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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是谁?”殷梅怒冲冲的,眼中水光泛着莹然色泽,“不是他们,难道还真是鬼魂么?都是景秋在装神弄鬼!这独松岗就是景秋的阴谋!”
龙鹰皱眉:“殷梅,你别总是不讲理好不好?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想起什么就是什么!都让三子先生给你惯坏了!你难道就不想想,半壁寨有什么好图谋的,就非要害了三子先生了?半壁寨所要不过是救灾粮,粮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为什么单单要害三子先生?我所认识的半壁寨,确实向来都是好汉的,这件事,怕真的如景秋所说,许以会有他的不得已。至于三子先生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了,应该确实与半壁寨无关。”
“你又明白了!”殷梅抢白,“你说,三子去哪儿了?难道三子就这么消失了?他从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的!哪怕隐姓埋名不给我知道,他也一直在我身边!”
“那是过去!”龙鹰开口断然,“现在呢?你对三子先生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你是真的没想到还是在装傻?三子先生现在在你身边就真的是好的?要我看,与其两个人都这么痛苦,还不如就分开算了!”
“你懂什么,三子他……”殷梅话才出口,却狠咬了自己嘴唇。三子怎样呢?三子跟着她在她身边,就是送命。谁都只有一条命,三子隐姓埋名这么久,藏了这么久,无非也是要保住那一条命。她也曾让三子离开,因为那已经是保住三子的唯一一条路。现在三子走了,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伤透了,所以,还是离开了?
龙鹰清楚的看见了殷梅眼中的黯然伤痛。她都有些不忍起来:“殷梅,也许,事情不是这样的……”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
殷梅摇头:“我还是不信三子会离开。”含住了眼泪,忍住了喉咙里的痛,“他不会不顾我的。他一定是出事了。”
“林姑娘,怎么,还不肯回心转意么?”门被打开,景秋静静走了进来。门外的光透过他投在地上,映了宁然的影,“林姑娘,可认识这个?”把一件东西递到了殷梅的面前。
“三子的束发黑绦!”殷梅顿时紧张了,想要去抢来手里,却动不得,急着去挣,“给我,你们怎么有的?”
景秋并没去解殷梅的穴道,却把黑绦重新收回,拿在手中把玩着,看了又看:“这真是三子先生的东西?”
“不是他的还是谁的?”殷梅争着,“那颗羊脂白玉当初还是我从,从家里带出来的,特特找人给他辫了这条黑绦!你把三子怎么了?”
景秋沉吟,慢慢笑了,说着:“林姑娘别急。这黑绦不是从三子身上拿来的,老实说,我原也不知道是三子先生的。这是手下人在寺门外捡来的,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说是叫我不许伤了两位姑娘,不然绝不饶我。”
殷梅得意:“那你还不放了我?”三子果然没离开她,果然还守着她。
景秋摇头:“我想放了两位,也要两位配合。再如之前的要打要杀的,我可怕了。林姑娘,我当真没有恶意,就别再乱来了,可好?”
“你先放了我再说!”殷梅争辩,“你不放我,说什么诚意?”
“林姑娘先答应了,我自然就放人。”景秋笑说。
殷梅咬住了嘴唇,一双眼睛怒争争盯着人,瞪得大大的,无论如何都倔强着,不肯先开口。
景秋瞧着殷梅的小模样都觉得无奈,失笑出来:“林姑娘何必如此倔强?其实我们都不是敌人,实在不用戒备如此。”
殷梅一撇头,不理人。她不怕,反正三子就在附近,一定会来把她救走的。
景秋叹息,却抬手解了龙鹰的穴,不等龙鹰反应,先抓了龙鹰起来,带着走了:“我知道龙总镖头是可以沟通说话的,我们去外面说!林姑娘就先关着吧。”
“喂!”殷梅只叫了半声,就被独自关住了,连龙鹰的眼睛她都没看见,更别说跟龙鹰打什么暗号招呼了。
禅房里的布置简单单调,无趣得很。殷梅只剩下自己,却开始觉得禅房里冷来。独自坐在床上,便想念了三子暖暖的身体,仿佛一个错神,那人就从后面把她搂住了,暖着她,宠溺望着她,或者憋着嘴委委屈屈的,灰色的眼睛里却是促狭的笑意。三子不在,三子还没来。留字条警告,也从来都不是三子的作风。三子的青麟字写的难看,鸡扒一样,他也就尽量不写字。
殷梅待了一时,却发现自己的穴解开了,不再不能动,似乎是龙鹰离开前做的手脚。殷梅大喜,忙忙的起来,却蹑手蹑脚的到门口看了,门外竟是没人看守。殷梅窃喜,推门出去,试图找到龙鹰好一起离开。
寺庙里真的没什么人,也不知道是景秋托大还是什么,半壁寨的人并没在寺庙里埋伏着,反而撤得干干净净。殷梅四处胡乱走着,慢慢接近了后院。一扇门后,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男一女,男的柔媚,女的刚硬低沉,不是景秋和龙鹰还是谁?殷梅小心接近了门边,仔细听着那两个说话。
“二当家,你的意思,三子先生当真出事了?”是龙鹰的声音。
“不错。”景秋的声音轻而缓,“这黑绦是我的人在外头枯树上找到的,被吊在树枝上,而且就是当年传说中女子自挂的树枝。下面,还有一堆枯骨……我只担心,怕三子先生真的遇到……不该遇到的东西了……”
“到底怎么回事?”龙鹰急了,“这里不是你一手安排的么?怎么还会如此?”
