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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很女人。”
* 92 *
《流言 流年》三十四(3)
“怎么讲?”
“没什么……”
“讨厌,就烦人说话说一半儿!”吴菲笑着说,然后伸手点了一支烟,斜靠在床边看与成梳头。
“我就喜欢看男孩子梳个小马尾!”吴菲由衷地叹道,“我弟就是头发太少,我要是将来有个儿子,也给他搞成这样。”
“你觉得你儿子会像我吗?”龙与成梳完辫子,回过头问吴菲,一边使劲举着手臂看自己的二头肌。
“我儿子要是像你这样,早被我打扁了!哈哈哈。”吴菲笑着弹了弹烟蒂。
“那你会打我吗?”与成走过来,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吴菲的发际。
“滚!”吴菲娇嗔地把与成的手挡开“我最受不了别人摸我头发,我前夫当时就是靠这一招骗了我,我觉得这他妈比摸哪儿都性感!”
“那,你会不会很容易爱上发型师啊!”
“这倒没有,我觉得发型师跟大夫似的,自带绝缘体。而且我一般都找‘同志’给我弄头发。”吴菲边说边侧着身伸手从沙发上的一堆衣服底下抽出一个纸袋,对与成说:“哎,你试试这件。”
与成接过那件纸袋,从里面掏出一件黑色的衬衫,他举着衬衫看了看,问:“啊?你什么时候买的?”
“吃午饭之前啊,你非要健身,我闲着无聊,就去购物喽!”
“我服了!这么点儿功夫你都能购物啊?你不是说去SPA吗?”
“我才不要自己SPA呢,要去就一起去!”
“好啊,那一会就去。”与成挨着吴菲坐下,想了想又说,“不过,以后别买衣服给我了,让我觉得挺不舒服的。”
“那你早不说!”吴菲笑道。
“以前跟你不熟啊。”与成也笑。
“都上床一百次了,还说不熟?”
“熟不熟跟上多少回床没关系吧——有一百?太夸张了吧。”
“你们男的不都好(四声)个夸张吗?”
“我无所谓,呵呵,对自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与成道“反正以后别买了。”
“你就当我有心理问题吧,呵呵——我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我只要一上街就想给‘我的’男人买东西。以前给我弟买,给老公买。现在,老公让我给甩了,我弟穿别的女的买的衣服了,我就只能给你买喽!”
“那,像我这样,要是在老上海,是不是就叫‘拆白党’啊?”
“哈哈,你呀,你是该拆没拆成的那种!”吴菲被龙与成的话逗笑了,“别废话了,快穿给我看看。”
“不穿了,省得一会儿又脱,你给我买的衣服都挺合适的,不试都知道。你老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我要是习惯了,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龙与成说完站起来把衬衫挂进衣柜。
“那就将计就计呗”吴菲仍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微笑。
“怎么个就计法?这样?”与成走过来把吴菲抱起来,两个人循序渐进,来了一个长久的湿吻。
“我不行了。”吴菲吻完把头埋在与成胸前笑说:“我上年纪的人,每次之间得间隔俩小时养精蓄锐。”
“你好色啊你!想什么呢?我就打算抱抱你而已,没打算干别的!”与成说着把吴菲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用床单把她裹了裹,从床上抱起来,放在阳台上的躺椅里。他自己走回房间,从冰箱里拿了两个椰青回来,其中一个帮吴菲插好吸管递给她,自己坐在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
两个人都面对着远处的海岸线发呆。
龙与成喝了两口忽然问:“你相信有上帝吗?”
“好好的怎么想起上帝来了?”吴菲反问。
“你说,我这么帅,你这么美,这儿的海这么蓝,椰青这么甜,跟假的一样!”
“哎呦,您这是,又作诗呢?”
“没,我认真的,你说,如果没上帝,这都怎么来的啊?”
“呵呵,是啊!”吴菲很受用,一边吸椰青一边闲闲地说:“不过,如果真有上帝,上帝肯定也挺郁闷的。”
“怎么说?”
“你想啊,上帝给人制造了这么美的条件,结果人跟这儿,都不干好事!”
“怎么没干好事?”
“比如你我,咱俩在一起的这点儿事儿,这要在《圣经》里,那它就是个‘罪’。”
“上帝不会这么计较吧,如果这都叫‘罪’,那怎么才不叫‘罪’呢?”
