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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场地,只能散养在院儿里,这下马儿倒是活动开了,日照充足,食水丰富。可由于人手不足,照看不过来,院儿中新栽的果树可遭殃了,不单新发的嫩芽被吃掉,连树皮都被啃光了。院儿中的树木经过不到两个月马牙的洗礼,几乎全军覆没。我心疼得咬牙跺脚,可就是没有办法。只有鸽子还算不错,搬到新家后条件好了,配合上药后身体慢慢健壮起来了,但仍有一些老弱病残、病入膏肓者,终因年迈体衰,医药晩效而不幸离去了,使我的种鸽群伤了很大的元气。
要把“敌人”放进来
不管怎么说,动物都转移了过来,这就是迈出了可喜的一步。有什么需要完善的,今后慢慢来吧。想是这么想的,真能慢慢来吗?马上夏天了,雨季就要到了,狗成天拴在外边怎么能行?现在要加紧施工的就是狗舍。您看农村院儿里养条看家狗,搭个狗窝省事儿着呢,捡点儿剩砖好歹垒一垒,上边盖个破板子就行。可咱这没那么简单。第一,狗多,又都是大型犬,需要足够大的地方。第二,按设想将来每只狗在自己的窝外要有一定的活动场地,这样一个狗舍就需要一明一暗两间房的地方。第三,以我的远程规划,将来这里要逐渐形成一个私人会所,外部设施要讲究美观。综上几点,狗舍的建造需要正规的工程队一砖一瓦规规矩矩地盖上一排不次于人住的房子。
说实话,建狗舍之前,我还确实费过一番脑子。首先选址必须合理,当时想的是要远离会所,以免吵闹,要近靠工人,方便饲喂。不要建在明处,因为毕竟不是发展主项,也避免伤人。另外,院子虽大,但在房屋之间和后面还有很多空地没有利用,要尽量合理规划,少占坐北朝南正房的位置。
经过一番设计,最终选在草库北墙后边背阴处,当时并不是不知道兽舍采光的问题,而是考虑大狗傍晚需要放出来看家护院,因此在笼舍里的时间只是白天,不会影响动物健康。
再让我费了一番脑筋的问题就是用什么材料铺设地面,以我之前的经验,土地绝对不可取,水的渗透性不强,撒两泡尿就和泥了;用红砖墁地不平整,铲粪很麻烦;用水泥铺地倒是干净,但冲洗时下水没有地方疏通,容易积水,而且夏天水泥地吸热,地面温度提高,容易造成犬只上火。想来想去终于决定什么也不铺,就采用本来的沙土地,撒尿瞬间渗干,拉屎一铲就走,夏天阴凉,冬天铺木板保暖,既省事又合理。
我自觉主意不错,马上叫工人进场、备料、画线、施工。不到半个月,一排漂亮的狗舍建造成功。看着自己的杰作,打心里佩服自己的主意高明。谁知道两个月之后,事实就让我彻底知道了这个所谓的省事就是偷懒,所谓合理也是单凭自己主观的臆想,根本没有实践的经验和科学的分析。这个设计不仅白花钱了,还让大院儿所有人畜饱尝了痛苦,直到两年后隐患才彻底消除。
狗舍错误的关键还是保留了沙土地面。确实,那样狗的大小便清理起来非常方便,但随着季节的变换,气温逐渐变暖,到了八月,雨季来临时,狗舍中又热又潮,正好适合跳蚤滋生。开始还不太明显,工人进去喂狗后反映身上老被虫咬,我也没太在意。
直到后来跳蚤成了灾了,在院儿里的每一个人都被咬了,而且身上新包落旧包,这时,才引起我的重视。我到狗舍中去看时,每只狗都缩在角落里翻身回头用嘴咬着自己的背毛解痒。我身穿短裤进去时,能明显感觉到有跳蚤噼里啪啦地往腿上蹦,当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胡噜着双腿慌忙跑出狗舍,再也不敢进去了。
紧接着我急忙四处买药,消毒液、灭蚤灵、生石灰、敌敌畏,所有药品用了一个遍,怎奈为时已晚,跳蚤大军已成气候,更由于温度好,湿度佳,数量多,繁殖快,不管你用药多猛,仍旧前赴后继,舍生忘死地叮咬着人畜。
我没办法,只好把狗都牵出狗舍,重新拴回院中,新建的狗舍被迫弃之不用了。可这并没有阻止跳蚤大军的攻城略地,没多久,它们就占领了员工生活区,连员工宿舍也成了它们繁衍后代的温床,工人们叫苦连天,大院儿里人心惶惶。那段时间,我轻易也不敢到大院儿里去了,怕万一招一身跳蚤带回家里,那就麻烦大了。
在这场人和跳蚤的战役中,人始终就没有占据优势,一直就处在敌人包围之中被迫挨打。直到天气转冷,跳蚤们失去了生存的环境,这才逐渐丧失了攻击力,人们身上的包也慢慢少了,偶尔发现残余的小股部队,也造成不了大的危害了。直至深秋,跳蚤才在大院销声匿迹。
直到此时,人们的心这才踏实下来,过上一段平稳的生活。闲置一个夏天的狗舍也该整理打扫了,狗是不能在那儿养了,我原想着是不是转转思路把房间用于别的项目,比如养鸡、养鸭,或作为库房、工具房等。谁知工人一进狗舍,出来后又是一身包。原本以为在大环境的制约下,跳蚤已经全军覆没了,谁知它们龟缩在狗舍内,在适于自己生存的小环境内仍然保存了很强的实力,以图来年开春东山再起。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物种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思来想去,这狗舍不能留了,留在此处早晚是个隐患。不管狗舍做何用途,但凡遇到适宜的条件,小东西们必会重新集结部队杀一个回马枪,到那时后悔又管什么用呢?
