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珊的脸上是一种很神秘的微笑。
苏珊一本正经地说:“可不是说着玩玩,我们真的结束了。”
“杨道远早晨去上班,一切还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呢,”张慰芳完全被她弄糊涂了,“你们吵架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分手就要分手?”
苏珊的脸上保持着微笑,事实上,她隐隐约约早已向张慰芳暗示过要分手。她们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却有着非常丰富的内容。苏珊说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杨道远,张慰芳恳求她不要这么做,说如果她真的走,最好也是能留下一个孩子。苏珊笑着说,如果他想要孩子,她也用不着堕胎了,再说了,像杨道远那么有权有势的成功男人,真要想找个女人生孩子,这也太容易了。张慰芳十分感慨,说苏珊你知道,我和他一直想要个健康的孩子,这一直是我们的一个心病。张慰芳又说,是啊,我也是一直在想,你们既然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堕胎呢,也许杨道远对你们的那个孩子有什么疑问,他这人疑心病很重的,也许他还是不放心你和姚牧,苏珊,低等姚牧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苏珊说走就走了,小艾不太明白为什么,既不明白苏珊为什么会来,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张慰芳若无其事地问她乡下的情况,一说起这个,小艾不免有些悲伤,回到老家之后,她爹总是在抱怨,说她娘是被小艾活活气死的,因为她和小杜的关系。这小杜果然不是个东西,作为男人要什么没什么,却是个标准的薄情郎,不但没有跟自己的老婆离婚,反倒被他老婆又是打又是闹,与小艾说了断就了断,拍拍屁股便走人。幸好事前听了张慰芳的话,她一直都注意避孕,总算还没让他把肚子给弄大。张慰芳与小艾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儿,给杨道远打电话,告诉他苏珊的事。杨道远正在开会,正准备讲话做报告,他吃了一惊,压低了嗓子追问,说你们吵架了,你跟她说了什么。张慰芳立刻不高兴,说我什么也没说,我还能说什么,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问她,反正她是一看到小艾,就跟见到救命恩人一样,赶紧要走了,你也不想一想,她这样一个人,又年轻又漂亮,怎么肯一直侍候我呢。
杨道远在大会上讲完了话,离席给苏珊打电话,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打她的手机显示已关机,打座机也没人接。他感到有些心烦意乱,只好继续回去开会。会议还没有结束,他的报告是做完了,下面还有不少议程要继续,集团的副总还有文件要宣读。作为集团的第一把手,他必须还得在主席台上端坐着。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影响,干脆在主席台上不停地按手机号码。苏珊总是联系不上,杨道远又打电话向张慰芳询问,张慰芳说联系不上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好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她说走就走了。
接下来,苏珊就完全失踪了。手机永远是关机,去她住处敲门,没人。连续一个星期,杨道远都去她的住处外守候,显然是不在里面居住,因为灯光从来也不曾亮过。没有任何消息,杨道远不免有些着急,终于喊了开锁师傅上门,将锁撬开,发现里面已搬空了,苏珊已搬到别处去了,屋子里乱糟糟的,像遭窃了一样。杨道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她究竟躲到哪里去了,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征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没有就没有了。由于苏珊很少跟他说起自己的家庭,杨道远虽然知道她父母生活在上海,但是却没有任何可联系的方式,苏珊仿佛一滴水珠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杨道远再一次见到苏珊,竟然是在电视屏幕上,这件事显得不可思议,有着太多的戏剧性。有一天,苏珊突然打电话告诉张慰芳,让她注意晚上的某某频道,到时候她会出现在节目中。张慰芳感到奇怪,想进一步弄明白为什么,苏珊已经有些无礼地把电话挂了。到了晚上,张慰芳喊了杨道远和小艾一起观看,节目迟迟不来,终于熬到一长串的广告播完,苏珊果然在该频道的一档谈话节目上亮相了。这是一家外省的电视台,收视率非常高,话题是“我为什么要自杀”。节目在观众的掌声中开始,苏珊和主持人已经入座,她们合坐在了一张长沙发上,两人共同注视着镜头。主持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笑容可掬,苏珊也经过了精心的修饰,美丽动人,只是稍微显得紧张和拘谨。
