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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猴子眨眨小眼睛,忽然想起上学时多次被李建军骂过,就想借机戏谑一下。他一拍饭桌,尖声审问:“大胆李建军,你可认识堂上这位解放军大人?”
关东赶紧制止孙猴子的恶作剧。这时,刘彩霞把冒着热气的酸菜盆端上来。李建军如饥似渴,傻笑几声,端起菜盆就大口喝汤,看样子想暖暖身子。喝得差不多了,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看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加上蓬头垢面、衣服破旧,文俊、孙猴子和刘彩霞把目光转移到关东的脸上,意思是质疑他的判断。关东却始终笑眯眯地轻微点头,观察李建军。
“嘿嘿嘿嘿,真好吃!”李建军抬头笑道。
关东说:“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骗过村里所有人,表演艺术确实高,可惜骗不过我这个侦察兵。”
李建军继续傻笑:“嘻嘻嘻。。。。。。我能当演员了,我能当演员了!”
关东表示肯定:“的确如此。”
孙猴子仍是疑惑:“不像啊!她为什么装疯卖傻?咋地也应该有个理由嘛!”
关东回答:“她间接逼死人命,忽然良心发现,觉得有愧,只好装疯卖傻惩罚自己,这是理由之一;其二是她无法正视乡亲们的鄙视。她这样做是为了加深大家的一个印象——逼死那母子不是她故意的,因为那时她已经精神不正常。”
文俊不解:“就算她有过错,可也没负法律责任,她有必要虐待自己吗?这。。。。。。这太离奇了吧!”
关东说:“有些事情就是怪,不能按照正常思路分析,比如她搞校园恋,你怎样理解她那时的心态?一个曾经骂男生‘贱’的女生,自己反倒早恋早婚,这个问题本身就很矛盾,说明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不一样,所以,我们不能总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套用别人。好在她良心未泯,已经醒悟,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觉得应该救她脱离苦海,使她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文俊顿时一愣,他觉得自己在逻辑推理方面是强项,现在看来不得不甘拜下风,由此可见,关东在部队这几年进步很大。接下来就看看李建军是否承认装疯卖傻了。
关东面向李建军,继续说:“我的老同学,你当初年少,一时糊涂,可以理解,但你总应该长大吧!我们都不是完人,都冲动过,犯了错误也要活着的。算起来你才刚刚二十二周岁,多好的年龄,总不能一辈子装疯卖傻吧!至少应该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得靠你这个母亲给予关爱。你不知道,刚才我们几个谈到你的境况,文俊非常内疚,恨自己不是医生。其实你的病不难治,你就别装了,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
这番话立竿见影,李建军停止吃菜,表情凝注,眼里噙着泪花,心里似乎在斗争。文俊、孙猴子和刘彩霞看出倪端,面面相觑。
关东更是信心十足:“李建军,你可能想问我根据什么看破你,哈哈!听说你放火时专门挑选村子边的柴火垛,而且都是小堆的;还找好了风向,不让大火朝着村子蔓延,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当然,也露出了破绽。还有,你整天拿着棍子吓唬孩子,可没有一次动手打过他们,这都说明你根本没打算祸害人,很清醒嘛!老同学,我说的对乎?”已经在部队改掉“之乎者也”习惯的这位军人回到家炕头,一不留神又“乎”上了。
第125章 拯救李建军
听了这顿肺腑之言,李建军内心波浪翻滚,情绪激动,“哇”地一声哭了:“关东,你说对了,我的确在装疯卖傻,今天就不装了。我做出那些荒唐事儿确实很后悔,不过一开始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死鬼会轻生,更没想到他母亲也会上吊,都怪我任性不懂事儿。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装疯卖傻,求得乡亲们的原谅。结果这一装我就追悔莫及,整得没法回头了,都愁死我了!幸亏碰上老同学点拨我,我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那个啥。。。。。。我现在还有个顾虑,大家还能相信我重新做人吗?我好像是个害人精啊!”