“可能,如果有了‘爱’,了,它就不应该是‘罪’了。”
龙与成不语,看吴菲眯着眼睛,就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个墨镜递给她。
吴菲戴上墨镜继续笑道:“不过说真的,如果可能,我还是愿意‘爱’的。只有爱才有那种让人想要认清自己的折磨。很久没有那么被折磨了,感觉还挺‘饥渴’的!”
* 93 *
《流言 流年》三十四(4)
“‘饥渴’?我除了对性和酒,对其他的怎么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龙与成笑道。
吴菲没理会与成的笑话,继续自己的话题道:“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愿意相信爱,大概,至少说明我的心还没有全死吧。”
“到底是女人啊!呵呵。”龙与成回头看吴菲,笑笑。
“讨厌,期待爱很可笑吗?干吗笑?”
“不知道,就是想笑。”
“那说说你吧,你呢?你就完全不想爱?”
“不知道,也懒得想,我倒没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再说,今年是我本命年,过了再说吧,人家说了,本命年的时候不宜改变自己。”
“靠,你还敢在我面前提什么本命年!我再过个本命年就奔四喽!太可怕了!不过从今天起我要忘记年龄,省得你小子提前嫌弃我,呵呵。”
“哎,”与成又转脸看着吴菲,认真地说:“不过,有一点我确信,你甭管到什么时候,都还是会让自己保持美丽的。”
“谢谢,借您吉言!”吴菲笑,又说:“那除了爱呢?还有什么是你打算过了本命年才考虑的?”
“你指什么?”
“比如,嗯……理想啊什么的,对呀!你说,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也没个理想啊?”
“有啊,怎么没有。”
“那你说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嘛……”龙与成站起来把喝完的两个椰青丢进垃圾袋,转身对着那海天一色大声道:“我宣布,我龙与成的理想就是,等吴菲老了,我每星期都去敬老院看她一回,她吃饭我给她夹菜,她喝酒我给她拎着瓶子!”
说完转回身坐下,扭头问吴菲:“您看这理想靠谱吗?”。
“放屁!”吴菲听了大笑。
不远处海浪的声音一卷一卷拨过来,屋里的CD兀自响着,隐约,在唱“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如果我还有快乐,也许吧……”。
吴菲惬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与成倦成一团,不知不觉在海浪声中昏睡过去,似梦非梦之间,吴菲恍惚听见与成的声音在背后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似乎有些异样,但吴菲还没顾上听个真切,那声音就忽然遥远了。
吴菲梦见自己随着海水飞起来之前,似乎有一滴眼泪从她的墨镜后面的眼眶中摇摇欲坠,但,还没来得及滚落,也很快就被海水冲散,跟着其它无数来路不明的眼泪汇集在一起,被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菲看着水中的自己,微笑起来,虽然有些些纳闷,但很塌实,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云端隆隆的响着:
“天使又指示我在城内街道当中一道生命水的河,明亮如水晶……在河这边与那边有生命树,结十二样果子,树上的叶子乃为医治万民。以后,再没有诅咒。”
* 94 *
创作的怆(1)
参加李静姐姐的《情感方程式》一年多之后,有次,我亲爱的妈,在大概忍了很久之后,有天趁着大家都在兴头上忽然跟我说:“每次在电视里看到你在那儿说话,我都心惊肉跳,恨不得马上打电话把所有亲朋好友都约出来逛街,省得他们看到你!”
“?!”我不解,心里冒出来的只是“不够上镜”一类粗浅直接的理由。
我妈看了我一眼,在她的眼神中,我宛若一个怪胎,似乎只是碍于我是她生的,所以她才不好意思用这个词,但从她的语气里又能明显能嗅出这个意思:“你想想,你一个女孩子,前面立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你的职业是‘作家’,然后,又听你在那儿大放厥词,对你根本就没经历过的各种感情问题都积极发表各种看法,啧啧啧,太可怕了,我想都不能想!”
我很爱我的妈妈,非常理解她的心情,只是,不解着这样一件很奇怪的情况:不知道什么从时候开始,如果是女的,年龄恰巧在20到35之间,自诩为“作家”者(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