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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高想了想,觉得姐夫专程来找他,肯定是有把握的,因而说道:“既然叶汉为此事努力了大半生,我半路参加进来,他可能不会同意。”
鄢之利得意道:“我不仅可以让你加入,而且还有办法要你领衔挂帅,担任申请人和获胜后的法定持牌人!”
贺明高望着姐夫,更不相信地摇头。
鄢之利于是把经过如此这般说了一遍,最后道:“叶汉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能制伏他,日后更难对付。实不相瞒,从他邀我入伙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到要拉你进来,两股势力对付他一股,他若是明智的话,惟有老老实实管理赌场,大家和和气气分红,否则我们就请他……”
贺明高沉思片刻,突然问道:“葡萄牙真的规定只能由葡籍人申请赌牌吗?”
鄢之利点头说:“能有假吗?不是这样,叶汉怎会同意你加盟?”
贺明高叹道:“这一招也真够绝的,好像是专门针对叶汉才加上这些条款。”
“本来就是针对叶汉的。”鄢之利诡笑道,“谁让他锋芒太露,既得罪了白理觉,还跟泰兴公司过不去,他们肯定要联合起来对付他。”
“之利,自己的弟弟你就不要隐瞒了,”贺丽丽插话道,“明高,别听你姐夫瞎说,那些条款是你姐夫想出来的,再由邱老六转告白理觉。”
贺明高点头道:“叶汉也够惨的了,敌人搞他,朋友也搞他……不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姐夫,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另组班子,把他甩掉。”
鄢之利吃了一惊道:“明高,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贺明高摇摇头,“姐夫,赌徒是最不择手段的,叶汉单枪匹马,居然能有本事把泰兴公司拱得摇摇欲坠,和他合作,日后恐怕……”
鄢之利咽了咽口水:“挤掉他?可是我们不懂赌博呀!”
“不懂赌有什么关系?只要有钱,我们可以请。为王者不一定他的文武之道比所有人强,只要他善于驾驭。比如宋江,论本事,手下的107员大将谁都比他强!”
“这道理倒是真的,可是,要甩掉叶汉一方面从道义上说不过去,二方面一旦得罪了他,日后专和我们做对,也是麻烦。我从一开始,就只存在套住他的想法,并不打算甩他。”
贺明高叹道:“姐夫太优柔寡断了,这样是很难成气候的。在生意场上,只要占了上风,就不能心慈手软,机会不可多得,轮到别人占了上风,人家可不会仁慈。你想想看,叶汉如果不是感到势单力薄,他会找你吗?现在如果竞投规章有变,他会同意我贺明高加盟吗?当然,江湖道义也是需要的,正因为顾虑这一点,我才不勉强你甩掉叶汉,否则,你不同意,我一个人另组人马也要去竞投!”
鄢之利松了口气:“既然你不准备甩掉叶汉,这问题就不必要谈了,明高,你考虑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回澳门和叶汉商量。”
“不,”贺明高摇头,“我虽然决定暂不甩掉叶汉,但并不是就不对他采取措施。姐夫,凭我们两个对付叶汉可能很吃力,是不是再拉一个进来?这样对我们会更加有利些。”
鄢之利道:“我拉你进来,叶汉就犹豫了很久,如果再拉一个人进来,他万万不会答应的!”
贺明高冷笑道:“如果是那样,那就太好了!”
