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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额比平时翻了一翻,这就让我后来在店里生意不好的时候常常有敲断自己另一条腿的冲动。
不过我从来没埋怨过洁婷,她在那段时间白日里其实是异常忙碌的,不仅把店里的生意弄得风风火火,而且把我们的新家也布置的妥妥当当。要不是因为我躺在床上不方便动,我们搬进新家的时间至少要提前半个月。
洁婷在那段时间里夜晚其实也是异常忙碌的,不仅要一个人去两家店里收钱,关店门。回到家里还要帮我洗脸刷牙或者洗澡。更重要的是,还要忙着解决我生理上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也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我在上面吧,腿坏了,上不去。洁婷再上面吧,也不行,会压痛我本来就痛的腿。用嘴吧,洁婷刚吸一下就干呕,搞得像嫌弃我一样。用脚吧,更不行,洁婷有脚气,而且还很严重。弄来弄去,最后还是我自己用手解决。洁婷对此作出的唯一贡献,就是她开恩地让我可以在解决时肆意地抚摸她的乳房。
不能下床的日子里,除了吃饭,我就那样干躺着,很多人这样的时候会很无聊,总想找点东西解闷,但我不是,我感觉这样很幸福。——因为我是富翁,拥有大把自由时间的富翁。我躺在床上,不牵挂任何工作,也不牵挂任何人,一个人面对着自己,自由的去想很多事情,一点也不烦闷。我想轰轰烈烈年代里的那些兄弟,也想我轰轰烈烈爱情里的那些女孩;我回味自己过去的贫穷,也反思现在自己的富足;我怀念过去的纯真,也迷惑现在的缭乱。
于是我就发现生活真的和吸毒很像,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生活条件的提升就能让我们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恋人间一点点的肌肤接触都能让我们心旌荡漾,雄壮异常。可当我们真的对这种感觉上瘾的时候,肉体和心灵却渐渐变得迟钝,同样的刺激已经无法让我们获得同样的快感。
当然,很多时候,我也去想一些让自己有快感的事儿,比如说如果我拥有“时间停止机”该干什么?是去银行偷钱。还是去街上凌辱美女。常常是这样,在我还没确定最终答案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想睡着了。不过,即便是睡着了,我依然有快感。因为我能做那种只有年少时才做的、让人怀念的春梦—— 一个完美无缺,貌若天仙的女子来到我的身边,仿佛很熟稔,又仿佛很新奇,我们开始肌肤之亲,我们开始一场异常美妙的性爱之旅,这不是梦,因为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这也绝对不是现实,因为它比现实中的任何一次性爱都浪漫许多,消魂许多。甚至直到自己已经醒了,还要固执地闭着眼,盼望着下一秒还能睡去。还能让梦境里那个谁也比不上的女子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但,结局常常是这样的,我想努力回忆起梦中女子的音容笑貌,想把她永久的珍藏在我的记忆里,可是想着想着,自己却实实在在地清醒了。
醒醒,看官,春梦到此结束了。因为我在床上这样幸福了20多天后,他妈的我竟然能够用双拐下床走路了。
4月30日是我依靠双拐重新站立起来的日子,也是这一天,我和洁婷搬进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新家。由于这是一个早就知道的结局,因此我和洁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这说明过早地知道结局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其实这个道理很浅显——如果说生活是一场故事,故事的结局就是死亡。只是我1999年的时候还不知道,因此,我承认我曾经写下过这样的文字——“当你提前知道一个美好的结果的时候,你真的无法形容那等待过程有多么幸福。”看官,你知道的,那年我在东洲等待的结果现实中并不美好。可是,等待的过程却很幸福。这事就不仅让你迷茫,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搞迷糊了,我是不是可以得下这样的结论,等待死亡的过程很幸福。也就是说,人能安逸和快乐地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看官,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请你现在就和我一起跪下,跪在爱因斯坦高尚的灵魂面前,并把他在上个世纪就曾说过的“把安逸和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我叫它猪栏的理想。”这句话写在纸版上挂在胸前,大声地对他老人家说——“我就是那头被关在栅栏里的猪!”
