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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梅捂着嘴嗤嗤笑着,躲进孤竹倾的怀里。
龙鹰走上那条小路,还是觉得觉得被殷梅摆了一道。真的就只有她可以?真的不能是别人?她是青鳞人,就算她会易容样貌上能蒙混过去,可她到底不会北狄话,一旦不能及时找到阿若他们,她就要陷入麻烦之中了。然而如今已经如此,她根本想回头也不可能。
进了城没走两步,龙鹰便察觉又风从背后袭来。听声音应是长兵刃,戈矛之类的。龙鹰及时闪身躲开,欺身抢入其中一人的身前,钩爪搭在来人脖颈。另外一人显然想要来救同伴,龙鹰空着的钩爪一缴,直接卸了长矛。
“你是谁?”来人用北狄话问。
龙鹰听不懂,她甚至不知道那两人是敌是友,是阿若派来看守的,还是怒伦的人发现了这条小路。她不觉皱眉犹豫,一时竟不知该拿这两人怎么办才好。
“放开他们。”是青鳞话,对于龙鹰来说熟悉的声音,“你易容了,他们认不出来。”又用北狄话对那两个人说了什么,让两个人立刻放松了,还咧了嘴大大的笑出来。
龙鹰也收了钩爪,回身望着似乎许久不见的人。
蜜色的皮肤映在雪地里,竟也在那张脸上显出少许苍白:“走吧,我们换了地方。”
龙鹰看见两个北狄人走到阿若身边,似乎很紧张的跟阿若说了什么,阿若就只是摇头,笑了笑。然后她看见阿若再看她时瞬时收敛了的表情,简单得如对着一个陌生人。龙鹰心里一紧,不是滋味,却也明白,这才是她和阿若之间该有的状态。理所当然。
两个北狄人继续回了他们之前的藏身地,猫伏在小路尽头,注视着小路附近的一举一动。
阿若转身就走,龙鹰只能跟在他身后。
“他们让我来找你们,要里应外合破城。”龙鹰板着脸说。
阿若点点头,仍是背对龙鹰:“公子有什么计划?冬天攻城?我以为会到春天之后。”
“事情有变,必须尽快进攻,拿下王城。否则整个北狄都要出事!”龙鹰简单陈述。
“好。”阿若只是应着,带着龙鹰进了一户民居。
进了院子之后,两人便转向厨房,躲开堆在一旁的柴堆,就看见一个地道口。阿若拉开地道门的时候皱了下眉,含住了一口气,有汗珠从他额头悄悄滑落。
地道被露出来,龙鹰在阿若之前钻了进去:“换了地方?出了什么事?”
“那段时间查得严,被发现了,只能转移。”阿若推开了一扇门,露出里面的挤挤挨挨睡得横七竖八的逃奴,“幸好还有这里可以藏身,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龙鹰吓了一跳。她第一次见到这些逃奴的时候虽然衣裳褴褛,但都是平安的。而现在眼中所见,却全都挂了彩,有的挨在墙角哼哼着,抱着身体发抖,身上有点点血痕。而且连人数也减少了许多,远不是当初她见过的那么多。龙鹰紧问:“怎么回事?这么严重?都受了伤?”
