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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权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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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儿,妈妈。”乔纳斯喊道。一列列车已停在站台,车门正在开启,姐弟俩加快脚步,赶了过去,辛西娅紧随其后,双眼不离姐弟俩的背影。车门开了,姐弟俩跳上车去,车厢内有人扯着喉咙喊:“别关门。”辛西娅听到一阵嗒嗒声,是个盲人,拄着拐杖,满头白发,上身穿着旧的蓝色套头衫,头上戴了顶棒球帽,脸上架着副又宽又大的墨镜。老人家好像正在为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发脾气,又喊了一声:“别关门。”他的盲杖在脚踝的位置一通乱扫,打上座位底座,车厢内的支柱,车门框子,还有乘客的脚,辛西娅实在看不出他这是在找路还是在发狂,于是后退了一步,避开乱扫一气的盲杖,倒不是怕被打着,而是不想给那人错误的信息。就这样,车门咔嗒、咔嗒两声,关上了,可她还在站台上。车缓缓开动,辛西娅能看到乔纳斯那张写满惊吓的脸,不过让他惊吓的也可能正是她自己,她疯了一般使劲敲打车门玻璃,大喊:“等等,等等!”
  辛西娅跟着车一直追到站台尾,可车已经加速,根本追不上了。辛西娅站在那里,看着车尾的信号灯一闪一闪,消失在黑漆漆的隧道中。她没法回头,可还是感到陌生人正在身后聚集,大家停下脚步(一切都停下脚步),只有那列地铁在向前运行。“你孩子在车上?”身后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一旦你遭了灾,所有人都会跟你熟络起来。“他俩多大?”
  辛西娅转过身,想开口回答,可一句话也说不出,视线边缘,她似乎能看见黑色的圆圈正在成形。
  “快去控制室,给乘警打电话,”那个年轻男子说,他穿了件巨大的套头运动衫,“你干吗不去?”另一个人略带鄙视地说。“还要这个女人爬楼梯吗?她就要晕过去了,看不出来吗?”攒动的人头后传来一声呼啸,开始辛西娅以为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可呼啸声并非幻觉,又一趟列车停在人群旁。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膊,轻轻扶着她,孩子们消失在隧道之中,感觉不是真的。一位老妇人问她:“你叫什么?”
  辛西娅挣扎着上了身边这趟车,一路摸到车头,隔着前窗玻璃,前面就是黑漆漆的隧道。这样做很蠢,自己也知道,可这会儿心全乱了套,所做所为就跟梦里的也差不了多少了,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
  孩子们的惊吓充满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一定要找到他俩。她把脸紧紧贴在玻璃上,这样才能避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无非就是铁轨、钢架,还有从列车旁一晃而过、鬼影般的小站。最后,她终于感到脚下的列车在减速,五十九街站上的灯光扑面而来。她跳上站台,这才想起来,孩子们没理由在这里下车,或许他俩还在前面那趟车上,一面哭,一面让列车载着他俩在城市的地底下一圈又一圈地奔驰。正在这时,她看见站台上站着名警察,双手一边一个搭在两个孩子的肩膀上。
  “终于到了?”警察的语气不大友好,“我刚刚跟八十六街通了话,让他们找你。”
  两个孩子注视着她,木无表情,他们偶然听到父母起冲突时就是这种表情。一小时后,辛西娅还是不大能记起自己是怎么带着姐弟俩上了楼梯,走到街边,上了出租车,回到家里的,也想不起一路上俩孩子有谁说过一句话。
  那晚,她让亚当睡孩子的房间,自己带两个孩子睡大床。第二天,又让姐弟俩在家,没去上学。亚当也吃惊不小,不过还是把整件事定性为不够小心。姐弟俩似乎比平时安静了些,确实,可姐弟俩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不安有多少是事情本身引起的,又有多少是出于大人们此时对自己的呵护备至,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致。爸爸说,你俩可真勇敢,真聪明,会找警察,真为你俩自豪;又说,要是你俩想谈谈昨天的事情,随时洗耳恭听。
  辛西娅可不这样做,她让姐弟俩并排坐在一起,问他俩昨天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妈妈没能和他俩一起上车。姐弟俩哑口无言,辛西娅立即诊断,这不就是创伤后遗症吗?要赶快行动,要不那块创伤就深深埋下去,永远清除不掉了。又过了一天,她让姐弟俩去上学,可放学一回家,又让他俩坐好,跟他俩谈心,生怕出了什么错。
