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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叹息了一声,点起一根烟。
“那么可爱的孩子,成长起来肯定特别难,要真是看着那孩子一点点变得不可爱了的话,倒还真不愿意她长大,虽然很残酷,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终究——”我想了想,“还是活着好吧,不管长成什么样子,哪怕最后变成了个九个孩子的妈,也还是活着好。”
“啊?”她突然站住,眼睛里的光一下子热切起来,“你这么想?”
“就是这么想的。”
“真话?”
“真话。”
“太好了!”她像小孩子般往前跑了几步,嘴巴里还“啦啦啦”地哼着首什么歌的调子,再跑回来,摸了一下我的脸,“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都要想办法活下去,好不好?”
“好。”
“乖孩子。”她把两只手握紧了放在胸前,身体晃着,脸上笑着,眼睛闭着,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吧乖孩子,想要什么礼物?”
她的话才刚刚落音,我一把就把她拉到了怀里,找她的嘴唇,再穿过她的牙齿去找她的舌头,她的嘴巴里有股甜丝丝的味道,怎么说呢,就像刚刚吃过水果后还残留着的味道,再具体点就是草莓味道,每一次,我都用舌尖贪婪地寻找着新鲜的草莓味道。虽说路灯的光并不太亮,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站在林阴道的中央,不时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根本就不管不顾,等我彻底地尝过草莓味道,才放开她,笑着说:“这就是我要的礼物。”
“坏蛋!”她擂了我一拳,转了转眼睛,找出个橡皮筋把头发随意扎起来,鬼精灵劲就上来了,“我知道,你已经爱我爱得一塌糊涂啦,是吧?”
“是。”我老实承认,也认真问了,“从哪儿看出来的?”
“眉毛。我每次下班回来的时候,你只要一看见我,右边的眉毛就要跳一下,呵呵,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原来我的身体早就已经泄露了我的秘密,我下意识摸了摸右边眉毛,摇摇头,“还真没觉得。”
“嗳,说说你都是怎么爱我的啊。”
“怎么说呢,有点像在黑屋子里关久了,一出门,阳光一打下来,眼睛一下子就黑了。”我也是实话实说。
“真的呀?啊,真高兴真高兴,我的魔力怎么这么大呀!”她再用两只手一起挽住我的胳膊往前走,“想听我的感觉吧?”
“当然想了。”
“一开始也是你说的那种感觉,后来就有点怕了,怕不牢靠,你想啊,太阳照着,其实眼睛也就只黑那么一下子,我可不干,我得好好回味回味,呵,我现在变成个养蚕的人啦——”
“养蚕?”
“对,见过蚕吃桑叶的样子吧?就是那感觉,爬得又慢,嘴巴也小,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爬,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哈,怎么样,我比你有办法吧弟弟?”
“有办法有办法。”我点头称是,学着东北人的口音夸奖她,“真是个人才啊。”
“我简直就是自学成才!”她说着微微跳起来往前跑了一步,把我也踉跄着往前带了一步,
“我太佩服自己了,来,站好,让姐姐我香一个。”
十二点只怕都已经过了,我们才回了家,之前在那废弃的公园里转了一圈。我想起那些鬼柳上吊死过人的传言,本不想去,但是囡囡非要去看看不可,说是第一次见我,哦不,是第二次,就穿着个破雨衣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必须得去坐上几分钟,“你就更舍不得让我不高兴啦”。于是就去坐了几分钟,感觉仍是不舒服,好像有只啄木鸟在树上,半夜三更还没歇下来,啄木声一直在耳边响着;回了院子,囡囡又蹦蹦跳跳着给草坪边的花浇了水,这才踩着咣当作响的楼梯上了楼,进了房间之后,我们做爱了。
几乎每天都要做爱。有时候,本来在干着各自的事情,比如她在收拾屋子我在看书,突然,要么是我要么是她,想了,径直就说:“想了。”还没说完,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今天也是这样。进了门,两个人换好鞋,刚刚直起身来就抱在了一起。说起来也没几天时间,当我们身无片缕地缠绕在一起,差不多已经毫无生硬之感,就像两条至少游过了五条河流才聚到一起的水蛇,所谓的水乳交融,大抵不过如此吧。一不小心,我们翻滚到了床底下,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到处都是凉席,偶尔一抬眼,看见窗台上的一棵马缨丹正在妖娆地开着:花蕾突然绽开,转瞬间就转为了花朵,一朵之后,跟着就又是一朵,我惊呆了,仿佛囡囡身上的那种神秘的气息消散在了空中,最后唤醒了它们。
那么囡囡,让我们的身体也开出花朵来吧!