“苏小姐,我们听说不久前……”主持人说完了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向苏珊询问,“你曾有过一次自杀未遂的行为,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
苏珊的脸上出现了那种让人熟悉的微笑,她说死亡对人来说,有时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诱惑,突然间你会觉得死亡很美丽,你突然会想,原来死亡也是很不错的。主持人表情困惑,花容顿时失色,说你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呢。苏珊容光焕发,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确实想到过种种结束生命的方式,她觉得每一种方式都很不错,都值得一试。主持人依然还在惊讶之中,不过她很快地就转移了话题,问苏珊知道不知道爰叫抑郁症。苏珊说她当然知道,现如今这是个很时髦的病,有的医生也说过她是得了抑郁症,不过她觉得自己不是,苏珊说就算是真得了抑郁症,她想她已经好了,已经不治而愈。主持人问她是不是因为这次的自杀未遂,苏珊说也许是吧,人想死没有死成,可能就再也不想死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对话,她们谈起了苏珊的童年,谈起了她不可爱的家乡,谈起了她的大学时代。聊了一阵以后,主持人说我们能不能谈谈爱情,苏珊说当然可以,爱情差不多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当然可以好好地谈谈。主持人便问苏珊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苏珊想了想,笑着说当然是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不过要具体说到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他应该是怎么怎么,这可真有些说不好,反正就是你得喜欢他,你得爱上他,喜欢了,爱上了,就不再管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缺点,是不是有妇之夫,是不是小鸡肚肠,为了爱,你什么都可以做。主持人说你能不能具体地说说这个“他”呢,或者说你如果有机会,还有没有什么话想对那个“他”说。
苏珊说她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她曾经爱过他,他曾经是她最爱的人,那是一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爱就是爱,它是那么具体,它是那么实在,就像天空的太阳,就像夜晚的月亮,但是现在真的是太令人感到遗憾,太让人伤心了,爱已经不复存在了,爱已经成为往事。你知道我现在常常想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想,我真的很爱他,因为他,我的心里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苏小姐,我们在私下谈话时,”主持人显然想调动苏珊的情绪,希望这个话题能够展开,“你说过他曾经怀疑过你,你说过他是一个非常嫉妒的人,疑心很重,就像莎士比亚笔下的奥赛罗,你们之间有一个非常可怕的误会?现在你还愿意谈谈这个奥赛罗吗?”
苏珊说:“我不愿意,这个没什么可谈的。”
主持人说:“低廉过你和他的朋友之间,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是他却疑心了,他无端地怀疑了你,这个让你很受伤,让你很不高兴——”
苏珊脸上的微笑凝固了,笑容依稀还在,可是她的话却有些生硬:“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不能把疙瘩都解开呢?”
苏珊突然变得有些失态,她变得很不耐烦,。
主持人咄咄逼人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有些疙瘩也许永远也解不开。”
苏珊转向镜头,直视着摄像机,微笑着。
主持人看着她:“你为什么要笑?”
“笑了吗?你真的觉得我是在笑?”此时正好是苏珊的特写镜头,她看上去有些迷人,谜一样地微笑着,“因为——因炎什么呢,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好,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我可以在电视的摄像镜头前告诉你,我也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也许我和他的那个朋友,真的是有点什么。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现在好了,我终于告诉他真相,他可以死心了。”
主持人连忙结束谈话,匆匆地问:
“那么苏小姐,最后你能否告诉我们未来的打算?”
苏珊没有作任何回答,用不着再回答了。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因为正对着摄像机,苏珊相信杨道远将会看到自己,相信他将永远会记住今天这个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