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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开始,才数到三的时候,他已经矜持不住,擎着大胖脸笑眯眯地对着摄像头说开话了,我又开始惶惑,不知道看他还是看镜头。后来看直播的朋友告诉我,那会儿我低头玩我手里的书,转得跟陀螺似的,一看我就紧张。其实我那时候在盘算,我到底该怎么迎战,因为这个对手比我贫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当然,还是要感谢李未,因为他嘴跟过了电似的,不停地说。一个问题出来,我刚说我的观点,沉吟没一秒他就把话接过去了,以至于我看到的聊天记录,我多半在回答:对、太多了、当然会等等,这哪是人话啊,太有损我语言魅力了。都是让那胖脸肥猫逼的。这样的局面造成的结果是,他说的比我多,跟多了解我似的。
我终于放开了,时间也到了。屏幕中网友还在不停地刷屏,而我,已经跟王玲和春春下楼,东转西转终于找到了“天使冰王”。王玲很小资,对哪都门儿清,而且拿单子就能说出要什么,不像我跟春春,光看画了,偶尔瞄一眼价格,真他妈的贵,一个破冰激凌值二十五块钱吗?我们俩东翻西翻最后还是随了王玲的大溜,想跟她吃一样的。我们像两个跟包,心甘情愿什么都听她的,可她偏摆出一副高雅姿态,要听我们各自的。我们就又茫然了。
几个女人在一起,都不用多耽搁,一个一个抢着掏心掏肺,都拿大手电照自己的私生活。这次春春抢答的时间比较长,我决定拿她当我小说的原型,她很愿意,而且还拽着王玲的胳膊使劲摇晃,激动地说:“小柔你快写吧,我的、王玲的生活多典型啊!”我用余光看了一下我们的职业女性,她暗自微笑,也没接话,不定此刻沉浸在什么幸福之中呢,就看春春对人家那好料子职业装的袖子下毒手呢。
我要去坐最后一趟火车,所以,打断了春春的独白,我得走了。王玲要等男朋友来接,春春说要去单位加班。我们就这样匆匆地分别在王府井地铁站的入口。后来得知她们又在一起厮混了一段时间,交流了各自的私生活。搞得我坐火车上都不安宁,很向往。
王玲跟我们不同,她对自己的生活有规划,她有理想,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属于大女人型的,能包容且能合理地控制局面,估计前途无量。电话中,春春说:“咱支持王玲出国吧,等她回国咱俩跟着她混。”我跟春春性格相仿,比较家庭妇女傻里吧唧,也没大目标,很多事筹划很好但琢磨出的困难更多,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在说,而不是主动去做,王玲事必躬亲,她会做,而且做得很好。所以,人生的风景她会看到更多波澜壮阔的场面,而我们呢,或者说我呢?
郁闷。真是郁闷啊。我跟春春说:“要不咱俩也奋起直追一下?”她说了几句,总体意思是追不上了,鼓励我自己追。娘的,我追谁去,人家都跑那么远了!
雨潭PK白花花(1)
我在若干年前见过雨潭一次,当时没跟她多说话,因为她嘴里经常像念咒语似的甩出一句“他妈的”,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工作有抱怨或者就是一爱骂街的女孩,所以第一次的见面整体是没印象的。直到若干年后,工作需要,给她打了电话,她已经从北京转战到了上海。
在MSN里我们说话的次数很少,直到有一天她不知道抽什么疯给我发了几张像素极高的照片,我才想起这厮的长相,后来她说,她要来天津带着《我为歌狂》的作者搞签售,我很仗义地说我会去捧场。一早晨她的短信就说十点到签售地点,我十点十分到的,连个人毛都没看见,只好自己在超市的童装区逛悠。这女人把我干晾半小时后,终于电话示意已到。
当我探头探脑地在不多的人里踅摸矮个儿女人时,身后一声又一声地有人轻唤:小妞,小妞。我下意识回头,这厮居然站在我的身后,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没长个儿。她含糊其辞地介绍了一下围绕在她身边的其中一个朋友,重复着说:我以前来天津都住她家。切,就她还想住谁家啊,人家收她就不错。最无厘头的是,雨潭居然跟她这朋友的朋友告别的时候一边喊着小妞一边挥胳膊伸着手要掀人家下巴,表现得很小流氓。被她调戏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往后闪身,似乎表现得很厌恶,我在一边哈哈大笑。再次见面的雨潭确实令人耳目一新,我真没见过这样跟人的。