其实,在盛开的马缨丹之下,在我的身体之下,还有一朵花也已经湿润地开了。
结束之后,我照旧把囡囡搂在怀里,双腿和她的双腿交叉在一起,点了一根烟,故意和她开玩笑,“叫我一声老师吧?”
“我为什么要叫你老师?”
“教会了你那么多东西——”我故意装出一副暧昧的笑容,故意直盯盯地看着她的乳房,“不要一学会就忘了老师嘛。”
“讨厌!”她一拍我的背,声音还不小,脸也肯定红了,红着脸来掐我的脖子,“变态狂,拿命来!”
“我说同志——”
“不听不听不听!”她竖起两根食指塞住两边的耳朵,在我怀里使劲摇着头,身体也动来动去,“变态狂变态狂变态狂!”
“哈,《我为卿狂》。”脑子里想起一部读大学时看过的香港三级片,就问她,“一部三级片,任达华老师和叶玉卿老师主演,改天找来给你看看吧,可是比我这个老师强多啦!”
“不看不看,璩美凤的还差不多。”
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当她第一次在这间房子里洗澡、喝鱼汤,也是说起过璩美凤的,就问:“你怎么知道璩美凤的啊,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嘛。”
“送快递的时候送过光盘,那段时间都送疯了,男人之间送,女人之间也送,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慢慢就听说里面的女主人公是台湾的什么女议员了,老听说,就是没看过,倒真是想看看了,那天不是还问你有没有吗,啊。”
“就是,你别说,我那天还真觉得奇怪,第一次听见女孩子问人有没有璩美凤的光盘。”
“还有,”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两只胳膊托着脸看我,“我知道,你还奇怪像我这么主动的女孩子,怎么还是处女,对吧?”
“……”我也没什么退路,径直说了,“是,也是开始有点奇怪,现在不怎么想了。”
“我这是第一次谈恋爱,一点都不是挑花了眼啊什么的,就是没人追我,上学的时候接到过纸条,可是那时候我心思全在我弟弟身上,每天带他玩就觉得已经高兴得了不得了,到武汉来了以后,每天不是端盘子就是送快递,根本就没什么接触到男孩子的机会,再加上总怕受人家欺负,故意装得凶凶的,这下子就算真有人喜欢我也不敢开口了吧。
“真是说不清楚,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生怕你跑了,好像一错过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说到这里她亲了一下我的眉毛,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我怀里躺好,“你说,要是我不说我喜欢上你了,是不是打死你你也不会说?”
“是……”我还是老实承认了。
“哼,我就知道。”我听见她这么说了一声,随后就不再说话,我也不再开口,照旧和她交错在一起,忘了关的电台里在放着爵士乐:RED
MCKENZIE的《FAN
IT》——《煽动它》。是啊,煽动它,说的就是此刻如我般的感觉,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无一处不是运动着的,即使平平常常地和囡囡搂在一起聊着天,我其实也一点不觉得平常,一股跳动着的情绪总是要从我打开的身体里跳出来,牵着我的目光,让我去看盛开的马缨丹、屋檐下晾着的囡囡新买的一条蕾丝花边内裤,去嗅囡囡身上的味道:她的头发、乳房和腋窝。
慢慢地就睡着了。
上天啊,假如你对我还存了几分眷顾之心,就保佑我还是像前一日那样生活吧。
和我希望的一样,日子就这么重复下去了。老实说,自从囡囡搬过来,早晨醒后手一触就是囡囡光滑的身体,那种沉醉下去的念头一下子就上来了,根本就不愿意起床去跑步,囡囡先是懵懂着叫我,叫上三声我还是没反应的话,她就要一坐而起,二话不说地掀掉我身上的被子了,到头来,我还是只有愁眉苦脸地起床;不过奇怪得很,每天上午,她都要到隔壁的图书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