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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制造一个和人生更相似的赌局,让人们在稍稍漫长一点的期待与好奇中化解掉对人生
赌局的担忧和不安。
其次,一场足球比赛的过程和人生过程也极为相似,大多数时间极为平淡。但恰恰
是平淡的进攻与防守之中孕育着惊喜和悲伤。,一场比赛进球与失球总不会太多,但是
这几个关键的进球或失球却决定了一场比赛的胜负。这一点篮球就和人生大不相同,全
过程总是充满了进球和失分。正如某位老先生曾经说过的:人的一生大部分时间是平淡
的,狂喜与悲伤总是少的,但很少的狂喜去牵着人们向前走甚至能够忍受太多时间的平
淡。不过足球上也有0:0的比赛,人生中也有平平淡淡的一世,好在0:0的比赛结果并
不意味着过程都不精彩,有时,一场好的0:0的比赛强过进球很多的比赛,这也是不争
的事实。
还有,喜欢足球还可以解决孤独的问题。人总是生活在社会中,虽然大多数时间面
对的是自己,但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融入到一个群体之中,众多的人一起
欢乐和悲伤是一种难得的境界。足球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任何一场比赛,收看的
人无论多少也只分为左中右三类,一场比赛胜或负,你只要站在一方,结果出来时,总
会有人和你一样欢喜、悲伤或是无动于衷,这种感觉让我们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并不孤
独。当我们从体育场走出来,或是从电视机前离开,总会有心情相同的人和你同在。这
也就是足球,当你一个人看时,总是缺了点什么,如果志趣相同的人围坐在一起,看比
赛才会变成一种享受。另外,当你在某些方面有所失去的时候,足球会从另一方面补偿
你。马拉多纳曾经说过:当阿根廷国内问题众多的时候,如果阿根廷队拿了世界冠军,
这一些问题短时间内就都不存在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得不容易,每日的奔波,总会有
或大或小的不如意,但如果你喜欢的球队这时候赢了,你阴暗的心情顿时会多云转睛。
足球就是这样一个极好的麻醉剂。可惜的是作为中国球迷,这样的快乐少了一些,中国
足球极少给我们忘掉现实的麻醉感。
说起我们喜爱足球的原因,千条万条,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最吸引我
们的就在于,一场比赛结束,新的比赛就将开始,过去总赢不意味着下一场还会赢,过
去总输也不意味着下一场还会输,每当开场哨响起,一个新的谜底又在等着我们,于是
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盯着滚动起来的足球,这种感觉让人快乐也让人终身与之相伴。
〓〓〓第二十三节·音乐历程:从现实中逃离的方法之三〓〓〓
⊙岁月如歌
人们习惯于把人生和音乐联在一起,比如“岁月如歌“这四个字。
岁月如歌,生命的前进如同起伏的旋律,有激昂处的振奋,有低回时的消沉,但人
生正是如歌般地从第一个音符开始便不间断唱到尾声,然后在歌声散尽后,仍在世间留
下一些回响。
每当我们发出岁月如歌的感慨时,多少也夹杂着一种对人生充满些许浪漫的忧郁,
歌是美而短的,人生不也正是如此吗?总是在不经意间一切都已流逝过去,最美的东西
往往不可救药地留在记忆里。
好在音乐能帮我们回忆。
岁月如歌对我来说绝不仅仅只是一种比喻,它有着更真切的含义。
回忆中的生命之路,总是要有很多路标,提醒你:在那个路段上曾经发生过怎样的
故事和曾经拥有怎样的心情。音乐就是这样的路标。
一段熟悉的旋律或是一首好久不唱的歌,一旦不经意地在身边的哪个角落响起,我
脑海中便很快浮现出与这段旋律相对应的岁月和心情,然后沉醉一会儿,晃晃脑袋从记
忆中退出,再慢慢地上路。在这个时候,音乐于我,是生命回放的遥控器,而且屡试不
爽。在音乐这种路标的提示下,回忆很少出错,几乎可以密不透风地把我这二十多年的
人生经历很快串联起来,然后让我也能拥有岁月如歌的感慨。
每当《祝酒歌》、《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这些歌曲的旋律
