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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阿若统领,军中,军中起火了!有人混进来放火!” 殷梅焦急的和阿若一起向营寨中奔,阿若才一进去就开始发号施令,组织众兵救火同时抓拿放火的人,让之前的混乱变得有条不紊。殷梅自己最紧张的就是中军帐,便急匆匆向中军帐跑。
中军帐里简直烧成了一根火柱。有人说,最先着火的就是中军帐,之后才是别的地方烧起来的。一群兵士提着一桶桶水向中军帐浇,却似乎怎么也浇不灭上头的火。
殷梅看得傻了,拼命的喊:“倾!倾!”一把抓住人问,“倾呢?倾他出来了吗?”孤竹倾一个人在帐里,又看不见,怎么跑出来?会不会有事?殷梅焦急心痛,怪自己怎么不肯早点回来!
兵士不懂殷梅的话,殷梅也不懂兵士的话,两边胡乱说了一阵,终究言语不通。
殷梅急得狠了,索性自己就要闯到火里去找人。兵士们忙忙的给拉住了,不敢就放开她,有人便去寻阿若。
“放开我!让我去找倾!”
阿若来的时候,殷梅刚挣开了几个兵士,脚下轻功用上,就向火里去奔。阿若紧忙叫住殷梅:“小姐,等等!你不能去冒险!”转头向兵士用北狄话斥责,“呆愣着干什么?我王还在里面呢!”跑去扯了件披风用水浸了,披在自己身上就撞进了烧着的中军帐。
“公子!”阿若被烟熏得几乎迷了眼,只见着滚滚的火气浓烟,却不好找帐篷里的人,“公子,你在哪儿?”
没有声音回答,除了火焰烧着的劈啪声,孤竹倾并没有给阿若回应。
阿若心里更急了,帐篷眼见着已经倾斜,马上就要倒塌。他顾不上火势凶猛烧着了自己裤腿,直奔帐中屏风去。
桌案成了火砚,屏风已经倾倒砸向床的一边。阿若焦灼的绕过去,果然看见了被压在床与屏风之间的孤竹倾:“公子!”管不了火焰燃烧,阿若直用手推开屏风,才把孤竹倾露出来。
孤竹倾已经昏迷过去,身上许多处都是火烧的痕迹,半身在床下,幸好有床拦挡,才没彻底被屏风砸个正着。看样子应该是感觉到起火就试图想跑,然而屏风正好倒下来,他又看不见,只能暂时躲向床下,如此仍是被屏风和火势伤了,又被烟熏得昏迷。
阿若紧忙把浸水的披风包在孤竹倾身上,一把把孤竹倾抱起,再冲出火外。阿若才一出来,帐篷轰然倒塌。
殷梅早等得焦躁,一见阿若抱着孤竹倾便冲了上来:“倾!倾!”
阿若脱力的跪在地上,把孤竹倾放下:“小姐,公子昏过去了。”又冲傻愣了的兵士吼,“去找医生!找耶律羽!我王受伤了!”
兵士们这才知道动了,急匆匆去找人。
殷梅跪在孤竹倾旁边,抱着孤竹倾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眼泪扑秫秫的往下掉,哀恸伤心:“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待着的!倾!你醒醒!倾!”
阿若这才疲惫站起,喘息还未平定。
又是一群士兵闹哄哄的过来,簇拥着十几个穿着北狄兵士号服的青麟人:“阿若统领,纵火贼抓住了!就是他们干的!”
阿若抹了把被熏得几乎睁不开的眼,恶狠狠瞪着犹自不肯服的青麟人。
十几个青麟人也都是一脸的烟灰,为首的一个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书生样,最是气鼓鼓的不平:“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不用婆婆妈妈的!爷爷们敢来就没想过能走!”
“你放火?”阿若一步步逼到书生面前,蓝绿色的眼睛能能喷出比刚刚的火势更凶猛的火焰,“你要烧死公子?”揪着书生的衣领,直接把人拎得离了地。
书生被阿若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脸色也变了,却强自撑着,不肯示弱:“就是要烧死那个北狄杂种!烧死那个祸害青麟的王八蛋!”
阿若把书生贯在地上,直接把马刀拔出了鞘,面目狰狞:“你够种!你当自己是好汉?是爱国?好!今天我就叫你死得其所!”高高举起就向书生劈了下去。
书生吓得闭眼,等着被那汹汹气势砍掉脑袋。
“阿若!等等!”殷梅忽然叫住了人,慢慢回头去看十几个青麟山贼,神色凄哀,“白方,你真的要杀倾?”
