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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女人吓得想喊不敢喊,想哭不敢哭,只是一边退缩一边说:“不,不……”
他发怒了,睁大眼珠子说道:“快脱!听了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如若不听我的话,我叫你和你家老公都不得好活!”
她听了,吓得浑身哆嗦。因为她知道,他是南岭县权势最大又最狠毒的人物。
这时候,付大木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又说道:“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那些人想攀我还攀不上呢。”
这话在彭家女人身上起了一点作用。她想,或许真是这样。既然他看上了她,她也想依靠他,为什么要惹怒他遭败兴呢?索性就答应他一次,只要自己的男人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也无妨。
这样,她不得不战战兢兢地脱衣服,直到脱到只剩下内衣了,他还不干,一定要她脱得一丝不挂。她只好也脱下去。她害羞,用手遮着眼,他也不答应。一定要她拿下手,睁开眼,而且要笑嘻嘻地看着他。
彭家女人在这个凶神恶煞的面前没有办法,只能强装笑容照办。
付大木看到猎物完全被他驯服,彭家女人小巧玲珑的一切向他现露无余时,才饿狼般地扑上去,竭尽侮辱蹂躏之能事。
此后,付大木三天两头找她去。
不久,彭宝銮当了股长。
不长时间又当了副局长,局长。
随着彭宝銮的职务升迁,大房子住上了,小汽车坐上了,各种实惠接踵而来,他老婆也成了县城里人人恭维的显要人物。
只是直到现在,彭宝銮也不知道他付出的是什么代价,但也隐约觉察得出来,这个代价很惨重,很屈辱。
彭宝銮和他老婆都是财务人员,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胆子也比较小,在他们得到了这些以后,便想见好就收。尤其见付大木不断让彭宝銮干违法违纪的事,他老婆生怕陷得太深,招来大祸,就好言劝说付大木。
付大木非但不听,而且从此对他们提起了警觉。再加上玩上了新鲜可口的胡晓丽,对彭家女人早没了兴趣,这也使彭家女人认识到付大木是个不讲情义、不能依靠的坏东西。
所以,楚天舒来了以后,彭家女人极力主张彭宝銮跟付大木分道扬镳,不要再跟着他干坏事。
但彭宝銮说,这样好倒是好,就是不现实,行不通。如果付大木赢了,还在南岭掌大权,肯定要收拾他们,不仅得到的要失去,很可能比过去当一般财务人员的时候还要惨。如果付大木彻底完蛋了,他们的命运同样也会很糟,因为清理付大木的问题肯定要牵连到他们。
彭宝銮说,走到了这一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我们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陷得很深,到时候,我们就有主动,还可以瞅准机会揭发他,将功补过,兴许还能争取个好的结果。
彭家女人说,宝銮,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千万要小心谨慎,万一让付大木他们识破了,那可就……
老婆没说,彭宝銮心里有数,付大木心狠手辣,对他无用有害的人没有一个落到了好下场,高大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刚开始,纪委双规了霍启明,这让彭宝銮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表明付大木还是南岭县的王。
可是,过了一天之后,上官紫霞进驻县财政局查账,立即查出了副局长余万里的贪腐问题,也查出了历年来财政局在资金拨付过程中违反财经纪律的行为。
形势急转直下,计生委的老主任、财政局的余万里和矿业局安监所所长相继被带走,又让彭宝銮惶惶不可终日,早上借散步之机摸了摸楚天舒的口气,但一无所获,外面又有传言说,副局长余万里有问题,彭宝銮他这个局长就一干二净?
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下午,彭宝銮主动找到了上官紫霞,吞吞吐吐地谈到了他的一些苦衷。
上官紫霞说,老彭,从财务账目上看,各项审核签批手续是齐全和完备的,但是,你我都是财务人员,应该清楚什么钱该什么人签批,工程款什么时候才能拨付,也有责任和义务监控资金划拨出去之后的用途和去向。你把这些重要的环节都交给余万里去办理,出问题是必然,不出问题是侥幸。
彭宝銮问,上官局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上官紫霞说,尽快争取主动吧。
彭宝銮回家与老婆躲在卧室里商量来商量去,最终鼓足勇气给楚天舒打电话,约他出来喝茶。
楚天舒狐疑地看着彭宝銮那一脸坦诚的表情,作为一名老财务工作者,他不可能背着县里的领导独自划拨资金,以他的个性,也似乎难以做出这种决然的行动来。
突然间,楚天舒明白过来,眼前这位财政局长幡然悔悟,听从了上官紫霞的建议,找自己来争取主动了。
彭宝銮说:“楚书记,刚才说到县里资金拨付的过程,你可能还不了解详情吧?”