五一长假一过,我拄着拐杖去上班了。我那时把这段日子比喻为浴火重生,不过事实证明我不是凤凰,凤凰浴火后可以涅槃。而我浴火后则成为被社会抛弃的一块焦碳。
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我马上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原本属于我管辖的工作,现在在我生病期间都被下属们瓜分了,在我回归后,他们似乎也没归还的意思。于是我就感觉到很无聊,原来工作繁忙的时候,我做梦都把工作全部剥离掉让下属去承担,而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休息。可现在当下属真的帮我实现这一愿望的时候,我才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因为它代表着我来之不易的权利好地位正在丧失。
于是,那年的5月份,我一个拄着拐杖的残疾人在办公室里抽着闷烟,想着怎么把被下属蚕食的权利一步步夺回来。我决定了——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名义是感谢大家在我生病期间替我承担的工作。事实上,我是向他们宣布自己正式的回归;如果说生活就是L J;你不行了就得让别人上。那么我这顿耗费了3000多块人民币的饭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宣布;我还没有阳痿;我还有性欲;大家让一让;该我上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饭虽然吃了,但预期的效果却没达到。我的下属们一个个都像吃了壮阳药一般上去了就不肯下来。原本我想利用我的余威强制把他们拉下来的,不过几天后森总跟我的一次谈话让我不敢这么做了。森总说:“你要学会怎么让下面的人替你干活,你要是什么都抓到最后把自己累死了。”森总那时候还不知道,和欲望憋得难受相比,我情愿被累死!更何况,对于正处于发情期的我来说,权利的欲望越扼杀,就越旺盛!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只是当我心动则人妄动之时,并没有看到这句话,而当我心不妄动的时候,早已遍体鳞伤。
我不得不承认我那时的生活充满郁闷了。不仅是在单位里,我的权利正被蚕食;在社会上,靠双拐走路的我也成为正常人欺凌的对象。那时候,每天从单位上下班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虽然新家和单位距离走路都用不上15分钟。但是对于靠拐杖走路的我来说,依然只能选择打车——石宁的出租车生意本来就非常好,加之单位地处繁华地带,因此打车人都要争来抢去。常常是这样,我在路边站了半个小时,目送着一拨又一拨腿脚灵活的打车走了,自己却无法抢到任何人前头。即便是偶尔有好心人谦让我了一次,出租车司机一听我到这么近的地方——拒栽!于是本来自认为还有点身价的我最终不得不选择人力三轮车了。
我原本指望凭借这些下等人中恢复一下我已经开始缺失的自信。但事实是即便是面对这些人我依然是一个弱者。而且,相比之下,被弱者欺凌似乎比被强权欺凌更让人难受。
那是一个下雨天,一个40多岁的干瘦车夫把我送到平津路和金山路的十字路口后就再也不向前骑一步了。我说:“还要往前面一点点,就是前面那个小区。”车夫回头看了一下我,一脸无奈的说:“再往前骑就要加钱了——我是看你是残疾人,已经很照顾你了。”车夫这话其实说的很无耻,明摆着是想敲诈我一回。这让我不得不揭发他了。我说:“平时别人只要5块钱,我看是下雨天,你跟我要10块我都没跟你计较,但你不把我送到地方我肯定不给你钱。”车夫一看我来硬的,他也来了劲,说:“那没关系啊,你要觉得贵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你去找5块钱的人啊?”我认真的看了车夫一眼,平淡地说:“好啊,你把我送回去吧。”车夫楞了一下,但并没有向他眼中的饿这个残疾人认输,真的返身往回骑,又把我送回了单位的路口。
那天,他似乎觉得付出了劳动没得到回报有点愤怒,于是当我气用拐杖支撑着下车的时候,他还故意不踩刹车,把车搞得一晃一晃的,想故意整一下我。等我下车后,他的气还没消,又跟在那边等客的其他同伴说:“我看他是残疾人,10块钱把他送到平津路路口,他还让我往里送,又死活不肯加钱。”于是一群车夫就一起笑了。
与当年在辣椒摊上被小贩嘲笑不同的是,这一次洁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