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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现符合要求的综合素质和各种优点。和任何一位写信时已经面谈过了申请人相比,罗杰更胜一筹。罗杰在这一学科中钻得深,已获得丰富的知识,同时又具备对资料进行比较分类的天赋能力。他已经表明他是一个精细准确型的观察家。他年龄也正合适,健康和体力都是强盛的时候。再说也没有家庭拖累。读到这里吉布森先生停住考虑起来。他并不一定要弄清楚结果是通过什么步骤得出来的,他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就行了。可是他的目光看到所给的报酬时,心又被吸引住了,那报酬的确极为丰厚。于是他又认真读了这封信中对一位父亲盛赞其子的那些话。老乡绅一定在注意着吉布森先生——一直等他读到这一部分——这时他搓搓手,说道:
“嗨!你总算读到这个地方了。这是全信中最精彩的部分,对不对?上帝保佑这孩子!这些赞扬话还出自一个辉格党人之手,你注意了,这就格外好听。更多的赞扬话还在后头呢。我说,吉布森,我这运气总算要转了,”说着又递给他一封信叫他看,“这封信今天上午刚到,我就已经照信上说的办了,打发人去找工头,排水工程立即上马,真的。到明天,上帝啊,他们就要重新干起来了。”
吉布森先生看了第二封信,是罗杰写来的。在某种程度上这封信是虚荣心地重复了霍林福德少爷说的话,也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请示父亲而最终迈出对他的一生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他不想让父亲等结果而提着心惦念,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换上一个人替他着想也会觉得,他接受了这个任务,就是开始了一种他自认为最适合于自己的生活。接下来他谈的全是生意事了。他说他知道父亲因缺钱不得不放弃排水工程,一直为此而痛苦,那么他,罗杰,现在已有能力马上筹措资金,以他两年的考察工作完成后即将得到的报酬为抵押。他还保了人寿险,为的是万一他不能生还英格兰时确保他筹措的资金由人寿保险金偿还。他还说以这种万无一失的条件而借到的钱将马上转交给他父亲。
吉布森先生放下信,半晌没说话。后来他说——“他要付一大笔钱来保海外人寿险。”
“他有奖学金,”老乡绅说,听吉布森先生这么一说心情有点沉重。
“是啊,有奖学金,这不假。再说他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我知道。”
“要是能给他母亲说这事该多好 ,”老乡绅低声说。
“现在看来一切都定了,”吉布森先生说,像是回答自己的想法,不像是接老乡绅的话。
“对!”老乡绅说,“他们会抓紧时机的。他一准备好随身携带的仪器设备就马上出发。我都舍不得他走。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事儿,医生。”
“不,我很喜欢,”吉布森先生说道,口气比刚才高兴了些,“现在要阻止就是故意捣乱了,”他自己寻思道。“我说乡绅老爷,我觉得有这么个儿子真荣幸。我嫉妒你,真嫉妒你。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孩子,出众的地方不止一处,还具备应有的纯朴和孝心——少年有为啊!”
“是啊,是啊,和奥斯本相比,他更像我的儿子,赛奥斯本两倍。这个奥斯本,谁都可以说他这辈子一事无成。”
“好啦,乡绅老爷,我听不得任何说奥斯本不是的话。我们可以赞扬一个而不贬低另一个。奥斯本身体不壮实,不能像罗杰那样苦干。有一天我碰见一个人,他认识三一学院罗杰的导师,很自然我们就谈论起罗杰来——并非每天都有机会向人炫耀自己有一个朋友是高年级数学学位考试甲等及格者,我几乎和你一样为这孩子感到自豪。这位梅森先生告诉我,说罗杰的导师认为罗杰的成功只有一半应归功于他的智力,另一半要归功于他极其健康的身体,这使得他能够比绝大多数人工作更勤奋,更坚持不懈,常人这么干就受不了。这位导师说,在他平生经历中,还没见过有谁在脑力劳动方面有罗杰这么大的承受力,他研究累了,稍事休息就能重新朝气蓬勃地干起来,劳逸之间的停顿绝对比大多数人都要短。我作为一个医生,把他的很大一部分优势归结为物质原因,那就是极好的身体素质,而奥斯本就不具备这一点。”
