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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脸上一白,转眼红了,起来五个指印。他被打得莫名其妙,倒愣住了。明明是殷梅自己跑进他被窝来躲的,刚刚也是殷梅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他还没怎么样,怎么殷梅又来打他?
“下流!卑鄙!混账!”殷梅小脸怒冲冲,红得像火烧的一样。她将被子整个包在自己身上,缩在角落里,远远的瞪着三子。脸上又羞又愤,又恼又臊,青红不定的。
三子垂了眼睑,从床上起来,站在地上:“殿下,怎么了?”声音淡淡的,透着无奈。他上身赤着,精悍的身体,露在外面,胸口还留了两排牙印。
“你,你,你刚刚……”殷梅指着三子,却没法把话说出来。实在太羞人了,让她怎么来讲?难道直说三子非礼她?
三子叹了口气:“殿下,凌公子已经走了,殿下也该回自己房间了。”
殷梅冷哼了,裹着被子要起来,眼睛还防备着三子。然而腿上却又碰到了那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一次抵着的却是她的小腿。殷梅不觉“咦”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看,才见到她腿边竟安静的躺着一把马刀。黑黝黝的刀鞘刀柄,却在诉说着无辜的样子。
三子愣了,不想现在就被殷梅看见了他的刀。
殷梅探手把刀拿在手上,脸却更红了。她误会了三子,三子还真是被她打得冤枉。
“那刀……”三子开口。
“这刀是你的?”殷梅为了掩饰,也紧跟着开口说话,“挺好的!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好刀!平时怎么不见你用?难道还是舍不得么?”她慌张的把刀拔出了鞘,才真的体会到“好”的意义。
狭窄修长的刀身,颜色却是一如刀鞘的黑,仿若一弯冷月,带着肃杀的锋芒。不同于青麟的大刀,这柄马刀刀身更长,刀背却宽,刃更锋利,连柄都是有着弯曲的弧度的。吹毛立断,斩铁如泥,即使没试过,殷梅也能知道这是真正的宝刀。只是神思混乱的时候,却浑忘了,马刀本是北狄常用的,青麟原没有的。
三子没答殷梅的话,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
殷梅心中有愧,却不敢看三子,胡乱说着:“怎么了?我看你有这刀,倒是不需要皇兄给你的普通的刀了。正好明儿我把那刀给皇兄还回去,也省得他算我们一笔账,说我们欠了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要搭那刀刃,似想要试试锋芒。
三子忙一把抓住殷梅的手,不让她那细嫩的小手碰着刀锋,怕她伤了。他轻轻取了殷梅手中的刀,放在一旁,看殷梅不再躲着他气他,倒好笑了,也坐在床上,笑着看殷梅:“怎么,殿下不怪我了?”
“谁,谁怪你什么了?”殷梅一张脸涨得滴血一样,比外头的红梅花都艳。凤眼滴溜溜的转着,就是不敢看三子。
三子也就笑着把殷梅从被子里捞出来。看见马刀的时候他也大约明白了殷梅有了怎样的误会,反而理解了:“殿下该回去了,天很晚了。”
“我不回去!”殷梅紧抗议,“回去又要被凌莫非抓住了!今晚我住你这了!”想到三子并没有对她无礼,她也依旧放肆起来。
三子不明白:“殿下,到底凌公子找殿下什么事?”
“学射箭啊!”殷梅噘着嘴回答,委屈得不行,“这几天天天被他抓着学射箭,烦死了!我就是射不准嘛!”
“凌公子射箭很好?”三子想了想,问。
殷梅摇头:“凌莫非不能射箭。他以前伤了手腕,左手不能用力,没法射箭的。皇兄是让大姐夫来教我的,怕我后天比赛的时候输嘛。凌莫非是陪着我的。”殷梅苦了一张小脸,紧蹙着眉头,“可我射箭就是不行啊,再练也是一样的,凌莫非干嘛比我还热心啊……不行就只能输一局算了……”
三子倚在床头,轻合了眼。输一局算了?哪那么简单可以给他们随便输呢?他摒了纷乱的思绪,却劝着:“殿下若是不去,凌公子会等一夜的。”
“让他等去!”殷梅不管,“反正我不去了!今儿我留你这了!”拍拍手要下三子的床,“我记得你这里间还有地方,我去睡那儿!”
