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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梅摇头,老老实实的:“我不知道。”
白弓被塞进三子手里,清冷的人声音也透着洌:“凑合用吧,暂时没有比这张更硬的弓了。”
三子便拿起,弯弓搭箭,对着靶子,盯紧了头彩。
所有人都等待着,甚至有人屏住了呼吸,只等着箭射出去,然后看结果。
殷梅突然扒住了三子的胳膊,把人脑袋压在自己面前,悄悄的咬耳朵:“三子,我希望你不行。我希望,你是个废物。”废物三子会被人嘲笑,连带她也被人嘲笑。可是殷梅希望三子是个废物。话说完了,却抬手揪着三子耳朵,使劲拧着,“你要给我长脸!我要那头彩呢!要是敢射不中,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子一下子笑了出来,都忘了疼,碧眸晶亮着:“好。”
殷棠眼睛闪了一下,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见了?三子,快给七妹把那头彩射下来!你是想用弓箭还是弹弓?放心,都能给你预备好了!”
三子笑得憋屈:“弓箭弹弓,反正都差不多么。都是打鸟的玩意儿,也没啥大区别。就这个一句话,引来一阵嗤笑。有武将神色显出鄙夷,之前的期望转眼落空。
三子只微笑,再次弯弓搭箭,神情专注,瞄准。
殷梅紧张的抓着三子的衣角,手心里全是汗。她不知道会怎样,害怕得很。
“嗖”的一支箭出,“笃”的一声钉进对面靶上。几十双眼睛都真真的瞧着,想要知道结果如何。黑夜之中,靶子放得远,一路上也没放什么灯笼,并不很明亮。有武将眼尖的见着了,更多的人却茫然,不知道结果如何。
有哼笑出来,不过不多。也有人摇头,叹息了,似乎带着些惋惜。
看靶的小太监颠颠的跑过来,笑嘻嘻的报着:“恭喜驸马爷,中了三奖呢!”
“三奖?”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惊喜,一个惊诧,一个忧虑。
凌莫非瞪了三子一眼,抢走了自己的弓,消失在人群之外。
“三子,不错啊!三奖!果然本事!”殷棠欢喜着,手舞足蹈的,“嘿嘿,以后看谁还说你不行的!其实还是可以的嘛!”
“三子,你真长本事,能是三奖啊!”殷梅的声音却是黯然,还有些恼。中了三奖的三子,不是她的废物三子。
“怎么会是三奖!”三子哀嚎,“我明明是瞄准头彩的!”
“哈?”这一次声音又齐又多,各种心情复杂难辨。
“你瞄准头彩,就能射中三奖?”殷棠瞧了瞧,那两只靶子怎么看也距离远了些,得是射得多偏才能中呢?
“原来你瞄的是头彩!”殷梅欢喜的踢了三子一脚,“笨蛋!就说你没用!果然没用!”拧着三子耳朵就拖走了,“别给我丢脸了!快走!”连奖品都不要了。
后面众官员脸色各异,灯火中实在灿烂得很。殷棠瞧了一会那些脸色,心情顿时大好,哼着曲走了。
殷梅抱着三子胳膊,开心的数落着:“就知道你是废物!想要个头彩的簪子你都射不来!文的不会武的不行,你到底还能干什么?赶明儿得叫人好好教教你!不然你就真给我丢脸到底了!我可怎么受得了?”数落累了,就在路边摊子上买些吃的玩的给三子,看着三子一边沮丧听训一边用吃食欢喜的堵住嘴。
三子手里还拿了个风车,鼓着腮帮子使劲吹,看着风车转着,还有铃铛坠着响,好玩得紧。
殷梅看着这样的三子,笨蛋的三子,有些满足。
路的尽头是一个池子,新修不久,也是庙会的终点。公主们说,既然是庙会,就要有个许愿烧香的地方,不然怎么叫庙会呢?于是僻了这池子,请了尊菩萨在池心。据说要丢铜板向菩萨手中净瓶,投进了的,许来的愿望就能实现。净瓶颇小,瓶口也只一枚铜钱大小,池边到池心又有五十步远。别说随便什么人,就是些自诩身手的武将也没把握能投进去。只是想要许愿的却多,清澈的池水中到处都是铜钱,斑驳出水纹。
“殿下想要许愿么?”三子看着殷梅颇虔诚的敬了香,站在一旁静静的问。许愿池旁并没有别人。大部分的早就散了,还有跟着殷棠仍到处转的,一时这里却是清净。
“好啊!”殷梅开心,捧了一把铜钱,哗啦一下全撒了出去,噼里啪啦的,漫天钱雨一样落在菩萨周围。
三子好笑,捂着肚子觉得笑得疼:“殿下,还有你这样的?人家都是一枚一枚的投的!”