她好久没有正常说话了,这一恢复本相,文俊、孙猴子和刘彩霞惊诧不已,好像见到会变化的精灵。
关东说:“有错就改,善莫大焉!你只要记住,过去的李建军已经死了,新的李建军又重生。不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只要将来与人为善,大家会接纳你的。”
文俊说:“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李建军的病冷不丁无缘无故就好了,乡亲们不都是傻子,一定看出破绽,那样恐怕对她很不利。”
关东点点头:“嗯,你这个问题可谓一针见血。不瞒大家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万全之策。这样吧,我先提出一点意见,也就是过渡方案,看看是否可行。文俊,明天你向赵威武老师求助。众所周知,他是研究哲学的,也能讲道理,很有说服力,让他闲着没事儿给李建军上课,算是心理辅导吧!李建军,你暂时还得继续装下去,到时候假装渐渐听得入神,不要让赵老师看出破绽。然后有一天你忽然像是开窍清醒了,但这种清醒又不是完全清醒,要循序渐进。。。。。。”
李建军掏出手绢擦干泪痕,眼里闪出久违的亮光:“这个办法能行吗?我怕装得不像。”
刘彩霞说:“你以前装得多像啊!要不是关东揭穿你,我们一直蒙在鼓里,这说明你很会装,那就继续吧!相信你。”
关东说:“如果大家没什么反对意见,那就这样办。文俊,吃完饭你去李建军家,先跟李常委打个招呼,免得他看出什么破绽。。。。。。”
由于感动,李建军临走又哭了:“没想到帮我脱离苦海的恰恰是我当初骂过的人,我怎么谢你们?”
关东说:“那时都是孩子,任性,做事我行我素,谁考虑那么周全?没人怪你。”
李建军走后,刘彩霞吃饱了,也告辞离去,她出了屋子,又是一阵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如果我将来有一天变得疯疯颠颠,文俊会不会像关东那样拯救我呢?
屋里剩下三位红二团战友,他们恢复了建制,把手紧紧握在一起。
关东风趣儿地说:“文团长,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向你汇报一下在部队的成长经过?”
文俊笑了:“哈哈!参谋长,请示报告制度坚持得不错,给予表扬,不过这个程序就免了吧!”
三人又开了一阵玩笑,天南海北胡侃一通,渐渐酒足饭饱。文俊性急,下地穿鞋出屋,去李建军家。
文俊更加佩服关东的睿智,看来在部队果真锻炼人。他拍拍脑袋,自言自语:“你真笨!一号竟然输给二号,真丢人!”
到了李家进东屋,文俊心里一热,只见李建军正在抱着孩子玩,脸上露着笑容,眼神也清亮许多,这点微妙的变化真是来之不易。北炕,李常委只顾低头编炕席,他妻子在南炕纳鞋底子,老两口对即将到来的喜事毫无察觉。
文俊首先跟李常委打招呼:“报告,小生文俊前来慰问。”
李常委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说是来慰问,为啥空着手?咋不拎两瓶酒呢?”
文俊抱拳施礼:“我今天的礼物比两瓶酒重要多了。老首长,跟您商量一件事儿。”
“老子什么都不是了,还首长呢!村长大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李常委虽然正直,可很久没人恭维了,也感到失落,现在来了一位,他挺高兴的,情绪开始好转。
文俊开门见山:“李建军是我的老同学,您是知道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直挺惦记着。这些天我就琢磨,难道她得了不治之症?我想不是吧!那么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治一治她的病呢?问题是怎个治法?如果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可跟前又没个亲人,弄不好再把她治大发了,恐怕不妥,所以,咱不能把她往那里送。”
“唉——”李常委妻子长叹一声,“当然不能往那地方送。可你说往哪里送?不会是监狱吧!”
文俊笑道:“大娘,您误会了。我是说,李建军既然是精神有问题,咱们就应该对症下药,比如找一个能言善辩者跟她谈谈,当然,要经常开导,进行心理治疗,慢慢点化她,兴许哪天就能整开窍了。”
李常委似乎没信心:“傻孩子,谁有那个本事?”
文俊回答:“有啊!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常委眼睛一亮,急问:“是谁?”
文俊回答:“赵威武老师呗!他可是老学究了。我就是他当年点化开窍的。”
李常委妻子来了兴趣:“世上还有这样的高人?”
“有啊!高人一般都深藏不露,这叫修为,否则就不是高人了。”文俊开始瞎白唬,“你们回想一下,我小时候是个什么东西?傻孩子一个嘛!人家的孩子四五岁就能打酱油,而我七岁时还不认识人民币呢!”
李常委夫妻觉得文俊说得有点玄乎,便极力回忆这小子孩童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