“奥斯本如在户外多活动点,也可以有个好身体的,”老乡绅不高兴地说,“可是他除了往霍林福德镇上晃荡外,就没一点出去的意思。我希望,”他继续往下说,说着突然怀疑地看着吉布森先生,“他没有追你家姑娘中的一个吧?我不是成心得罪你,这你知道。可是他要继承家业的,这份家业又不丰足,他得与有钱人家联姻。我想在罗杰身上我就可以不这么讲究了。可你知道奥斯本是长子啊。”
吉布森先生脸红了,有一阵很生气。转念一想,老乡绅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又是老朋友的情分,于是他话虽说得简短,却是心平气和。
“我以为眼下没有那种事情。我自己,你知道的,不常在家,但我没听说也没看见任何使人觉得有那种事情的迹象。我要是听到或看到什么,会让你知道的。”
“你看,吉布森,千万别生气。我很高兴两个孩子有个快活之家常去走动,我也感谢你和吉布森太太把这事搞得快活热闹。只是别沾爱情的边,沾上了没有好结果的。没别的,就这个事。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奥斯本是挣不下一个铜板养活妻子的。我明天一死,他的妻子还得拿出不少钱清理和家产一道继承下来的债务。如果我说了我从来不该说的话——有点尖刻吧——唉,这都是因为我操心太多,这愁肠谁也不知道啊。”
“我不生气,”吉布森先生说道,“但我们之间要把话说清楚。你要是不想叫你的两个儿子像现在这样常到我家去,就亲自对他们讲。我喜欢这两个孩子,也高兴见他们。但他们一定要来,你就得承担一切后果,不论后果如何。两个小孩子和两个年轻姑娘频繁交往,交出什么事来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年轻人。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刚才说,你眼下担心的那种事我根本没发现,而且我已经答应一见苗头就马上告诉你,过了这一步我就不干。将来如有做亲家的事,我不管。”
“要是罗杰爱上你家莫莉,我倒不像对奥斯本这么介意。你明白,他能为自己奋斗,她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好姑娘。我那可怜的妻子生前那么喜欢她,”老乡绅回答说,“我考虑的是奥斯本和我家基业!”
“那好吧,告诉他离我们远点。我会很遗憾的,但你就放心了。”
“这事我会考虑的,不过他难管教。我同他说话总是看法还没出口人先气个半死。”
吉布森先生正准备走,一听这句话,又转回身,一只手放在老乡绅胳膊上。
“听我忠告,乡绅老爷。我说了,就我所知,至今没有见什么害处。预防胜于治疗。对奥斯本直言相告,但话说得温柔些,说干就干。这样他要是几个月不在我家露面我也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你只要和颜悦色地跟他说,他就会听你的忠告,像听一个朋友的良言一样。如果他能向你保证决无危险,他当然可以和往前一样常来,什么时候喜欢来就来。”
给老乡绅提这番忠告当然是非常好的,但奥斯本已经搞成了那种他父亲极力反对的婚姻,所以这番忠告并没有完全起到吉布森先生所希望的作用。老乡绅倒是以平日少见的自制开始谈话的,但奥斯本的态度颇为顽固,还讨厌谈论此事,惹得老乡绅大发一通脾气。后来气消了仔细回想,便记起他得到了儿子的承诺,说得严肃认真,保证不考虑娶辛西娅或者莫莉为妻。然而父子俩已经吵翻了,人要是经过这样的争吵,一辈子再也谈不拢的。他俩互相恶语相加,老乡绅还夸大其辞地把两个儿子从人品和作为上妄加比较,要不是奥斯本和罗杰手足情深,就足以受到挑拨离间。罗杰从小对奥斯本非常敬爱,从不嫉妒这位聪明漂亮的长子受到的赞扬和宠爱,相比之下,他受到的却是举止笨、脑子慢的贬损。正因为如此,奥斯本对罗杰不论是有嫉心还是有妒意,总是竭尽全力地排除。但他这样做是有意识的,罗杰当年那样做完全出自爱,发自本心,所以可怜的奥斯本努力的结果便是心力交瘁,意志消沉。不过在罗杰当面,父子俩都不露声色。罗杰这次是扬帆起航前回家一趟,又忙又高兴,老乡绅便忍住没对他说,奥斯本也打起精神高高兴兴的。
时间紧,不容耽搁。他要往热带去,所以必须尽可能利用冬天几个月前往。他要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