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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干部,市上下派的干部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台下掌声雷动。
于洋接着说:“从今天起,河东区所有领导干部的所有文字材料自己写,出席会议的讲话稿自己写,述职报告自己写,廉政建设自我剖析的报告自己写,专职秘书一律取消,各个办公室只设公用秘书,为四大组织服务。区委常委和政府组成人员分管的工作不得有群众上访到市上去,如果有只能是无理上访、无理取闹;累计十件上访到市上去的,相关责任人主动辞职。一句话,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竭尽全力把工作做好。
“改变工作考核方式,不再坐在办公室里听汇报,而要看实物,看实实在在的东西,就是刘扬书记提出的以工业思维搞工作,量化考核。以后每一个领导职位一律竞争上岗,以往的工作业绩要作为提拔的主要依据。
“做人要像人,做官不可像官;按本色做人,按角色做人,按特色定位;有油水的地方常常最滑,爬起来站稳都难,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但钱却可以把人带进地狱;沉默是一种态度,拖延是一种工作方法;把所有人得罪了,也就谁也不得罪了。”
于洋最后说:“区属各单位的党委书记、各乡镇的党委书记,你们是中国共产党在河东区的几十面旗帜,你们当以此自律,以此反省。曾子说过,吾日三省吾身。我们河东区的每一个党委书记,你们要‘三省吾身’,每一天晚上睡觉前,反思半个小时,想一想自己今天干了些什么,是党旗上的红色的事,还是其他颜色的事,自己反省,自己对照检查。我希望,我们河东区的每一个工作岗位上的党委书记都是一面鲜艳夺目的小党旗!”
刘扬听到于洋说“你们是中国共产党在河东区的几十面旗帜”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于洋这是临场发挥,还是一直在这么想,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太好了。是啊,每一个共产党员就是一面小党旗,全国七千万共产党员,就是七千万红色的旗帜,构成红色的浩瀚的海洋。波澜壮阔的事业,是红色海洋的汹涌澎湃。刘扬静静地听着于洋把话说完。于洋的话讲完了,他报以最热烈的掌声,表情极其严肃。
杨哲也兴奋,说:“于洋同志在河东区的第一脚踏响了,他会带领全区人民建设河东美好的明天。下面请刘扬书记做总结讲话。”
刘扬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目光如炬:“今天的会议到总结的时候了,于洋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我只说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在座的各位共产党员回想于洋的最后讲话——关于旗帜的话题,大家会后都认真地想一想,然后做出选择。完了。”
会议结束,刘扬、田野要回市上,于洋说:“去看戏吧,河东区的秦腔非常好的,我陪领导看看我们区里的艺术人才。”田野对秦腔没有兴趣,不想去;刘扬对这个戏种更没有感觉,但他意识到于洋不是去看戏,而是有所图谋,便以质疑的目光看于洋:“不是这么简单吧!”于洋一本正经,振振有词说:“不能只抓经济不管文化建设吧,作为一级地方党委和政府,精神文明还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人不能成天只干数钱的事,还应该唱唱歌、跳跳舞吧。”田野明白了,说:“别提钱的事,啊——于书记,我现在明白了你的目的。”于洋脸一抬,扬起声音敞开喉咙喊话:“不给钱你们去干什么,大白天看的什么戏?”刘扬笑了,对田野说:“走吧,于洋头一天上任,支持一下他的工作吧。”
河东区秦剧团曾经是全省最好的剧团,陕西省戏校源源不断地给他们输送优秀人才,但随着文化体制改革的推进,这个剧团每况愈下,工资开不出来,人才走了大半,处于倒闭境地。
刘扬看了剧场、家属院和部分住户后心情沉重起来,其他人也是这样。杨哲是个戏迷,他的酸楚写在了脸上,不时地啧啧叹息。于洋对刘扬和田野说:“精神产品不同于物质产品,不能让他们跟工厂一样自己养活自己,他们现在养活不了自己,他们的出路让人揪心。我不要市上的钱,我要市上出政策,把秦剧团养起来,财政收入非常低的时候他们是那么地红火,而现在有了钱倒把他们推开,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有那么多文化单位都是财政供养,而独独把秦剧团推开,说不过去。党的思想路线不是实事求是吗?在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关系上我们为什么不能实事求是呢?”
