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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的小白蛇。宫洺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僵硬在原地,感觉像是被法海的金钵罩在了头上般痛不欲生。
宫洺幽幽的抬起头,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白纸一样冷漠的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Jason是谁?……”
顾里:“……”
当我们几个站在家门口,对着面前这口(在上海的)大冬天里竟然怪力乱神的结病了的人工池塘目不转睛的盯了三分钟,美少年Neil打破了沉默。
“Oh my god;”Neil红着一圈眼眶,眼神飘忽而缓慢的在周遭的空气里漫无目的的扫来扫去,“I hate Beijing!”
“打电话叫蓝诀帮我订最早的机票回上海,我受不了呆在北京,一直以来我都怀疑北京人士怎么生活下去的,看在上帝的分(某四打得就是这个“分” = =)上,他们有种东西叫做秋裤……”顾里自以为非常清醒的从她的包里掏出一瓶保湿喷雾,在自己的脸上喷了两下,以抵抗又干又冷的冬风,结果三秒钟之后她发现了这十个非常不明智的举措,她只能略显尴尬的用手指敲碎自己脸上迅速结起来的那层薄冰,假装没事的那些冰壳从脸上拿下来……
我站在寒风里,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忧愁的告诉他们俩:“嘿,嘿,俩疯子,你们醒醒,这儿是上海,是我们家。”
顾里冷笑一声,红通通的德双眼朝我扫来,她用她那张看起来就像是三分钟刚刚从厕所里呕吐完毕出来的宿醉得脸,用她一贯尖酸刻薄的表情,对我说:“别开玩笑了,我们家怎么可能有送快递的人能进得了这个小区。”
我顺着顾里跷起来的兰花小指望过去,看见了裹得像一个粽子一样的唐宛如,正粗壮的喘着气,从我们面前一溜小跑过去。(……)
说完之后,她和Neil两个贱人就手拉手的朝大门外走去了。一边走我还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Lily我们现在可以先去吃一顿早餐,我知道北京有一个地方超cool的,那里的豆浆卖九十七块一杯!”“那个地方太棒了!Neil我们现在可以让蓝诀帮我们订好机票,这样我们吃完就能直接飞回上海去了哦!”“让蓝诀一定要订first class阿!”Economy class kills me! It feels like travelling on a train!” “呵呵,亲爱的,别说笑了,你从生下来就没坐过火车那玩意儿。”“No;but I watch movies!”
我看着他们俩那两具裹在Burberry情侣款长风衣的(神经病的)背影,深刻地觉得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话,他们两个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贱人),他们两个省一个儿子应该可以直接去竞选美国总统,三个奥巴马都不是对手,但不得不承认,顾里那张精致的仿佛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标准面容(即使是喝醉了的现在)和Neil天生散发的那股混血儿的英伦气质(尽管他是在美国念书),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特别是配合上他们远处高高耸立着的恒隆I和恒隆II两栋超高层建筑,看起来就像是时装广告。
而下一秒,喘着粗气地唐宛如叉着腰站在我的面前,指着自己的ru房,对我一边喘气一边娇羞的说:“林萧,你来听一下我的心跳,感觉就像是Rihanna的电子舞曲……”我看着她表情诡异的脸,一下子从梦幻般的时装广告里清醒了过来。
唐宛如眉飞色舞的对我使了个眼色,说:“林萧,她们都说跑步可以消耗大量的热量,而在冬天里跑步可以消耗更多的卡路里。怎么样,你觉得我瘦了么?”她抬起胳膊抱着后脑勺,做了个撩人的姿势,但我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是电视里治疗狐臭广告上的那些女人老作这个动作。
我刚想回答她,后面的门就打开了。醉醺醺的南湘东倒西歪的冲出来,她蓬松而卷曲的长发,有一种让男人怦然心动的柔弱美。她抬起头,用浑浊而又涣散的目光看我和唐宛如,又看了看结冰的人工湖,丢下一句“我讨厌哈尔滨”之后,就追着“吃早餐”的顾里和Neil去了。(……)
我看着南湘纤细而又优美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壮硕而又……壮硕的唐宛如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忍住了没有告诉她“估计等你死得那一天,你的尸体躺在火化箱里没被推出焚化炉之前,你的体重也比怀孕时的南湘都要重”,我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那样看上去太想顾里了。
我在恒隆对面的屋企茶餐厅找到正在喝下午茶的顾里,Neil和南湘时,我自己也没有多清醒。昨晚的白葡萄酒现在似乎依然充满了我整个胃部,早上张开嘴照镜子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我一直满溢到喉咙口的白葡萄酒,水平线就快要冲破我的扁桃体了。
我刚坐下来几秒钟,顾里就神奇的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了一瓶香槟,我,Neil和南湘同时发出了声响,他们俩是高举双手的“Yeah”,而我是在喉咙里的一声“呕。。。。。。”
强大的顾里把服务生叫过来,幽幽的对他挥挥手,说“拿四个杯子过来。”
服务生尴尬的对顾里说:“我们这里不能外带酒水??????”