“公子的要求还能做到,没受伤的也不少。”阿若只说,迈过人群,又到了一个小门前,推开了,“你在这里休息吧,虽然脏乱了些,不过没人会打扰你。”
那是一个小房间。很难想象,在外头拥挤成那样的情况下,竟还有这么一个小房间空着,房间里铺着一张厚厚的毡垫,毡垫上还有着已经干涸了的血。
“这是做什么的人?没人住么?”龙鹰奇(提供下载…)怪。
阿若略垂眼,安静的说:“之前用来放伤员的。不过,轻伤的都在外面了。重伤的……”
龙鹰明白,以阿若他们这些逃奴的条件,重伤的肯定已经活不得了。
“这里只为重伤的人准备,外头大家都不想打扰了伤员。你休息吧。”阿若看龙鹰进去变要离开关门。
“你……”龙鹰拦住了门,仰头望着阿若,“你,受伤了吗?”她不知道究竟是昏暗的灯光的关系还是什么,阿若的脸色看起来灰扑扑的。
阿若摇摇头,展开他见到龙鹰以来第一个笑:“谢谢。”关上了门。
龙鹰听见门外有人聚在阿若身边,七嘴八舌的北狄话说得乱糟糟的。阿若偶尔说两句什么,声音平静,很快就把人都打发了。龙鹰想,大概是在布置孤竹倾的任务吧。 龙鹰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地下没有阳光,只有灯光照亮,便有了种不知时日的感觉。推开小房间的门,外头的大房间里并没多少人,逃奴们大部分都出去了,少部分受伤的还留着。
有着月牙眼的少年正给之前龙鹰见过的没了腿的少年喂东西吃,听见动静回头,给了龙鹰一个灿烂的笑容,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龙鹰悄声。
龙鹰愣了一下,点点头。那两个少年都曾是延彦齐的禁脔,龙鹰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
没了腿的少年也跟着笑,两个人对龙鹰都很亲切。他们并不知道龙鹰不喜(…提供下载)欢禁脔,他们所知道的只有阿若告诉他们的,龙鹰谢谢他们的照顾,龙鹰和阿若一起保护他们送他们逃离王宫到安全的地方。
龙鹰觉得心中有愧,她知道阿若一定没跟那些少年讲过,她对阿若是怎样的,她对阿若说过怎样的话。
月牙眼的少年拿了碗从没腿少年的身旁推开,取了个干净碗,向一口大锅里舀了碗粥递给龙鹰。
龙鹰有些犹豫的接过。这些少年其实都是很好的孩子,龙鹰想,他们,也有着身不由己的无奈。至少,不该再对他们嫌弃吧,该对他们亲切和蔼的。于是龙鹰也向少年笑笑:“谢谢。”
少年的眼睛弯成月牙,很漂亮的男孩子:“不用谢。”竟然用青鳞话说了一句,虽然还是很生硬,他指着自己,又指指龙鹰脚下附近,“我,阿若哥,学。不好。”说完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龙鹰顺着少年的手望下去才发现,阿若就在她的门边躺着,似乎睡的很熟,一动不动的,悄然无声。龙鹰怔住,也向少年一样放低了声音问:“他没出去?”
月牙眼少年听得茫然,他只学会几个词而已,根本没法理解龙鹰的意思,眨着眼睛,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龙鹰也明白少年不懂,便也不再问,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她还是头次遇到阿若睡这么熟的时候,她都出来半天了,还跟少年说了几句话,阿若竟还没醒的意思。
月牙眼少年乖巧的端了盆清水,又取了手巾在水里洗干净了,才小心翼翼的蹲在阿若身边,解开阿若的衣裳。
龙鹰注视着少年的动作,眼睛随着阿若衣裳的敞开越张越大,彻底被震住了。阿若看似干净的衣裳之下,包裹着白布的小腹早被血濡湿了,肩膀上也有深到切骨般的伤,即使有一段距离,龙鹰也能隐隐见到露出的白骨。少年解开裹伤的白布,近乎被开了个洞一般的腹部显在龙鹰眼前。而被少年这样折腾着阿若,竟似毫无知觉般,随着少年摆布。龙鹰再待不住,两步来到阿若面前,紧问少年:“怎么回事?他伤这么重?”推开少年,亲自查看阿若的伤。昨天问的时候他还摇头,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还要瞒着她吗?
少年被吓了一跳,不懂怎么龙鹰反应这么大。不过他看得出来龙鹰是关心阿若的,也知道阿若和龙鹰曾有过肌肤之亲,便把位置让开,由着龙鹰照顾阿若。
阿若的伤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根本没涂过伤药,恐怕他们也没有伤药可以给阿若用,就只是天天清洗了,再用布裹上就算。小腹伤处的边缘有些腐烂,肩膀也肿得老高。龙鹰触手,阿若的身上烧得厉害,脸都惨白了。难怪睡得这么沉,醒都醒不来。龙鹰猛然醒悟,只怕那小房间就是给阿若准备的,因为剩下的人中,没人比阿若伤得更重。
龙鹰强压下心里的痛,回去小房间里取了自己带着的包袱,拿了伤药出来给阿若的肩膀涂上。
伤药带起的尖锐痛楚与伤口的钝痛不同,阿若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
龙鹰紧张的把阿若的匕首在火上烧烫,鼻尖有汗珠掉在火焰里,却把匕首挨近阿若小腹,一点点的割下腐肉,直到新鲜的血流出来。她正要给上头涂抹伤药,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手腕。龙鹰转头,对上了阿若蓝绿色的眼睛。
阿若摇摇头:“别给我浪费了。要配合公子攻城,免不了有人受伤,留着吧。”说完抬手擦掉龙鹰流在脸颊上的汗滴,苍白的笑了,“龙小姐真善良,我这么肮脏的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