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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两人会意地笑了。
有种风景叫昙花一现,像初升的红日瞬间变成夕阳。关东的保镖生涯就这样结束了。他在张强那里只干一个月,满怀希望去的,带着失望离开。大戏刚刚开始,以为精彩的节目还在后边,却因意外戛然终止,这是一种猝不及防的落幕,无论观众和演员都遗憾地接受这个事实。
第60章 难兄难弟
晚上,红叶下班回家,见面就催问结果,关东简单讲一遍。红叶大失所望,不住叹息。关东清楚红叶的心思,有一会儿没言语。
红叶说:“既然张老板这么有诚意,你干嘛不给人家面子?何苦呢!”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张强以前是对我不错,可我们是两股道儿上跑的车,不是一条路。我今天给他面子,他翻脸就不给我面子,好玩儿吗?”想起那天被骂的情景,关东心灰意冷。
红叶开始埋怨:“你的面子就那么大?你就没想想咱们现在的处境?”
关东回答:“怎么没想?如果我回去了,再遇到他跟老百姓发生冲突怎么办?还有,他说骂就骂,谁受得了?我想开了,宁可饿死,再也不会为了那口食在这种人身边转来转去的。说句实话,就他这个德行,我还想开除他呢!”
红叶气乐了:“你真是有出息了,张强老板是你随便开除的吗?”
关东随口回答:“怎么不能?我又不是卖给他了。”
这一夜,关东断断续续没睡好。他知道,红叶也辗转反侧。
天亮了,关东简单吃点饭,然后骑自行车出去了,结果又是一上午没有收获。下午,他无精打采往回返,来到自家墙院大门,掏出钥匙开锁。这时,他觉得胡同东面走来一个人。
“老弟,回来了!”那人到了身后竟然跟他打招呼。
关东转身,见一位男子站在面前,脸上挂着微笑。他年约三十,个子不高,身材瘦弱,面如红枣,眼睛眯缝着,头发有点凌乱,不修边幅,像个朴实的庄稼人。他也住在这个胡同,离关东家很近。
“大哥,我见过你几回,咱们好像是邻居吧!”出于礼貌,关东赶紧答话。
那人急忙点头:“对对,咱们离得不远,只隔四五家。你看,黑色大门的就是我家。”
关东顺他指的方向往西看,果然见一个黑大门,有三四十米远。
那人说:“兄弟,要不到我家坐一会儿?我一个人在家。”
关东客气回答:“谢谢你!哪天再去打扰。要不,你到我家屋里坐坐?”
那人犹豫一下,说道:“今天就不了,哪天一定来。”然后告辞离去。
关东接下来在大街考察三天,也没看出子午卯酉。虽然失望,但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泄气,于是查找原因,琢磨一会儿,觉得自己对社会各个行业太生疏,这些年由学生到军人、由军人到农民、由农民到饭店勤杂工,其它的知之甚少。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找个熟人聊聊,可这里举目无亲,找谁去?
从早晨八点琢磨到九点,关东忽然想起那个邻居,好像他也在家闲着,如果这样,为什么不找他聊聊?他是本地人,情况肯定比自己熟悉。对,反正自己现在闲着没事,跟他沟通沟通,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关东打起精神出屋,锁好大门,向胡同里面看一眼,发现那人在自家大门口挥锹挖坑。关东溜溜达达走到近前,见那人家门口堆了不少黑土,一米见方的土坑已被掘进半米之深。那人没看见关东,仍在低头干活,脸上的汗珠直往下淌。
“大哥,你好!挖这个坑干什么?”关东先打个招呼。
那人抬头,勉强一笑:“兄弟,来了。我媳妇嫌家里的下水道窄,怕堵,就让我挖一下,真没劲!”
看样子他明显不愿意干这个活,上来情绪,干脆把铁锹往旁边一扔,不干了,坐在大门槛上开始吸烟。关东见他没有帮手,拿起铁镐开始刨坑。
那位大哥急忙阻拦:“兄弟,快停手!这活儿挺累人的,别把你累坏了!”
“我试试看!”关东微微一笑,抡镐继续刨坑,动作铿锵有力。
那人见关东文质彬彬,干活却很利落,心里佩服。他来了干劲,抄起工具一起干。
通过相互介绍,得知这位大哥叫秦大明,关东想起《水浒传》里的霹雳火秦明,两人的姓名只差一个字,那么性子是否相似呢?