顾里撩了撩头发,目光浑浊而又表情严肃的对服务生说:“亲爱的,你说什么呢,别闹了,快去拿吧。”她顿了顿,补充道;“记得是香槟杯,别拿错了。”
南湘和Neil两个喝醉的人,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服务生,而我在他们三个面前,尴尬的拿起一张报纸遮住自己的脸。
三分钟后,他们三个开始“呵呵呵呵”的拿着香槟杯开始碰杯豪饮了。(???????)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位子,看着面前这三个都长着非正常般美貌面孔的人,轻声谈笑,偶尔尖酸刻薄的讽刺别人,顺带着一张微醺发红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一部描写上流社会的美剧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我,一个穿着Zara的小助理,坐在他们的对面,生活平稳,无所牵挂,除了刚刚失去了一个谈了好多年的男朋友和死了一个刚刚开始交往的信男朋友之外,我的生活真的很好,没什么好值得担忧的。
我能快速地恢复过来,这里面也有顾里的功劳。当过去的一个月我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开始的几天,她和南湘都非常温柔地呵护着我,陪着我伤春悲秋。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几天,顾里就再也受不了我这副德行了。对于她来说,永远地沉浸在这种毫无建设性的悲伤情绪里,是一件比买错了股票或者投资理财失败都更难以饶恕的事情。谁都知道她可以在台下对着台上正在朗诵诗歌“我的悲伤就像这秋天里永恒飘摇的落叶”的文艺男青年理直气壮地吼出“飘你妈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所以,我们也可想而知,她会如何地对付我。我想我永生都不会忘记,她对我的安慰。她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温柔而又体贴地羞辱我:“林萧,说真的,不就是死了个新男朋友么?有必要把自己搞得每天都是一副像是得了直肠癌的样子么?你那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信用卡欠费太多被起诉了呢。真的,这有什么好严重的?你既没有把你的处女之身奉献给他,又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他死了就死了,一个男人而已,你把自己搞得像三个月没有接到生意的酒女一样,何必呢?”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我,问:“顺便问一下,你没怀他的孩子吧?”
“当然没有。”我虚弱的说。
“那不就得了。”顾里翻了个白眼,松了口气,继续说,“男人嘛,再找一个就是了。就像你一直都喜欢去大学图书馆一样,你就在言情小说那个区域溜达溜达,看见样貌还行的男的就直接把腿盘上去就行了呀。多符合你的要求,又拥有青春,又拥有知识,也拥有文艺气息??????不过在言情小说区域溜达的男的多半也拥有一个同样爱看言情小说的男朋友,这一点你得当心。。。。。。”
我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刚刚涂抹完一种号称是拥有中胚层细胞再生拉皮紧致效果的精华液的脸,心脏不时被狠狠地戳一下。我揉着自己头昏脑胀的太阳穴,心里想,这辈子永远不要指望顾里能安慰你,她的安慰就像是伏地魔在讲鬼故事一样,太他吗折磨人了。我宁愿去听超女的演唱会活着唐宛如表演的歌剧,也不要坐下来和她聊这些灵魂话题。
而这里也有宫洺的功劳。新年过后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本来沉浸在悲痛里的我,被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然后我看着那张依然英俊无比邪气无比的脸,面无表情的对我平静而流畅的说:“10点开的那个会议的资料你现在去影印十三份,然后去Tod’s把那十二双男模特的鞋子拿回来,顺便绕去外滩三号楼上的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