殷梅气得撅嘴:“我准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这么撒,难道一枚一枚的就能投进了?还是这样痛快些!进不进的,看着好玩!”说着又掏了一把铜钱来,还要再撒。
三子搂住殷梅,没让她继续胡玩,轻笑着:“殿下,我来投,殿下许愿,可好?”
殷梅看见星光落在三子的眼中,碧色中带了些金似的,居然就被蛊惑了:“好。”
三子仍是抱着殷梅,取了她手中一枚铜钱:“殿下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殷梅脱口而出。
三子愣怔,紧了怀抱。
殷梅脸上都红透了,忙又补充:“还有凌莫非,皇兄,姐姐们,姐夫们,大家,能一直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三子颔首:“好。”把铜钱在手中掂了掂,看似随意的掷出。
“叮”的一声,铜钱不偏不倚,落在净瓶的口上,滴溜溜转了一下,落了进去。
“殿下,投中了。殿下,必能如愿。”吧!” 殷梅还是犯愁,坐在苗小月的茶楼里,望着外头车来车往,拄着腮叹气。
苗小月静静又斟了茶给殷梅,却没听见殷梅喝茶,似乎又把茶放凉了:“姐姐,怎么了?今儿心情不好么?”
“还不是三子……”殷梅抱着头,颇为痛苦,“昨儿跟些人出去打猎,结果从马上摔下来了,被马拖着跑了半里地。猎物没打着,居然被只燕子给踩在脚底下,脸上到现在还一个爪子印呢!”
“姐夫没事吧?”苗小月吓了一跳,“难怪姐夫没陪着姐姐来呢!”
“他能有什么事?”殷梅愤怒,“皮糙肉厚的,不过是擦破了点皮,再有脸上挂彩,没法出来见人罢了!”越说越恼,“那个没用的废物!就会给我丢脸!”端午的时候还被三子感动过,尤其是骨笛和许愿的铜钱,都让她惊喜了一下,想着三子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特别的本事。然而现在看,还是把他看得太高了,大约仍是没用的,才会不管做什么都失败。
苗小月掩嘴偷笑,却听见袖焉进来了。
“林公子怎么又生气了?”袖焉仍是不改以前的称呼,似乎觉得叫殷梅林公子,就能忘记殷梅的公主身份。她终究与苗小月不同,现下虽然与苗小月走得近些,可以前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袖焉,你来得正好,你们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三子不那么窝囊,总被人笑!”殷梅一拍桌子,茶盏杯盘都跟着跳。
“这还不容易?”袖焉不以为意,“就算林大公子现在什么都不会,难道还教不得么?找找看林大公子什么方面略强些,就在这些上教教他,总能教出来的。”
“说得对!”殷梅大喜,“袖焉,太好了!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呢!”说完不管不顾的,已经跑了,“你们慢慢聊,我回去了!无论怎样,要把三子那废物教出来才行!”
苗小月只听着乒乒乓乓的下楼声,不一时已经失去了殷梅的声音。
袖焉目瞪口呆,最终还是笑了出来:“林公子怎么总是这么性急?怕林大公子的日子难过了。”
“你故意的?”苗小月给袖焉斟了茶,“等着姐姐她闹姐夫呢!到时候又要气得不行了。”
袖焉轻轻打了个呵欠,嫣然一笑,带着些疏离:“给林公子找些事不好么?林大公子学得会学不会,那也只能看造化了。”
可怜的三子并不知觉,以后自己的日子会变成一种什么样子。他此时仍只是安然的躺在床上睡大觉,额头顶着燕爪引子,红彤彤的三岔,跟头上印了朵花似的。
“三子!”殷梅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把就掀开了三子的被子,提着人耳朵就拎了起来。
“殿,殿下?”三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殷梅这一下惊着了,“又要干什么?疼啊!”
“你想学什么?”殷梅劈头就问,“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想学来的?”眨着凤眼盯着三子,满是期待。
三子呆滞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