嘿!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抗日战争是个持久战,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要把敌人放进来,不要心疼那些瓶瓶罐罐。现在敌人是放进来了,不舍了这些瓶瓶罐罐还真不好消灭它们呀!可这真不是瓶瓶罐罐呀,这是我花了多少心血钱财盖的一排房子呀。唉!到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了,心一横,牙一咬,拆!就这样,工人又用了近一周的时间,怎么盖的,又怎么给拆了。事到如此也只有往开了想:问题都要辩证地看,有失就有得。房子是拆了,可拆房的时候不是每个人又被咬了一身包吗?——我这心也太宽了!
房子被一砖一瓦地拆了下来,所有东西放在院儿中晾晒。狗舍原址又恢复成一片平地,被清扫干净后在自然的温度和光照下过了一冬一春。一进入潮湿的夏季,跳蚤居然又冒头了!这次我们有所准备了,准知道砖缝、土里的虫卵会在闷热的季节死灰复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杀虫药,全院人员齐动手,进行了几次大面积的扑杀,跳蚤失去了自己的大本营,终于在这一年的初夏被我们围歼在狗舍原址附近,全军覆没。
敌人的反扑计划被扼杀在了行动之初,没有给我们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是人们真的被这些小东西吓怕了,这一夏天药不离身,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现在跳蚤已然在大院儿绝迹,但每年暑期的防治工作仍是重点,直到今天提起此事,我还心有余悸。
把一切看简单点儿
在和跳蚤斗智斗勇的这近两年时间里,大院儿的饲养、建设工作也不能停止。在这期间,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哈哈!这回先说好消息吧。两年,两个春天,分别有两匹小马驹诞生了,它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俩,姐姐栗色黑鬃尾,妺妺灰色银鬃尾,年龄相差一岁,天生丽质,活泼可爱。姐姐叫“小毛驴”,妺妺叫“灰姑娘”。名字都是由照顾它们的工人给起的,都是平时在日常工作中顺口说出来的名字,自然亲切还充满了爱意,这称呼一直沿用至今并记录在了马场的动物档案中。
然而就在这个好消息来临的同时,坏消息也伴随而至了。在搬过来的当年,有两匹大马死亡。先死的是一匹红色公马,年龄三岁,病因要追溯到搬家之前在小院儿中恶劣的生活条件,长时间的潮湿阴冷,光照不足,运动不够,使身体寒气过盛。搬到大院儿来,谁也没有发现它身体不适,因为此马食欲颇为旺盛,每到喂草料时,它总是率先过去进食。到后期咽喉肿大已不能吞咽,它照样随着马群奔到草料旁边低头做吃食状,因此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它的病状。直到它食欲减退,独自面壁不动时,过去查看,咽部已形成肿块儿,使得笼头都紧绷在腮部了。此时再用任何药物都已无效,发现的当天傍晚它就倒地不起了,晚上十点左右,彻底宣布死亡。后经兽医解剖查看,咽喉部位水肿,往下从气管到内脏遍布红点儿,确诊为白喉病致死。
同年秋天去世的,是“小毛驴”的妈妈。因其头型酷似阿拉伯马,饲养员也就习惯地称它为“阿拉伯”,它的死亡纯属意外。当时“小毛驴”刚刚断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