白方睁眼,梗着脖子,不管那柄架在颈间的刀:“北狄狗入侵我青麟,人人得而诛之!”说完却语气软了,“嫂子,你是青麟的公主,别跟这群混蛋杂种在一起了,跟我们走吧。”
殷梅摇头:“我不走,倾在哪儿,我在哪儿。倾是我的丈夫,我要跟他在一起。”
白方焦虑:“嫂子,现在这个孤竹倾根本不是大哥!他跟大哥不一样!嫂子,你别被他骗了!嫂子,快走吧!离开那混账吧!”
“我不走。”殷梅却是坚决,“阿若,把他们放了吧。”
“小姐!”阿若严重不同意,“他们已经几次三番的来捣乱了!这次更是差点杀了公子!怎么还能容他们!小姐,不能放人!请小姐允许我杀了他们!”
“放了!”殷梅板脸厉声,“孤竹倾做得,就不许人反抗了?孤竹倾带兵入侵青麟,就不许青麟爱国的百姓为护国救国做事了?孤竹倾现在做的这些人,任何一个青麟人都恨不得杀了他!白方他们,哪里做错了?”
“小姐!”阿若想替孤竹倾分辩,却无从辩驳,“小姐,公子有他的计较,小姐别被一时蒙蔽了!”
“蒙蔽什么?”耶律羽突然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笑着问,“阿若,三哥要做什么?”
阿若愤恨难言,只能忍着气说话:“公子的心意,难道国师不明白?公子所做全是为了小姐,公子想要的也无非是青麟皇帝对他的承认。不把这件事平了,公子要怎么与小姐在一起?难不成总要不得消停,三不五时的青麟北狄打一仗抢人么?”
耶律羽哈哈大笑:“你倒是明白三哥的人,也不枉三哥非要撑你。”又向殷梅,“嫂子,我给三哥看看。”
殷梅略微让开,让耶律羽来到孤竹倾身边给孤竹倾看视。
白方和山贼们这才看见,原来孤竹倾一直都在,似乎伤得不轻的躺在地上。之前孤竹倾被殷梅和北狄兵士们挡住了,他们就以为孤竹倾在别处。透过人丛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孤竹倾,白方和山贼们脸上也露出不忍焦虑。
有山贼凑到白方身边,捅了捅白方胳膊,悄悄的说:“白方,我看大哥真的伤了。是不是,我们,我们做得过火了?”
白方低低斥责:“不可能!孤竹倾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被烧着?准是装来骗人的!专门骗嫂子,让嫂子不忍心离开他!”
阿若憋着一股气,愤愤不平:“眼睛瞎了,再好的功夫有什么用?火势那么大,公子看不见,怎么可能逃出来!你们倒真是想得好!一把火烧了公子,彻底绝了北狄的王么!”说完一刀砍下去,却是断了帮助白方的绳子,“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否则,我就真的杀了你们!”
白方眨了眨眼,却没注意阿若说的是什么,反而向孤竹倾和殷梅那边走了两步。一柄马刀挡在白方身前,不让他过去。白方转头,果然又见是阿若怒容。
“离公子远一点!不准再接近公子!你们还觉得害公子不够么?真要让公子死了你们才甘心?”阿若低喝,“滚!”
山贼一拉白方,白方咬了嘴唇思忖了,才跟着走了,走时还回了几次头,似乎也还是一样担心孤竹倾。
殷梅知道白方他们走了,她也知道就算是孤竹倾醒了也一定会让白方他们走。现在她眼中心里只有孤竹倾:“耶律羽,倾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耶律羽把了会脉,放下了孤竹倾的手:“嫂子不用担心,三哥只是一点皮肉小伤,另外被烟气熏呛了,才昏过去的。幸好救出来的及时,不然就真的要死在火里了。现在倒是没有大碍,服几副药就好了。”
殷梅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抱住了孤竹倾的头。 殷梅看见孤竹倾醒了,因为孤竹倾的手在身旁摸索着。她没动,没过去,也没出声,只坐在旁边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心里的痛还没消,看着孤竹倾终于醒过来,才略微好过了些。
孤竹倾摸了一时,什么也没摸到,便停了手,露出痛到绝望的表情。然后慢慢的撑着自己坐起来,过了一会,平复了神情,在脸上淡淡笑出来,才扬声唤了:“阿若!”
殷梅把孤竹倾的表情全看在眼里,那些最微小的变化,都被她看着。她知道,孤竹倾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