三子忙拉住人:“白方今晚刚来的,睡在里面。殿下要是真不想走,就睡这吧。”他取了马刀挂在床头,自己去拣衣裳穿起来,“我去侧殿看看凌公子。殿下安心睡吧。” 空旷的侧殿,几只箭靶寂寞的立着,却无人将箭矢射在其上。长公主噙香公主殷柠的驸马,当朝武将之首,大将军北宫衍城已经离开了。
走之前北宫衍城看了看凌莫非,拍了拍侍卫统领的肩膀:“别等了,你就是等到天亮她也不会来。”
凌莫非偏过头,没有说话。
“其实,要是七殿下不任性,你和她原也是……”北宫衍城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独自离开了。现在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晚了。
凌莫非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去,拿起一张弓。弯弓搭箭,对着箭靶,向着红心瞄准。然而弓身抖得厉害,那一支箭出去,连箭靶的边都没挨着。
颓然垂了手,一向寒如冰的凌莫非表情也有了碎裂。
悄然的脚步声响在殿外。
凌莫非猛弯弓,对着侧殿门口:“谁?”
月光寒凉,撒了一地的霜。
“凌莫非!你的手不要了!”娇煞俏煞的声音带着焦虑,一条影子扑进了侧殿,抓住了凌莫非的手。漆黑的凤目怒瞪着人,连关心都是霸道的,“这么用力怎么行?还不快放下!”
“七殿下?”凌莫非有些狼狈,全没想到殷梅会来。他悄悄藏起了抖个不停的左手,稍微用了些力,已经承受不住了。
殷梅一把抢下凌莫非的弓,赌气的取了箭,噘着嘴去胡乱射:“好啦好啦!我来练习还不行么?你怎么这么讨厌!人家想偷个懒都不行!”结果射了十几箭,只有两箭勉强上靶。
“殿下心不静,射箭怎么可能中?”还有人是跟着殷梅一起来的。其实原本三子是想自己过来,然而到底殷梅还是不忍心放了凌莫非空等,也跟了来。
殷梅恨得一丢弓,对着三子跺脚:“你厉害!你来!”
三子忙摇手,躲避得不行,整个人佝偻着,整小了一圈:“我可不行。殿下你慢慢来。”
“那就少废话,在旁边看着得了!”殷梅忿恨,直想把手里的弓给折了。
“哈哈!”一声乖戾的大笑从殿外传来。
凌莫非身形一动已经到了殿口,手中宝剑如拽霜电,笔直指向殿外大步走进来的人。
三子悄悄挪了一步,却正好挡在了殷梅的前面。
进来的人嘴唇严刻,神情阴鸷,两只手指搭在凌莫非的剑身轻轻一推,阴狠笑着:“凌统领,这就是你们青麟的待客之道?”
凌莫非狠攥了剑柄,终也只能收剑回鞘。
“戈尔萨,你来干什么?”殷梅痛斥,“这里不欢迎你!”
戈尔萨翘了一边的嘴角,笑得狠戾:“怎么,你们可以来练习,我就不可以么?”他走到弓架旁,随手拣起一个,试了一试,“咔嘣”一声,弓身竟然已经断裂成了两半。他鄙弃着摇头,嘲讽的笑着。
“你干什么?”殷梅恼怒,狠狠瞪着北狄人。
戈尔萨轻蔑,丢了废弓,又拿起了几张,全部都被他折成两半:“就这样的弓,也好来用?青麟真是没人!可笑!”
“你胡说八道!”殷梅“唰”的剑抽了出来,对着戈尔萨就刺。
戈尔萨不过稍微移动了一下,就闪过了殷梅的剑。
殷梅忿恨,连环几剑向着北狄人,剑剑都是冲着人眼睛去的,恨不得刺瞎那双狗眼。
戈尔萨躲了一会就高声叫了:“七公主,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老实点好,不然我若是不小心伤了你,谁也不好看!”
“你倒是试试!”殷梅发狠,寸步不让,脚下都要飘起来一样,连地面都不沾着了似的。
戈尔萨再退一步,眼中却闪了凶光出来:“七公主,别逼我出手,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殷梅不理,还要再进逼,剑如幻了一朵莲花,分出无数重花瓣。
戈尔萨抬掌,狞厉一笑,直要去拍殷梅当胸。然而几乎同时的,身前身后两双眸子,同时让他心中一凛。身前的如猛虎,身后的却似寒冰,稍微一个动作不慎,他就要被猛虎咬断喉咙,或者被寒冰刺穿心脏。戈尔萨紧收掌,一退三丈,却没敢再发狠。他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寒,冷汗已经透了衣裳。单独的猛虎或者寒冰他还无惧,然而两下里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