飘来,我马上就会让思绪飞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当时哥哥去北京上大学,家里
就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妈妈下班的时间总要比我放学晚一些,于是在东北严寒的冬夜,
由于我不会生火,家中自然很冷,我缩在收音机旁听着这些歌曲等母亲回来。毫无疑问
,在那样的冬夜里面,这些歌曲天天温暖着我,成了呼吸都会产生哈气的屋里,让我不
再孤独的朋友,而当时,我不过是十多岁的一个少年。
邓丽君在泰国离世,好多中国人是会心头一紧的,因为她的歌声陪着我们从精神的
荒芜中慢慢走出。我也一样,邓丽君的歌声一响起,我就能想起旧的大墙刚刚倒下的岁
月里,偷听邓丽君的有趣故事。在那时,不知翻录过多少遍的磁带,由于上面录的是邓
丽君的歌,因此依然被当作宝贝。和同学互相交流收听“澳洲广播电台“的中文节目,
因为每天都可以听到邓丽君、刘文正的歌。当然邓丽君的歌声响起,也马上能想起身边
手提录音机,穿喇叭裤、戴麦克镜的年青人,在当时,我猜想,自己心里是羡慕他们的
。可能正是这样的相依为伴,邓丽君的唱片成了中国市场上的长销货,她身边的歌手不
停地变换,而她依然跨越岁月在那里忧郁地微笑。似乎每天都会有男男女女将她的歌声
再度领回家中,去重温多年前的一段旋律,重温自己成长中的一段记忆。我也是如此,
在告别邓丽君十几年之后,又习了一套她的全集,偶尔听听,回忆的底片便会泛黄。
而一唱《我的中国心》,我就马上想起1984年那一个除夕,吃完年夜饭,我急匆匆
地到邻居家里在那个不大的黑白电视机前过了第一次没放鞭炮没在雪地里疯玩的除夕。
也就在那一天,认识了张明敏,熟悉了《我的中国心》,然后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嘴
里哼的都是这首歌。
到八五年上大学后,同学之间传唱的是周峰的《夜色阑珊》和苏芮的《是否》、《
一样的月光》、《酒干倘卖无》。上了大学要显得比中学时成熟得多,苏芮的一身黑色
行头和与众不同的声音很符合我们的口味,更何况“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
我和你“这样的唱词,让我们意识到生命已经进入到思考的季节。
四年后,当然是在崔健《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和齐秦的《大约在冬季》的旋律中从
校园中出走。我奇怪的是这两首一动一静一个愤怒一个感伤的歌,为什么能如此协调地
在那个夏季为我们送行。我猜想这两首歌和那段岁月的联系,在我的同龄人的记忆中都
是相似的。
当童安格《让生命去等候》随风飘来的时候,我正在北京的周口店乡锻炼,当时的
状态何尝不是让生命去等候!与此同时,王杰《一场游戏一场梦》也开始让我们反思走
过的一些道路:莫非会出了激情的一些举动都是梦一场,莫非我们正值青春便开始游戏
人生?
然后是黑豹、唐朝,那重重的敲打和高亢的呼号竟成了我去电视台之前那一段日子
的背景音乐。迷茫,希望看到更好的未来,周遭沉寂的世界开始慢慢苏醒,人们心中开
始有话要说,唐朝与黑豹的声音成了表达我心情的最好的替代品。
再然后,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六(悲怆)交响曲》的第一乐章。那是1994年冬天,
我正在采访十二位中国知名的老学者。天天准备到夜里一两点,眼前的故事都是些历史
片断,十二位老学者,十二座人格的碑。那段准备采访的日子竟怎么也不能和老柴的《
第六交响曲》分割开来。看到老学者的名字就想起老柴,听到老柴的曲子就想起采访老
学者的那段日子,回忆和音乐就是如此奇妙地交织着。
人过三十之后,是巴赫的《平均律》,是舒伯特的钢琴曲……我将用更长的岁月去
填上这省略号代表的部分。
而以上这些也只是回忆中的几个片断,动用的路标还很少,没有提起的旋律和岁月
太多了。我相信每一个心灵中,如此的旋律性路标都有很多。比如我发现,当苏联的一
些老歌旋律唱响的时候,母亲的神情就会与往日不同,该是在熟悉的旋律中,母亲又回
到五十年代的大学生活了吧?而当妻子听到郑智化的歌时,她的话就比平时多一些,因
为在她毕业时,校园里的流行旋律就是郑智化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