半小时后,我的最佳拍档老白兴匆匆地赶来了,我热情地给雨潭介绍过之后,这女人脑子都没走特别直接了当地问:“白老师,您眼袋怎么那么大啊?”老白支支吾吾,显然没有了采访名人时的从容。我为了化解尴尬,往老白肩膀上狠推了一把,“你去采访吧,好歹聊几句。”她瞪着大眼袋说:“啊?还采访,你不说照个合影就行吗?我没准备啊,连她的书都没看呢,我问什么啊?”其实我也没看书,但我还是沉着地为她奉献了一个问题。然后老白开始磨唧,一会说没带采访笔,一会说没采访本,她一边拒绝一边特别卖力气地在她的民工包里狂翻,里面的小零碎噼里啪啦地往外蹦,终于,掏出个本来。她把笔尖在本子的人造革封面上磕了磕,摆出一副流氓相:“你说我问嘛吧?!”我下巴一扬,看着雨潭:“你!”雨潭哗啦呼啦地一口气说了三个问题,老白跟速记员似的把字写得像准备作弊那么小,她每记完一个问题傻子似的满眼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我们:“还有什么问题?”然后我再像傻子一样看雨潭,雨潭像傻子似的“还有——还有——”还有不出来别的。我们仨在曾炜前方两米嘀嘀咕咕,人家面带微笑地给读者签名。在读者已经走绝了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冷场我几乎把老白一把推了进去,“有四个问题足够你使了,名记!”老白一个踉跄,但在这样窘迫的情况下,还是回头冲我们招了招手,并且用短粗的小胖手挨了一下性感小嘴唇,在众目睽睽下给我们来了个飞吻,此时,采访过度成了小品表演。
老白一屁股坐在曾炜旁边,装模作样得特别专业,嗯嗯啊啊地一个劲儿往本上记,那四个问题,居然让她撑了四十分钟。雨潭此时脑子进水地问我:“白老师有四十吗?”她这问题一出,我肝都颤了,急忙拽住她的小细胳膊一通抚摸:“求求你这样的狠问题别问老白,你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忍着,哪怕你出了天津再跟别人扫听。赞美人成熟,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采访间隙,曾炜低头沉思的瞬间,老白又转过脸冲我和雨潭一会儿飞吻一会儿哦耶,雨潭一个劲儿嘬牙花子,“白老师太牛了,她是我见过的最牛的记者。”我心说,我们老白文字功夫才叫好呢,够你哦耶一星期的。
在我对着整面墙的书东翻西拣的时候,老白边走边把采访本在大腿上拍得啪啪的,走到近前,她笑着说:“王八蛋,我采访完了。”我说:“你真哦耶!”雨潭跟忽然还魂似的,不再称呼老白白老师,而伸手就捏了一块老白脸上的肥肉,“小妞。”老白惊喜地在那干笑,看着我说:“她居然叫我小妞!”这么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确实让人称奇。当老白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儿,雨潭又捏起了她另一边脸的肥肉,“小妞!”老白真惊了,但还在那傻子赛(似)的笑,看着特无辜。老白说:“嘿,你怎么还调戏上我了?”就跟只能她调戏别人似的。
几个陌生人经过这么糟践之后忽然就熟识了,而且表现得简直亲密无间。
席间,我们摄影部的老段刚掏出烟,雨潭就用手指头敲桌子,中年男人很懂风情,立刻递上烟并啪地打了打火机,雨潭口吐烟雾,老白也不甘示弱,嘴里叼了根更猛的。雨潭喷个烟泡儿,眼睛斜着老白:“宝贝儿,什么星座的?”老白也嘬了一口,并不接茬儿,说:“你喜欢什么星座的?”美女作家和一个北京姑娘被晾在一边,为了让大家打成一片,我笑眯眯地撅屁股站起来跟她们说:“宝贝儿们,有QQ号吗,咱交换一个。”但她们显然没见过这么二的,人家连看都没看我,都被那俩更二的吸引住了。
老白说:“我喜欢过双子座的。”雨潭说:“我也是。”这句话音未落,她忽然对着老白拍案而起:“我知道咱俩什么关系了,咱俩是情敌!”当她们的关系明朗化后,矛头逐渐指向了我,我多聪明啊,她们语气一停顿我就发现风头不对,立刻得转移话题,“老白以后也得写本书,咱也签名售书去。你得起个炫点的艺名。”摄影部的老段煞有介事地沉思,我说:“你叫如花吧,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