鄢之利望着贺明高,喃喃道:“原来你还是想挤他……”
“就算是吧,”贺明高平静地说,“我对叶汉不甚了解,在这里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没用的。我明天跟你过去,看看叶汉到底是什么态度,然后才能作出相应的举措。”
次日,鄢之利带着贺明高乘船回到澳门,在国际大酒店与叶汉见面。
贺明高与叶汉相见的刹那,双方同时一惊,都感到十分熟,可事实确是第一次见面。都预感到这一生会与对方有一段无法扯清的恩怨。
仨人落座后,叶汉很快记起,这种感觉是他第二次与傅老榕见面时所有过的。
贺明高首先开口:“久仰叶先生大名,想当初叶先生在澳门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不得相见,今日聚在一起,可算是机缘巧合。贺某是个直道人,说话办事不会转弯抹角,关于我们合作的事,鄢先生都跟我说过了,叶先生的眼光是看得很准的,澳门已辟为永久性博彩区,赌场将来势必成为澳门经济的拳头产业,大有潜力可挖,所以,鄢先生一提起,我就一口答应下来。”
贺明高说话很有气势,叶汉初次接触,就感觉到一种威严。他意识到,冥冥中,上苍已安排好了一切,从现在起,就没办法与贺明高分开。
“既然鄢先生什么话都跟你说了,”叶汉扯下一片卫生纸吐一口痰包好,“我就用不着解释什么了。竞投日期快要到了,贺先生来得正好,眼下有许多工作都需要抓紧完成,千头万绪,第一件大事就是把竞投方案拿出来,呈交给澳门政府。”
“不,”贺明高立即反对,“竞投方案固然重要,但并非头等大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内部的事尚未确定,其他的问题从何谈起?”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之利谈妥了。”叶汉十分不满道,“你、我、之利各占一份股,法定申请人由贺先生担任,再明白也没有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贺明高用手绢揩了一下嘴角说,“既然我是法定申请人,你们要做出什么决定,最起码得由我参与。你们不征得我的同意,擅自做主,请问,我算哪门的‘法定申请人’?”
叶汉噎住了,一腔的怒气无法排泄,脸红一阵、白一阵。
贺明高很快也感觉到自己的话太冲,不给叶汉留一点面子,但转而又想到,第一次交锋至关重要,不能给对方留下一个软弱无能的印象,更何况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利。于是又释然,目光直视着叶汉。
介在中间的鄢之利已明显闻出了火药味,但一方是舅子,另一方是多年的朋友,初次聚会,偏向谁都不好,惟一的办法是装聋作哑。
叶汉从贺明高咄咄逼人的攻势中,已明显感觉到今后的难堪,但现在已别无选择,除非退出这个……这念头一产生,叶汉立即明白贺明高所以这样,目的或许正是要逼他说出这句话。
“哇吐”,叶汉把手中的卫生纸扔在地上,又吐了一口痰,以此表示他对贺明高的不满。
贺明高目光避开地毯,按照他的计划不亢不卑地往下说:“当然,叶先生的分配也是值得商榷的,我贺明高也不是个不好商量的人。今天第一次聚会,先把这个首要问题解决了,然后起草一份文书,大家签了名,存放律师楼保管,叶先生,你认为呢?”
叶汉强忍着怒气,说话道:“我的话已经吐明了,分三个股份,各占其一,你们还有什么不同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贺明高这才露出笑脸,转对鄢之利:“姐夫,你有没有不同意见?”
鄢之利摇头。
“那好。”贺明高用手绢抹了一下嘴,“我就说出我的不同想法。大家既然合作竞投赌牌,第一件大事就是要精诚团结,尽心尽意地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奋斗,这才是至关重要的,离开了这个最基本的出发点,一切都是空谈!说到精诚团结,刚才的事提醒了我。目前我们三家合作关系,鄢先生是我姐夫,是叶先生的老友,按正常情况,如果我和叶先生出现了矛盾,起协调作用的是鄢先生,事实上鄢先生无法做到这一点,像刚才,他是该站在我的立场呢?还是站在叶先生的立场上?因此,我建议在我们中间再增加一位合作伙伴!”
贺明高口头上是说“建议”,但语气却不由商量,叶汉本欲发作,但还是克制住了,问道:“贺先生准备增加谁?”
“霍英东。”
“他不是你的朋友么?”叶汉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说,“你和之利是亲戚关系,我本来就感到压力,现在再加一位你的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贺明高说,“霍英东是我的朋友,合伙以后也可以是叶先生的朋友,这样关系比较好处理。”
叶汉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久才说:“不行,不能再增加任何人!”
“为什么不能再增加?请说出理由来!”贺明高紧逼不让。
“为什么要增加,你也说出理由来!”
“理由有很多,”贺明高平静地说,“除了好调节关系,另外傅、高家族在澳门几十年,树大根深,财大气粗,势力不可轻视,让霍英东参加,可以增加我们的势力!”
“什么增加势力,三个人难道还不够吗?过去我叶某一个人都敢和他们较量。先生,我们不是和人家比势力,是竞投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