又重叠着,在我吐出的烟圈里一次一次破灭。蓓蓓也是知道我生日的,在很久以前,我跟她无意提起过。作为一个男人,本就对自己的生日无所谓,但小雨却给了我更深的感动。这种感动让我愧疚得想变成一只耗子躲到洞里去。我突然觉得,小雨如果还像以前跟我吵,跟我闹,我心里或许会更好过些。我为我摇摆的心境震惊,也许真的是不可救药了,我他妈的中了爱情的毒。
我不知道丫头会去哪里,今晚会有个什么结果,但是,我亏欠了丫头,这是不能否认的。我大口大口吐着烟圈,就像吐出的是一口口闷气一样,就在慢慢无限扩大的烟圈中,我看到一个修长模糊的人影慢慢走近我,我立正身子,看着那个影子,从黑暗中慢慢走进桔黄的灯影中,像猫一样落地无声。我把烟头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过身子对着那个黑影。黑影越来越近,终于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雨,斜挎着一个大包,盖在她的屁股上,双手绞着书包带,长发遮住了半个脸,却遮不住脸上的痛楚。我紧皱着眉,盯着她,诚挚地从我的心底缓缓吐出几个分量应该不算轻的字:“小雨,对不起。”
丫头呆了足有半分多钟,突然双肩抖动起来,嘴唇紧咬,眼中滚下大颗的眼泪。我的心也为之扭了起来,一种心疼的感觉让我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终于,我听到了小雨像是憋了很久,从胸腔中发出的一声呜咽,很快,这声呜咽便转化成了嚎啕大哭,她使劲掐着我的胳膊,以至于指甲都会透过我的毛衣,掐进我的肉里。我没有动,任她掐着,只是用胳膊紧紧箍住她,怕她再跑掉一样。
小雨,小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总是能让我的心中有一抹最深的痛。
七十六
72。难忘的生日晚餐
抱着小雨让她呜哩哇啦地哭了有半刻钟,丫头才慢慢转成抽噎,偶尔路过的行人直看我们,弄得我浑身不自在,那眼神就跟我欺负虐待了丫头一般。人类总是对能让一女的大哭的男人抱着带有偏见的鄙视。我拍着小雨的背,不停地说:“老婆,老婆,好了,别哭了。”我从来不叫小雨老婆的,总觉得这么一叫就会把俏生生的小丫头叫成一满脸枯黄、头发蓬乱的煮饭婆。但此刻,我巴不得路过的所有人都知道趴我怀里哭的真的是我老婆,而不是我偷了腥又不负责任的情人。
“你再哭下去,别人还以为我嫖了你没给钱呢。”我捏着小雨湿漉漉的粉脸说。
“讨厌!有纸吗?”小雨一把打开我的手,吸溜着鼻子。
“纸?没有,没习惯装纸。”我摸摸空空的裤兜。
小雨嘟着嘴斜眼看看我,突然抓过我的胳膊,把毛衣揪起来,凑到她的鼻子上,发出一声巨大的擤鼻涕的声音,然后又左右蹭了两下,把我推开,大踏步从我身边走过去。
靠,这丫头,看了看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毛衣袖子,我大叫:“你恶不恶心?”
“活该!”丫头头都没回地大声甩下一句。
回到家,我殷勤地把碗筷拿上来,把酒满上,满脸堆笑地凑到小雨身边:“小雨,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啊,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
“哼,你是感动了,我可是被冻了一晚。”小雨还在忿忿着。
“怎么?还不解气啊?那你说怎么才能让你爽?性惩罚,性虐待,今天晚上随你挑,只要你高兴,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造了。”
“就你一残次品,交给我也造不出什么好东西。”小雨白了我一眼,“我还生气呢。”
“还生气?好了,我说我不好了不是,今天真的是临时有事情,我又不是去幽会。”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有些忽悠,幸好灯光暗紫,显得我眼神如浪漫般的飘忽,而不是心虚的飘忽。
“我知道你是临时有事,可是你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还允许沈东兴那么侮辱我?”
“东兴侮辱你什么了?”我不记得东兴说过什么。
“他那意思好像我管你多严一样。跟个八婆似的天天盯你梢儿,我是那样吗?”小雨又委屈地扁了扁嘴。
“行了,他那人说话就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这么看你不就完了吗?回头我去解释。”我搂住她肩膀,吻吻她的脸,“来,干杯。”我举了举酒杯。
“解释什么啊,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要你不跟他一样这么觉得我就好。”小雨也拿起杯子跟我碰了碰。
我转头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又看看小雨,笑了。
“怎么?你不喜欢?”小雨问我。
“喜欢。不过,”我抬头看了看那盏灯,眯起了眼睛,“我们把那塑料片儿拿掉吧,实在是不习惯,跟眼睛里上了紫药水儿似的。”
“土老冒儿。”小雨笑着骂了一句,“喏,你的生日礼物。”小雨从兜里抽出个东西,砰地戳在了桌子上。我一眼望去,东西不大,像是一个什么雕刻一样,人不人,兽不兽的。
“什么鬼玩意儿?”我拿到手里把玩儿着,凉凉的,硬硬的,“是萝卜?”
小雨点点头:“是我自己刻的,没事儿的时候学刻萝卜花儿,我刻了个猴子。”
“猴子?”的确,猴子是我的属相,我这才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东西,左右翻弄,愣没看出是猴子,“我怎么看着像鸡,就两条腿儿啊。”
小雨的脸腾一下红了:“本来是猴子,刚才我一生气,再加上有点儿饿,上半身被我吃了。”
我瞪着眼睛看了丫头有一分多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