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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彩霞见过赵红霞,开现场会时见的。那天外村来了不少大姑娘和小媳妇,出于某种本能,刘彩霞专门挑选俊俏的端详,瞧来瞧去,最后定格在赵红霞身上:她是哪儿来的?长得咋这么俊?盯了一会儿,见她没跟文俊打招呼,看来两人不认识,刘彩霞放心了。
仅仅过了两个星期,那种判断忽然被眼前的事实彻底推翻:他们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悉,直觉告诉刘彩霞,红霞姑娘正在追求“小冤家”,这可不太好。
不过年龄被缩小好几岁,刘彩霞心里总算舒服一点,便微笑回答:“我都二十五岁了,哪儿有你年轻啊!”
小辣椒非常惊讶,上下打量刘彩霞:“哎呀!不像,绝对不像,根本就是二十来岁嘛!姐姐,你是怎么保养的?有啥秘诀?”
这话听着确实顺耳,刘彩霞笑出声了:“嘻嘻!没啥秘诀,是小米干饭和大碴子粥保养的。不瞒你说,我结过婚,而且离婚了。”
“啥?”小辣椒更是惊讶:“离过婚?这。。。。。。这天生的大美人儿摆着不要,是哪个混蛋小子不识货啊!”
聊着聊着,小辣椒觉得刘彩霞既稳重又实在,渐渐没了戒心。当然,她的脑海也出现过一个问号:刘彩霞是不是竞争对手?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已婚妇女跟黄花闺女能比吗?二十五岁跟二十二岁一样吗?凭着绝对优势,小辣椒觉得自己足以压倒对方,便愈发自信。
刘彩霞见赵红霞性格开朗,长得也俊,更加坚信此人必是情敌:一个丰富经验的养兔专业户有必要跑十多里路跟外村小伙子在野外请教吗?就不怕传出闲话?再看看她跟文俊那个亲密劲,真像天生的一对呢!
刘彩霞渐渐没心思聊下去,就告辞离去,沿土路走出一百米,回头一望,立刻心酸:栅栏门口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孤男寡女的,不会是钻进树林练习拥抱吧?
想起那年在花果山当面脱裤子文俊都不领情,又想起自己是离过婚的人,还大那小子两岁;而那小子现在正值事业兴旺,身价倍增。。。。。。刘彩霞觉得跟文俊越走越悲凉,心想: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实心实意惦记一个人,可这个人总是不温不火的,长此下去,我还不折磨死?
刘彩霞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抽空问问那小子究竟爱不爱自己,稍一转念又觉得不妥,自己在人家眼里早已不是清纯少女,掉价了,如果再次遭到回绝,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只有上吊那条路了。
“小冤家,你都气死我了!呜呜呜呜。。。。。。”刘彩霞左右为难,掩面抽泣:我的好弟弟,是你真的不懂风情、还是姐姐爱得不深?姐姐究竟咋办才好啊!
第179章 白欣光归来
这天下午,从省城来的大客车在花果山停下,甩下一名戴墨镜的男乘客,然后急匆匆开走了。
这位男子三十岁左右,下车后摘下墨镜,定定心神,深情地向原野瞭望。一会儿,他迈步进了栅栏大门。
三驴子去林子北面巡查,只有文俊在外屋烧火做饭。房门敞开着,文俊见一位男子进了院子便迎出去。
“请问你是正黄四屯的吗?”那人问道。
文俊回答:“对呀!你是。。。。。。”
那人打量文俊:“那。。。。。。你贵姓?”
文俊开始注意对方,顿时愣住了:只见来人的个头跟自己一样,一身蓝色涤卡中山装,留着短发,下巴有点黑胡茬,长得很帅气。这张微笑着的脸太熟悉了,文俊一下子就认出此人:“白大哥,白大哥,真是你吗?”
那人惊讶地瞪着眼睛:“兄弟,你是。。。。。。”
文俊激动地上前握手:“大哥,我是文俊,大俊子。你咋就不认识了?”
“什么?你是大俊子?”那人激动不已,认真端详,“对,脸盘儿差不多,眼睛、眉毛没变,对,是大俊子,是大俊子啊!一晃长成大小伙子了!”
这位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蒙冤出走的白家长子——白欣光。白家那年偷偷举家搬迁,从此杳无音信,文俊一直惦记着,今天白欣光冷不丁出现,犹如梦里一般,有说不出的高兴。两人接着紧紧拥抱,眼里含着泪水。过了一会儿,文俊赶紧把白大哥请进屋子,给他倒水。
暂短的接触,虽然白大哥看上去有了一些变化,但眼神没变,还是出走前那样清澈如水,露着善意;人也回归了朴实和纯真,根本看不出他曾经混迹市井,言谈举止跟乡下人没有二样。
白欣光说:“时间真快,十年八年忽悠一下就过去了。叔婶儿都好吧!”
