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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高,好象都在声明:我有性爱,我快乐!
我大四的时候,体育系一男的和外语系一女的搞关系,他俩长得特别高大,很引人注目。晚上都是在教二自习,两人都在最后一排,男的坐着,女的躺在长椅上,头靠在他腿上。后来系里一个打排球的哥们说,你以为他俩在学习,他俩在口交呢!这哥们跟体育系的人熟,对体育系的人知根知底,我们都相信他的话。再说当时A片看得少,不知道口交是什么新玩意儿,都很好奇。大家纷纷涌到教二的那间教室去学习,个个都像带着侦察任务似的,心怀鬼胎,面目神秘。很多天过去了,口交的场面还是没有出现,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大家开始对发布消息的哥们怀疑。那哥们也有理由:你们这么多人都去,人家哪敢口交?人家又不是三级明星,这种场面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家都有空喜欢一场的感觉,表情跟看中国队被人狂罐球一样。于是就互相鼓励着去哪儿弄A片来宿舍放,一个广东的同学从家里弄了一批,大家猛过了一把眼瘾。反应激烈的同学开始在床上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有个得前列腺的同学图画得特大,还不好意思,早上起来时把被子迭起来,放在床的中央。我们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被子挪开,就出现一大摊脏兮兮的,还没有干,带着刺鼻味儿。有一次还特别棒,是个鲁迅的头像,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样子,很传神,被大家称为一绝。
我们最早以为女生特纯洁,不谈这些玩意儿,后来通过多方渠道了解,知道其实女生谈得更多,更细,一般成为临睡前的必修课。非处女会向处女同学传授玉女心经,从五官考察男生的性能力,作为它们交友的依据。以前男女生楼可以互相往来,谈恋爱的有实践的场所,比如某个宿舍有通知,大家在晚上10点之前不要回来,就说明有一对在宿舍里操练了。想操练的人要是摆不平大家,还可以破点小费,给大家买几张电影票或几块雪糕,都是学生,好打发,比在外面开房间节约多了。但有个哲学系的哥们干得太过分了,每天晚上把体育大学的女友带回来过夜,晚上熄灯后,帘子一拉,就当众干起来。他的上铺是我一个老乡,不但被哼哼唧唧的声音折磨得失眠,床还荡来荡去嘎嘎叫,像不堪重负的驴。同宿舍的其它同学也怨声载道,对这些青春期的学生来说,确实是一种很不人道的折磨。那哥们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在武功上没人敢跟他一拼,又蛮横,大家有苦往肚里吞。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偷偷去告密,团委的人在凌晨喊跑操时,把他给捉奸了。至此校方才发现这个晶莹剔透的象牙塔原来是个淫荡的发源地,开除了几个害群之马,幷制定了新的规则,男女生宿舍不准互相串门。
这道禁令无疑给喜欢做爱的恋人们当头一击,在被窝里为所欲为的时代一去不返了。他们不得不把做爱场所四处迁徙,像游牧民族一样这次做完了不知道下次在哪里做。根据我的经验,在我校里她们主要选择几个地方,英东楼的小门洞,五四纪念亭一带的园林区,教学楼的墙根边,操场上。据说英东楼是后现代主义建筑,也就是区别于传统大楼前后门的做法,它的四面八方都是门,其中三个大门,无主次之分,以及无数个小门,小门基本上都不开,是个摆设,小门洞既可挡风遮雨,离路边又有篱笆草地之隔,是个理想的做爱场所,这一点是连霍英东先生也想不到的。五四纪念亭一带有树有草有长椅子,可选择的余地也大,也可以用多种姿势,惟一忌讳的是不要和练气功的老头老太太隔得太近,没准他们一怒之下发功把你给废了。教学楼的墙脚基本上是时间比较紧迫的学生用的,比如自习完了做上一小会儿,姿势也比较单一,就是靠墙的狗撒尿方式。操场的范围比较大,一般是在看台上,密密麻麻,一对对像窝在电线上的燕子,主要姿势是女的面对面坐在男的大腿上,干没干要从喘气的频率和尖叫的分贝来判断,技术难度比较大。迄今我只见过有一对在操场中心做,而且是正中心,在月光下肆无忌惮地做,跑道上的人绕着他们跑步,很像行为艺术。这种看似很暴露的地方其实是最不受干扰的地方,一是晚上来操场的人一般都在跑道上活动,不会跑到中心来,二是即使有人过来,也会有自知之明地跑开。当然,我所列举的这些场所是我所知道的,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因为学生的智能是无穷的。没准学校实行严打的时候,他们会爬到树上去干。
