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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屁股蹲儿,球进了,日本队欢呼(还真好意思)。门将躺地那一瞬间的表情很绝望。不带这样的!气得我都从沙发里站起来了,心想,一会儿撞他们,许你一就许我二。
过了会儿,我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一个跟我同样热爱澳大利亚的女人气急败坏地问我到底那球怎么进的,我话没说完,她就在那喊:“哎呀,哎呀,真要了亲命了!这得裁判祖籍啊,别再有日本血统吧?准他们娘家人儿。”
我看也是有猫腻,裁判员肺活量大,有事没事就爱瞎吹哨,哨一响傻小子们全回头,人家一挥手,敢情哨声是示意比赛继续,你说那你吹嘛呢,搅和!
尽管这样,我热爱的澳大利亚队在最后关口三剑封喉,球踢进去得那叫一个瓷实,我在屋里抽风似的也喊了几嗓子,电视里希丁克大爷在场边美得直转磨磨。好样的,“荆棘鸟们”终于“渡过愤怒的河”(《荆棘鸟》为澳大利亚小说,《渡过愤怒的河》为日本电影《追捕》的原著小说)。
那个裁判呢?请你学习一下《武林外传》:佟老板向邢捕头讲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邢捕头不置可否地指着自己的头问:这是什么?佟老板迷惑地说:这是脑袋呀!邢捕头昂扬地说:对,是脑袋,可是这里面没有水!
第二场比赛开始前,我电话慰问凌晨依然奋战在另一个城市吭哧吭哧为某网站写球评的赵同志,他说他的面前摆着啤酒、香肠、吐司、奶酪和俄罗斯酸黄瓜,而且老婆每天还给他下厨折腾出几样小菜及热气腾腾的汤面或馄饨。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他过得特“熨”,我心话儿,本来就是一座脂肪大堡垒,这么吃等世界杯结束把防盗门卸了你都未必能出得来,在里面四年四年地等吧,叫你美!
足球比赛管故意撞人叫身体接触,这小词儿用的,还真温柔。捷克和美国的队员一出场身体总往一块儿接触,有球的地方基本就是一个瞎疙瘩,连我都看出激烈来了。我喜欢这种看着像瞎踢,其实人家心里倍儿有根的比赛。他们跑得真快,跟苍蝇似的,估计要在场地里还能听见嗡嗡声。
屋外总传来一阵一阵喝倒彩声,我觉得球迷真因循守旧,毫无创造力和想象力,只认死理,一根筋,只许球往球门里踢,踢别处就起哄。他们还欺软怕硬,朝三暮四,喜欢干墙倒众人推的事。刚还支持美国呢,一看捷克先进了一个球立刻改主意了。我还认识一个球迷,他的情感诉求特别单一,看的时候着急,赢球就知道傻乐,输球只会生气,而且不管输赢都像祥林嫂,一点儿谁都明白的看球破心得逮谁跟谁说。
还是我这样的好,嘛也不懂,跟个睁眼瞎似的,说错说对没人介意。
第五天:一群事儿妈
妖言:今天的法国队就像一群事儿妈,光捯脚,传来传去,倍儿磨唧,踢得这叫嘛呀!
早晨听新闻,说有个人迷迷糊糊开着车奔一面墙就去了,结果墙没事,他挂了。还有个出租司机,一大早拉活儿,也带着乘客撞墙,这墙不太结实,被车穿过还碰散了俩柜台,这司机八成在崂山练过,据目击者说,那司机下车后满脸倦意,打着呵欠说昨天看球看得太晚了。
四面八方放过来的消息都跟世界杯有关,下午我老爸问我:“中国队哪天踢?”我说没中国队,我爸觉得特不可思议,“没中国的事,你们整天忙活嘛,也不能算为祖国为人民,还弄得我连觉都睡不好。”是啊,我也纳闷呢。正说着,我电话响,朱同学上来就问我:“韩国和多哥,你押谁?咱来十个油的。”我一听油,心眼立刻活动了。刚要开口,他说:“反正我说韩国赢,你赌哪个队。”他都挑完了,我只好说“多哥”,朱同学满意地在电话里歹毒地笑:“废话,你赌中国还没有呢。十个油你等着掏钱吧。”电话挂了。
我上网一查,心都凉脚底下去了,网上说多哥队的主教练因为给的钱少前几天就跑路了,队员因为没钱也不想踢了。这叫嘛事儿,就算让熊瞎子推小车跑一圈还得喂块肉呢,何况还得流那么多汗玩老命跑。朱同学就没安好心眼,明摆着欺负不懂行的。我只能盼着多哥队把我那九十三号油赢回来。