文俊回答:“很好,都很好。对了,我大姐结婚了。”
“哦?”白欣光的眼神立刻掠过一丝意外,不过仍是面带微笑,“是啊!她早应该结婚了,孩子多大了?”
文俊回答:“她跟村里赵连城结的婚,没生孩子。”
白欣光不解:“没生孩子?咋回事儿?”
文俊微微一笑:“大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对了,我大姐跟赵连城只过了两年,然后离婚了。”
“啥?离婚了?”白欣光急问,“为啥离婚?她现在什么情况?”
文俊清楚,姐姐肯定是白欣光最关心的,于是就把有关情况简单说一遍,又把自己在花果山创业经过叙述一下。白欣光一直认真听着,很亢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哈哈,我回来了!报告师傅,一切正常,平安无事。”三驴子还没进屋就开始大喊。
迈进门槛,见来了一位陌生人,这小子立即止住话语,上下打量。文俊就相互做了介绍。白欣光还记得小时候的三驴子,干巴的,虽然长大了,但脸型基本没变,看上去似曾相识。
三驴子也听说过白家的故事,立即伸出猴爪子跟白欣光握手,极其热情:“哎呀,白大哥,我都想死你了!”
白欣光回答:“三驴子,我也想死你了,天天梦见你呢!”
两人一开玩笑,屋里顿时热闹起来。文俊知道白大哥饿了,赶紧去外屋整菜招待客人。
一阵忙活,四个菜摆在饭桌,三人坐在炕上开始动筷子。文俊关心白家这些年的情况,特别是白奶奶和二营长白欣荣,就请白大哥快点说一说。白欣光忽然面带忧郁,长叹几声,悲伤地开始讲述。
那年,白欣光蒙羞离开家乡,坐火车去了省城,下车后便是茫然,举目无亲,哪里是自己的归宿?他游荡一天,饿得天旋地转,就在露天公园的长条凳子上睡着了。一个小偷过来掏他的衣兜,可什么都没有。那个小偷观察一会儿这个流浪汉,来了好奇心,叫醒了他,然后跟他聊起来。
白欣光好像“他乡遇知音”,正愁有话没处说,就将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出来。那个小偷见白欣光一表人才,人也机灵,就领他去下馆子,表示安慰,同时说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劝他加入团伙。白欣光表示拒绝。这位自称“刺猬”的小偷也没强求,饭后领他去见老大“鬼不觉”。
鬼不觉身手厉害,看人也准,一眼就看好白欣光,因为他长着一副诚实憨厚的面孔,根本不像坏人,将来“干活”时足以迷惑“肥兔”,令其失去戒心。鬼不觉没有直接劝白欣光入伙,而是语重心长地讲了一番道理,大意是谁也不愿当小偷,都是逼上梁山,没办法。
鬼不觉的文化水平真不低,好像天生做思想工作的,说得白欣光点头不止。鬼不觉最后强调,等有了一定的积蓄,大家就金盆洗手,小偷这个行道毕竟不是正道,将来还得娶妻生子,总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做贼吧!
白欣光听着听着眼眶就湿了,答应加入这个团伙,这也是权宜之计,实在走投无路了。鬼不觉很高兴,亲自手把手教白欣光“二指禅”功夫。白欣光虽然是庄稼人,但心灵手巧,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功夫突飞猛进。鬼不觉见白欣光可以出徒了,就让他跟着参加实战。白欣光却犹豫起来。
鬼不觉开始鼓励:“第一次干这事儿都害怕,过几次就习惯了。”
白欣光说:“我不是胆子小,而是不忍心偷那些穷人。”
最后,他提出条件:不偷穷人的钱财,去医院看病的钱也不能偷,可以专门偷当官的或富人的钱财,等等。鬼不觉笑了,觉得白欣光挺有个性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为了给自己壮胆,白欣光干脆把被偷者当成腐败分子或者吸食老百姓血肉的毒蛇猛兽,这样,“干活”时就没了心理障碍。初试锋芒,他竟然接连得手,时间久了甚至以此为快,两天不偷手就痒痒。
白欣光“活”干得漂亮,其它方面做得也不错,比如单独“干活”“一切缴获要归公”,从不私下截留,非常守规矩。鬼不觉对他越来越赞赏,也越来越交心。
一天晚上,白欣光想家了,直流眼泪。鬼不觉就跟他聊了起来,最后劝他搬家,免得跟亲人见面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