我谈了这么多大学生的性生活问题,你不要误以为大学生活多么幸福,真正能过上性生活的是少数人。我要说的真正意思是,大学生的欲望很强,但能排泄的很少,你想我以上列举的都是公共地点,能容纳几个人?所以大学是个监狱,里面关着欲望。我倒是不相信邓丽君离开我,会在监狱里过上幸福的生活。
现在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着邓丽君吃饭,她一边聊天一边吃,慢条斯理的,从速度上可以肯定晚上没有约会,我决定今晚跟踪她。跟踪是我的一项业余爱好,每一人在无聊中都会生出癖好。如果一个人生活又无聊,又没癖好,吃吃睡睡就能打发,那他肯定不是人,是猪。我大学念中文,四年时间念他妈破几本书,里面全是鬼话套话不学还有天份越学越傻,在逃课后的大量剩余时间里,我就培养了多种癖好,比如拿望远镜偷窥女生楼,在教室抽屉里写黄段子,在厕所门板上画人体,跟踪女生,等等等等。大学里我喜欢一女孩,死追追不到手,就跟踪她。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弄不到她就跟踪她,弄点秘密打发无聊。每个周末都跟,她在教室里学习我也在教室里涂涂画画,她上厕所我就盯厕所的门,她上街我也上街,这个最刺激,在人群里一不小心就跟断了,找呀找又跟上,可以考验我的灵敏程度。直到最后一次跟踪她到西单,一个男的给她买了很时髦的大衣和化妆品。眼看我在经济实力、相貌以及绅士风度上跟那男的都没得拼,才惭愧而死心。我把跟踪当成行为艺术,把跟踪日记整理好寄给那女孩,表示这件艺术品已经完成。
邓丽君吃完饭,还在食堂门口买了袋酸梅,边吃边往宿舍走。一般来说,买零食是打发无聊的最后一招。在宿舍门口,我不能进去,只好在门口等。如果她在15分钟后出来,则一定是去图书馆等地方,如果30分钟后,则差不多去约会,这是打扮的时间长度。如果30分钟后不出来,就没什么活动了。我耐着性子等了30分钟,撤。之所以要耐着性子,是因为在门口来来往往的女生实在惨不忍睹了。
6
3天后我接到邓丽君的电话,让我把她的电视机搬过去。我说你们宿舍不是有电视吗?她说太小了,再说那是我的财产,迟早我也要搬回来的。
我说,靠,又不是什么金山银山,要不我叫个民工给你送过去。
你别那么缺德,我让你送是看得起你。她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听见几个同事正在议论计算机的话题。以前我们办公室没有计算机,打字、收邮件很不方便,大家都很抱怨,抱怨主编是个死脑筋、老古董、抠门鬼,迟早会被抛在时代的屁股后边没饭吃。又埋怨自己命不好,看那些大报的记者拿着便携、开小车,就觉得自己特寒碜。我们就在抱怨声中快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主编去了一趟美国,不仅带回大包小包给亲戚朋友的礼物,还带回满脑子革新的思想,张口因特网、闭口伟哥丸。很快我们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有一台计算机,还能专线上网。我想美国佬真是牛逼,活生生把一个快要被时代抛弃的人拉到时代的前沿,我们更加热爱美国了。现在大家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发邮件,和世界各地的朋友们打情骂俏,用ICQ打发无聊的时光。已经结婚的女同志开始搞网恋,弥补婚姻的不足,她们在网上伪装得花容月貌,情窦初开,所以在网下一再推迟和网友的见面时间,用脆生生的嗓子褒褒电话粥,褒到肉麻的地方,可以让听者把盲肠都呕吐出来。既然在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在电话里也没有人知道你是黄花菜。没结婚的女孩子已经不屑于意淫式的网恋了,坚持不和国内的网虫浪费时间,她们专选国际交友网站,坚信总有一天会把比尔·盖茨和他的几百亿资产搞定。
老问题解决了,新问题就冒出来。大家过着幸福的网上生活,身体的毛病也越来越多了,许那那整天喊腰疼,田恬的眼睛越来越眯成一条线,把眼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