刘扬看了一眼田野,对于洋说:“你先不要管市上怎么管,你们河东区自己决定吧,你们想财政供养就财政供养,你们想全额拨款就全额拨款,你们自己实事求是吧。我很震惊河东区秦剧团的现状,我想办法给你们弄二百万——不是财政的钱,让想投入我们文化建设的民营企业出吧。十天时间,你满意吗?”
于洋双手抱拳,作起揖来:“谢天谢地谢刘书记!”跟随市上领导的河东区官员鼓起掌来。
“不用谢,都是为人民群众工作,为什么我们进入了‘小康’生活而他们却在为温饱奔走?现在不是讲共同享受改革开放的成果么,我们在享受,这些艺术家却没了饭吃,这怎么能行?”
一行人回歧北市,刘扬当夜写了一封短信,发给《歧北日报》值班总编。次日《歧北日报》头版头条发了这封致民营企业家的信,刘扬请求有意于文化建设和热爱秦腔艺术事业的企业家慷慨解囊,拯救歧北市的各个秦剧团。不到两天时间,六百三十七万元打到了《歧北日报》的账户上,不但河东区的秦剧团得救了,其他五个县剧团也活了过来。率先捐款的是张孝娃,他捐赠了一百二十万。六个剧团为了答谢市委和捐助企业,他们排队在小河区北山体育场免费演出半个月,这是歧北撤地设市二十二年来的第一次,小河区的秦腔爱好者和中老年人足足过了一回戏瘾。
第十一章 铁树开花
九月十五日上午,推迟了半个月开学的小河区朝阳学校在灿烂的朝阳下隆重开学了,歧北市所有地市级领导干部和离退休老同志悉数出席开学典礼,让刘扬猝不及防的是来歧北市投资兴业的外籍成功人士纷纷捐款,感谢歧北市委、市政府对外籍人员子弟入学的重视。捐款达到四百万,远远超过了改造这个老厂子投入的费用。刘扬十分激动,双手抱拳对捐款者说:“这些钱全部留给学校,我们会安排最好的老师来这所学校任教,把你们的子女培养成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才。”
典礼只用四十分钟的时间,刘扬接下来要研究市第一人民医院领导班子和房管局、规划局一把手的人选问题,但张勇请他先去小河区区委门口看一看那些已经被辞退了的原乡镇政府临时招聘人员,这些人把区委的大门堵塞了,他们的要求张勇一个人的力量解决不了,小河区也解决不了。这些人已经接受了市区给予的一定数额报酬(一个工龄年三千元)回家办实业的安排,但过后不久就组织起来了,二百多人到区委上访,要求把那些原本是农民但今天却是正式国家干部的人全部打发回农村。张勇不明情况,就亲自接待。一位四十岁开外的组织者说,自陈彬担任区委书记以来,三任书记先后安排一百多名乡镇一把手的老婆“农转非”,有点文化的当了干部,没有文化的去了事业单位当工人,我们回去了,凭什么这些人还要吃财政?这些人的学历、档案都是假的。比如河曲县县长王军的老婆,初中生,农民,现在是大学本科生,小河区房管局副局长,她在哪所大学里读的什么专业?上访者手中都有文字材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十几年来他们所在乡镇所有由农民变成国家干部或事业单位工人的乡镇干部妻子或亲戚跳“农门”的详细过程,这些人原来是干什么的,现在在什么地方,担任何种职务,一目了然。张勇胸膛里的怒气翻江倒海,拍着胸脯说,这个问题我解决不了,就回家去当农民,种地养活自己,把区委书记的印把子交出来,让有能力的同志来干。上访者走后张勇细思量,这个事得刘扬支持,清除这些人员简单易行,但引起更大规模的上访和闹事是必然的,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不光陈彬是背景,王斌也是,马强现在出来了,他也是,一个张勇,一个关中锋,能撼动这些人吗?问题或者说案子查不下去,这些人就不会离开,这些人不离开,已经回去了的人还会安心吗?
张勇成立了专门机构,他任组长,关中锋任副组长,组织部、纪委、公、检、法五个单位的一把手为成员,抽调三十名工作人员开始调查。上访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