继续交谈,关东又得知秦大明是五原市面粉厂工人,搬运工。前年春季,有一天,他跟朋友在饭店喝酒。席间,朋友与邻桌几人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大明见朋友吃亏了,便出手相助,结果失手将对方一人打成重伤,被劳教两年。一晃两年过去,大明已经出来几个月,一直在家呆着,没事做。
又是个经历挫折的人,同命相连,关东立即跟他有了亲近感。不过看他身材瘦弱,竟然把人打成重伤,关东有些不信,怀疑被打伤的是小孩子。
“哪儿啊?是大人,一百八十斤大胖子呢!”大明解释。
关东一愣,吃惊地看着他。。。。。。
第61章 邻居秦大明
次日上午,关东又过来帮助大明干活。大明很高兴。两人都是好手,工程进度极快,下午就把管道铺好,然后填坑。
完活后,大明非得留关东吃顿便饭,意思意思。关东见他是个热心肠,心里暗喜,也没客气,就留了下来。经过接触,关东发现大明没有一点城里人的架子,跟乡下人差不多。他说上几句话肯定嘴角一动,笑眯眯的,偶尔还开句玩笑,不像刚从“局子”里出来的人。关东初步断定:这个人的本质应该不错。
大明其实不会做饭,粗手粗脚的,简单煮了一斤挂面,在炕上放个饭桌,预备两碟咸菜。两人坐在对面开始就餐,像老朋友。大明心情不错,不慌不忙地吃了大半碗,然后放下筷子开始吸烟,眼睛盯着关东,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关东说:“大哥别客气,好狗还护三邻,我帮你是应该的。”
遇见知心人,大明开始倾诉:“兄弟,自从我‘出来’,邻居不愿跟我说话,就连以前的老朋友大多不与我来往;老婆也跟我赌气,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大哥,不要丧失生活信心,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日子马上就到了,咱们还得享受享受不是?”关东搞思想工作轻车熟路,时不时来点幽默。
大明仔细听了一会儿,觉得关东说话不但有水平,而且在理,也暖心窝。两人聊来聊去,都觉得有缘。关东不想隐瞒过去,坦诚“交代”自己也犯过错误的,在部队犯的,被开除了,原因是带兵无方。至于其它事宜,关东觉得没必要讲,就省略了。
大明很激动,“啪”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都跳了起来:“我说咱哥俩这么投缘呢,原来是难兄难弟啊!”
“对,是难兄难弟。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关东抱拳施礼。
大明笑了,感觉跟关东的距离拉近不少。聊到正题,关东问他愿不愿意出去干点什么。大明早就有这个想法,整天在家呆着也憋屈:看老婆的脸色,还得接送孩子,再不就是干家务,受够了。关东见他老婆孩子不在家,就打听原因。
大明说:“别提了,我们拌嘴了。我说了几句难听的,她就领孩子回娘家了。她就也是耍耍小性子,明天就能回来。”
又闲谈一会儿,关东告辞,临走,跟大明亲切握手,约定明早八点来找他。
次日,红叶前脚上班离去,大明后脚就来了。他梳理了头发,刮净胡须,精神饱满,面带笑容。他跟关东商量是否骑自行车。关东想了想,认为步行好,观察事情仔细些,否则走马观花,等于狼母猪逛公园——白溜达一趟。大明笑了,很喜欢关东的幽默感。
老天倒是成全人,送来一个大晴天,为哥俩带来好心情。有个同伴,关东最起码不觉得孤单。两人兴高采烈出发了,在大街溜达,打听打听这,再问问那。。。。。。
中午,两人都觉得肚子饿了,打算回家。关东在马路边止住脚步,四下观瞧。上午绕来绕去的,他有些发懵,就问大明在哪里走回家比较近。
大明指向路南的一片废墟:“从这儿穿过去离家就不远了。”
两人迈步直奔废墟。走了几十步,关东扫一眼,打听这片废墟的来历。这个问题难不住大明,他带着导游的口气开始解说。原来,这里是一个单位,拆迁了,准备盖楼,不知什么原因到现在还没动工,已经闲置两三年。
哥俩坐在一大块破水泥疙瘩上休息,只见碎砖瓦砾到处都是,还有不少土堆。土堆上的荒草随风而动,像野地里的坟丘。关东还是第一次在市内看见这种奇怪的场景;收拢视线,眼前却是篮球场大小的平地,有推土机推过的痕迹,没长多少草。
关东脑子一闪:“大哥,既然这里原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