景秋叹气都悠悠的:“其实这里也不全是我安排的。总镖头怎么不想想,难道我只为了几位,就能凭空变出这么一座寺庙来?实在是之前探路,看着寺庙里没人,才直接利用了。我原也不信这些的,可是现在,我也有些担心了。”
“不行,我要告诉林梅去!”龙鹰雷厉,“三子先生的遭遇,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知道!”
“等等!”景秋叫住了龙鹰,“林姑娘,会信吗?以林姑娘倔强,一定还是疑我,要跟我要人的……”
龙鹰沉默了。
殷梅再也待不住,一脚踹开了门:“你们说三子怎么了?”
景秋似措手不及,才一抬头,手中黑绦已经被殷梅抢了。
“三子当真出事了?”殷梅抓着黑绦,眼中含水,瞪着景秋,“你说三子,三子他……”
景秋仍是反应来,忙安抚着:“也许没事的。或者只是瞎猜的。那黑绦没准是林姑娘你走了眼,并不是三子先生的。也或者……”
殷梅打断了景秋的话:“他的东西我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好衣裳都是我给他置办的,这黑绦原就是我最初给他用的!”当初遇到的三子还是山贼,一寨子里穷得落魄,连饭都没得吃。三子的衣裳都破破烂烂的,穿的鞋子还露着大脚趾。大冬天的寒风之下,三子扎扎叉叉的大胡子瞧着就邋遢,挺高的个子,却偏偏总佝偻着腰,一点也不精神。谁能想到呢?这看来凄惨的山大王,收拾出来之后竟是个俊挺峭拔的男人,简直就是两个人的模样了……殷梅看着黑绦,就仿佛看见了离开山寨前的那个夜晚,三子第一次以本来的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束着这条黑绦,整个人出挑得抢眼。
景秋不说话了,龙鹰也没法说话。
“你们说,黑绦下面是枯骨……”殷梅声音哽咽,“我要去看,我要知道,是不是三子!”
景秋望了龙鹰一眼:“既然林姑娘想看,那我就带姑娘去看。” 枯骨残缺。
殷梅第一眼看过去就差点吐出来,却还是忍耐着,凑近。已经发黄的骨头,殷梅分辨不出来是人骨还是兽骨。然而殷梅能见到的,却是枯骨之间一团金黄,亮闪闪的,被融了的金块。殷梅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晕倒过去。
龙鹰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了殷梅,把她撑住了:“林梅,你怎么样了?你……”
“三子……”殷梅喃喃,“真的是,三子……”
龙鹰诧异:“你怎么认出来的?”
“三子……倾,他的脚上,有个金镯……”殷梅有气无力,天翻地覆。倾,死了?真的,死了?不是在八年前死在北狄的叛乱,不是八年来风风雨雨在外漂泊落魄死于冻饿,不是几个月前为了她刺杀曲文章跳崖而亡,不是两个月前冰心发作被仇敌怒伦找到杀死,也不是将来回宫之后被皇兄殷棠下在天牢午门问斩……却是在这独松岗里,死得莫名其妙……她最后跟倾说的话是什么?是嫌弃他太冷了,是疏远着他,怨恨着他,是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