楚天舒点头:“你说说看。”
“就拿通天河综合治理工程来说吧。”彭宝銮说:“楚书记可能也有耳闻,通天河的工程几年换了五六家施工单位,这些单位并不正规,拿到了工程款之后几乎都注销了,这不可能全是巧合吧。”
楚天舒说:“没错,此前我调阅过这些施工单位的资料,也有这种预感。”
彭宝銮脸上突然有了一种无所谓的平静,淡淡地说:“实际上,控制全县各类工程的是大县长的亲弟弟付三森。”
“付三森?”楚天舒轻轻倒吸了一口气,问道:“大木县长不怕出问题吗?”
“不怕。凡是可能出问题的单据,全是马兴旺签批的,我只负责及时向指定的账户划拨款项。”彭宝銮敲击茶桌的手指加了些力,忧心忡忡地说:“楚书记,我真的很担心,马兴旺已经死无对证了,出了问题就该我担着了。”
楚天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种时候,任何表态似乎都是不恰当的。
彭宝銮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他愤怒地声讨道:“我个人犯了错误,应该受到组织上的处理。但是,某些人以权谋私,出卖南岭的利益,无耻而贪婪地侵吞国家财产,是不是也应该受到相关部门的查处呢?”
房间中有短暂的沉默,楚天舒承认彭宝銮分析得对,也知道他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但“他们”的做法很隐蔽,即使有彭宝銮的揭发,也一时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贸然发难,不仅达不到预期目的,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害人害己。
所以,楚天舒更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只能用模糊的、不痒不痛的套话来安慰和稳住彭宝銮。
第934章 天衣无缝
楚天舒说:“老彭,你现在认识到了错误并不算晚。我想,如果你个人没有从中谋取私利,组织上会认真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干部的。事情没有最后下结论之前,任何鲁莽、武断的行为都是不恰当的。”
“楚书记,我真是心有不甘啊。可能每位官员要失去手中的权力时,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我认为我跟他们是不同的。”彭宝銮低下了头,轻轻叹气起来,满脸悲痛:“我以前只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财务人员,做了这些年的官,我喜欢这个工作,喜欢手握权力的感觉,但我是真想用手中的权力来做点事,替南岭的老百姓奉献自己的才智,可是,唉……恐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楚天舒只有继续安慰道:“老彭,你不要这么悲观,既然你选择了改正错误,就应该相信组织,相信群众,相信我这个县委书记。”
彭宝銮木了半晌,长长地吐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情绪振作了一些,说:“楚书记,我今晚上请你来这里喝茶,并不是想企求你挽救我的仕途,而是希望将来有可能,客观地评价我这个人。我不当财政局长,可以在任何一家单位应聘当一名会计,我相信,凭我的这点知识,完全可以过得上安定的生活。”
因为下定决心,这一刻彭宝銮显得坦荡和无畏,甚至语气有几分放肆,楚天舒认真地审视着那张凛然的脸,情不自禁一阵心悸,在彭宝銮的脸上,他看到了闪着的人性光辉。
楚天舒怔了半晌,他对彭宝銮的软弱感悄然消失,代之一种说不出的敬佩和凄凉。
沉默了一会儿,楚天舒突然问:“老彭,你和我见面,又外人知道吗?”
“我老婆知道,其他人应该不知道吧。”彭宝銮如惊弓之鸟般四下看看,说:“我冒昧地请楚书记过来,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
“老彭,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向上级组织和领导说明你的情况,客观和实事求是地对你的工作作出评判。”楚天舒站起身来,叮嘱道:“记住,沉住气,一定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离开书香门第茶楼,楚天舒慢慢往招待所踱去。
他的脑中不断闪现彭宝銮那种昂扬,带着淡淡轻蔑的脸,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