  那天夜里,艾普瑞尔做了个噩梦,哭着醒来。十分钟后,姐弟俩都偎依在妈妈身边,亚当则蜷曲在乔纳斯的小床上,看着灯光下的阴影,一点儿也睡不着,可又太累了,一点儿也不想下床,去把夜灯关掉。
  到周末,姐弟俩似乎已经走出了阴影,不过没过去那么吵了,有时会睁大眼睛,等着爸妈,一言不发(这可不是他俩惯有的表情)。渐渐地,这种表情也不见了,两人去电波城参加圣诞演出,收拾行李,准备去哥斯达黎加,去三人行餐厅吃饭,那场事故看来已被抛到脑后。
  可辛西娅还是不放心。每天晚上,她都缠着亚当,不让他睡觉,问他该怎么办。
  亚当尽量说些好听的安慰她,可心里已明白,她那些所谓的孩子们的问题其实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可辛西娅无论受了多大压力,最后还是能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动摇,这就是她的本事。星期三夜里,她对亚当说,自己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他们推荐了一个擅长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理医生,而且自己已经约好了时间。这时,亚当觉得,辛西娅有点儿失控了。
  “再过几天,”他安慰道,“我们一家人就坐在哥斯达黎加的海滩上,咱俩会有全新的视野,他俩也一样。”
  两人说话声音很低,虽然姐弟俩的房间在另一头,隔着客厅,而且几小时前就上了床,可谁知道呢。
  “不去了,”辛西娅说,“我今晚给度假中心打了电话,取消了预订。”
  亚当用胳膊肘撑起身子,双眼紧盯着辛西娅。
  “抱歉,机票没法退,我跟两个孩子说过了,他俩还好,今年就在家过一次圣诞节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会儿去个陌生地方,总觉得不妥。”说着,她哭了起来,“真要变一变了,真要改善改善了,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确实,可就在说话这会儿,亚当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这星期奖金就会下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知道,可时间对你我来说不同了,你懂吗?你们男人都一样,总想着再过十年,你们会得到一切,可现如今,我就要拿着望远镜才能看清明天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听我说,”亚当的语气已经在求她了,“发生的事让你心烦,我不怪你,可你就不能换个方式看看吗?艾普瑞尔和乔纳斯知道该怎么做,他俩做得很对,或许这么说你会好受点儿。我可不是要轻描淡写,可这是纽约,不可能什么都防着。”
  “或许,咱俩就不该住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或许,咱俩该住在别的什么地方。或许,咱们该换一种活法。谁说日子一定要这样过?你觉得这是最好的生活吗?空间这么狭小,地方这么挤,原以为这样可以感觉安全点儿,可实际上什么都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咱们一家人该换个别的地方。”
  突然间,亚当觉得碰一下她都会让自己紧张:“你自己说过想住在这里,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辛西娅摇了摇头,擦了下眼泪,说:“你不明白吗?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可我觉得自己做得越来越差,而不是越来越好。
  我真怕。”
  “辛西娅,那是他俩人生中可怕的一小时,可咱家日子这么好,你真以为他俩会一直记住那一个小时吗?”
  “别犯傻了,”辛西娅说,“你一生下来就懂得把这种鬼事忘到脑后吗?”
  每年十二月,桑福德挨个请员工吃午饭,席间递上全年奖金支票,顺便也对其一年的表现品评一番,员工们都称之为劝勉谈话,听完谈话,对于支票上的金额心里多少就有底了。整个安排都出自老板的异想天开,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一年赚了不少,可到底赚了多少,谁也没底。其实,奖金的多少不过是反映出老板对你喜不喜欢。
  公司里大家关系都不错,可以拿心里面惧怕的东西开玩笑。公司业务飘忽不定,要是有谁吃午饭时不仅收到了奖金支票,也收到了老板的解职信,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可能,所有人拿到一笔遣散费,然后老板说自己关门不干了。亚当的午餐定在圣诞节前的周五,今年他运气不错,为一家刚刚起步的生物制药公司完成了第一轮融资,那家公司已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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