多哥队体格好,一跑起来浑身都能看见疙瘩肉,看样子很多人以前是练家子,他们踢球经常飞身而起,身体柔韧性和爆发力超强,看人看球的眼神儿都倍儿狠,这哪是踢球,跟抢食赛(似)的。我认为他们的运动服很成问题,比赛刚开始没几分钟,多哥队队员全跟水捞的似的,衣服被汗溻透,全贴身上了,一看T恤就不是纯棉的,虽然也印着彪马,我觉得还没曙光里的质量好,根本不透气。他们也不穿件背心,这么贴着多受罪啊,要能光膀子就好了。上面穿得不合适也就罢了,我发现他们的短裤倍儿瘦,包屁股,而且里面还套着白衬裤,大热天,也不怕捂着。我吱吱歪歪地自言自语,把跟我一起看球的男同事说急了,他往我旁边一站就开始捋裤腿,一直捋到大腿根儿,“那叫铲球裤,我们都穿。”实在捋不出来嘛了,他焦急地说:“回头我穿短裤的时候给你看我腿上的伤,不穿衬裤不行。”我白了他一眼,谁愿意看你的腿啊,一点美感没有。
因为赌了点儿九十三号油,比赛让我异常紧张,经常猛地从沙发里蹿起来振臂高呼:进啊!唉——再坐回去。捋裤腿同事用很平静的语气问我:“你知道为嘛多哥就是进不了吗?”我问:“为嘛?”他说:“劲儿太大!”奶奶的,又蒙我。我刚挽起眼眉,他挠了挠后脑勺,“你没发现?这届足球用的皮子少,球轻,所以你力气一大,球就踢飞了。”
当镜头切换到演播室,张斌臊眉耷眼看着他请来的女嘉宾,那女的说:“我不是球迷,要说外行话大家可别笑话。”张斌笑眯眯地说:“一点不外行,有热情就行。”都什么破话啊!跟德国球场上队员进场时放两遍韩国国歌那么不走脑子。
法国跟瑞士的比赛,没劲,跑得太慢,我往眼睛里滋眼药水都没滋准,一胡噜一脸。据说有个叫齐达内的很有名,我看他长得一般,很严肃,面无表情。一支传得那么邪乎的法国队估计今天吃得不太硬可,哪没人往哪传球,归齐跑半天还是0:0,白踢!
没有激情的比赛没意思,网上人纷纷去睡觉了,说要三点起来看巴西。原以为强勇的巴西队能灌对手十个八个的,最后才进了一个。我也睡了。
第六天:干嘛吆喝嘛
妖言:西班牙和乌克兰的比赛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相差的不仅是比分、技术还有士气。斗牛士轻易甩出的四根带倒刺的标枪,完成了三十二支球队中最漂亮的亮相。
世界杯踢好几天了,实在没什么看头儿,根本不像谣传的那么精彩,一群人跑来跑去累得贼死也踢不出什么名堂。公共汽车站上贴的那些给饮料代言的球星在球场上真没嘛,光往边路带不往中间踢,好不容易起脚还踢老高,不射球门就射看台,能把你急死。
我刚把电视打开;一位叫猴子的同事进来了;特有根地说:“我告你,乌克兰准赢,这队倍儿神秘,至少不会输。”他冷静地去厕所洗了两个西红柿,亲手交给我一个,像个仪式,很隆重,我站起来接的。但凭我这么多天被人蒙的经验,当一个人特别肯定地跟你说哪个队赢的时候千万不能信。所以,我只对他点了一下头,很拘谨地吃火柿子去了。猴子则把脚丫子伸在另一张椅子上,用手抠着后脚跟,眼睛盯着电视癔癔症症地叨叨:“速度!速度!我靠!”词汇极其单调贫乏。
我刚把西红柿吃完,就听见解说员说:“传球的这位小个儿队员身高一米八三……”真晕,这么高还算小个儿,他是拿人当参照物的吗?西班牙以完美的配合逐渐瓦解着猴子对神秘的盲目崇拜,终于,眨么眼儿的工夫,足球在空气里划过一条弧线被踢进球门里,我起哄似的尖叫,猴子直搓大腿。西班牙的小伙子们也很高兴,射门的队员梗着脖子,张着大嘴,兴奋地露着嗓子眼,其他人则玩命地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
西班牙队是挺护食的,动作简捷,配合到位,跟玩电子游戏似的,哪需要人哪就能冒出来一个。足球跟沾在脚底下赛(似)的,乌克兰队简直成了在球场上练习短跑的队伍,眼巴巴地看着球一次又一次飞进自己的球门。我斜眼看了一眼猴子,他还在搓后脚跟,同时还振振有辞:“我看球,一般看这个队的防守,看对方怎么破它的阵。”
中场休息的时候猴子居然换台看起了《北京人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