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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再一次对父母说了慌,那多出来的年货被我记录在了岩哥的头上,因此直到现在,一提起岩哥的名字,我父母都记得他,记得在1996年的时候,他曾经给我家买过年货。
不过那一年的春节我在家里过得基本没什么心思,一心想的都是若美。甚至在年三十吃饺子的时候,我还在想,我的若美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和我一样,正在边吃着饭,边想着对方。
我就是在那种极度思念中熬过了貌似生命中最难熬的15天。后来我长大了,回味那一刻才知道,那怎么会是难熬呢?一对小恋人相互思念,牵肠挂肚的15天,分明是甜蜜的15天啊!分明是生命中最值得记忆最值得回味的15天啊!
日期:2008129 15:51:14
(五十五)
在我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那个晚上,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女孩——景佳。
和她分开整整一年了,这期间景佳都没给我来过一封信,我也无处得到她的任何消息。这让我感觉很是不爽。我们分手了么?是的,分手了。可是却谁也没说出口过,甚至景佳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还是 让我等她,而且只需要等一小会。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有背叛她的感觉了。我想起在我学校床铺的底下,她的信件我还都完好保存着。这证明我还记得她,甚至是有些想念她的。不过理性告诉我,我和景佳结束了,一切真的都结束了。要说这段感情还有缺憾,那就是缺少一个强大的,能够震撼心灵的分手场面。我就是在那天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补上这一课,让事情有一个完满的,毫无悬念的结局。
日期:2008129 15:52:41
(五十六)
开学了。
在高三下学期的第一个月里。我的生活再次遭到重创。
第一件事情重创的是我的信心——刚刚因为若美而燃起的生活信心。事情其实压根和我一点也搭不上关系。起因是数学教研组那天在高三各班由数学课代表收钱,每人10块钱,用来购买习题资料——这和我没关系,因为我当时一如既往的回答:“我没钱,你跟老师说我不买”。就这样,大约有300多个学生的3000多元钱被收到了数学教研组长的手里。也不知道这个老师怎么想的,当天就把钱放在办公室里过夜了。早上来一看,门被撬了,3000多块钱一毛都没剩的被偷光——这也不关我事,门不是我撬的,钱也不是我偷的。于是学校马上报案——案子破的很快,高四复读班的两个男生被抓了起来。
按理说这事就应该这样过去了,我还继续我平静的生活。可班主任强大地将我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她特意召开了一次班会,就此事件所引发的青少年犯罪问题讲了足足40多分钟。末了,班主任李老师还义正严辞的做了总结发言:“大家要从这件事上吸取足够的教训,更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失足而悔恨终身,是不是啊?”我听完这句象是疑问,也像是反问,更像是自问自答的“是不是啊?”后,以为会议已经到此结束,于是抬头看老师,期盼着她发出下课的指令。可我判断失误了,李老师还没有讲完,她“是不是啊?”后面还有三个字——我的名字!因此她的全文是“……一时的失足而悔恨终身,是不是啊?林某某”。当时高三四班的同学都是好学生,真的,至少是很听老师话的学生,因为在听完老师说完这句话后,他们齐刷刷的一起回头,一起看座在最后一排的我。那一刻,我感觉,我被这世界残忍的屠杀了。
从老陈头的“像个流氓”到李老师的“一时的失足而悔恨终身”,在我每一次刚刚对生活燃起希望的火焰时,他们总能端出一盆凉水彻头彻脚的浇我一个透心凉。
我想日这个世界,却发现在这个世界面前我早已阳痿了!
日期:2008129 15:55:21
(五十七)
另一件事情重创的是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妈的,这事其实也和我没多大关系。是凯哥组织几个同班同学和五班的几个男生踢一场足球友谊赛。我们四班先进了一个球,五班的男生就有点急,踢球的小动作就开始增多,于是以凯哥被铲倒后起来骂人为导火索,一场5人对凯哥一人的群殴开始了。由于事发在球场远端,等我和兄弟们跑过去的时候,体育老师早已经把双方分开了,并且指着我们大声叫嚣——“事情到此结束,谁要再敢动手明天就开除谁!”
“事情到此结束。”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事态的发展都证明了这是一句很搞笑的话。当时的情景是,我的兄弟凯哥躺在地上起不来,而五班的几个小子还站在体育老师身后大声叫阵“打的就是他,花多少钱我出!”
我就是在那一刻明白,无论是国家之间的战争还是同学之间的斗殴。打仗都只是表面现象,而本质是,他们打的是钱。 钱多的,就可以有能力,有信心甚至可以说是有胆量去殴打钱少的一方。
我彻底明白了,我再也不能在校园里装横,装牛了。因为就凭我这经济能力,老天已经注定就是挨打的命了!
那天晚上,五班带头打架的男生父母给医院送来2000块钱,我们也没客气,B超,全身CT都给凯哥做了,剩下的钱也都开了药,一分都没给他们剩下。不过就是到这,事情依然没有结束。
有一句名言是这么说的,“上帝创造男人是来征服这个世界的”。没错,特别是在我们青春年少的时候,我们的抱负不仅是征服这个世界,而且是要凭一己之力来拯救这个世界。凯哥自然也不愿意在还没征服世界前就被别人征服。
于是事情有了以下的结局,凯歌的舅舅知道这个事情后带了几个社会上的人在第二天中午到五班找到那小子,痛殴,楼上楼下的撵着打,可能后来把那小子真的打急眼了,不知道从那拿出一把刀来。战局从匕首亮出的那一刻开始彻底反转,5班的那小子开始成为追赶者,而凯哥舅舅带来的这几个人成为被追赶的对象。俊哥当天中午就在事发的现场,他给我描述的语言是:“从来没见过人跑得那么快。”不过就是这个跑的很快的人最后依然被追上,屁股上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第二天,学校公布了该事件的处理结果——凯哥由于勾结社会人员到学校打架,开除学籍。而五班那小子只有一个白榜记大过处分——这个结果很符合平山市第一中学的惯例,人民内部矛盾只能人民内部解决,凡是勾引外敌的,一律开除!
凯歌走的时候不同于当时因殴打湖海县公子而被开除的那个兄弟——凯哥走的很高调。离开平山市第一中学那天,凯哥的舅舅、父母和亲戚搞来三辆车子停在寝室大门口,装好凯哥的行囊,鸣着喇叭高调而去。
而凯哥甚至在上车前还是笑的,笑着跟我们说:“再见喽”。满脸装出来的阳光灿烂。我猜想那天的结局应该是这样的——凯哥刚一关上车门,就哭出了声音。
结局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日期:2008129 15:58:52
(五十八)
那段日子里,我和若美也是痛苦的,乍暖还寒的春风里,我们亲吻拥抱在一起,兴奋持续升级,但结局总是很让人失望,我们找不到一个封闭的,哪怕只有1平方米的空间来发泄激情。这很有点象我那时的命运,当我对生活充满激情的时候,我的热脸总是碰到现实的冷屁股。
我也是在那段日子发现女孩成为女人后的一些变化——若美显的成熟了,因为她考虑了很多我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有一天,若美甚至问我,高中毕业后你去平山市邮局上班好不好?她甚至还补充:“我将来也去邮局上班——我爸早让他们局长给我留了一个编制。”我笑,没有回答。其实我想对若美说一句话的,那就是“你咋就那么肯定我考不上大学?!”那个年代的我,无法平静的承受任何一次有心无心,或大或小的打击。当现实和梦想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我变得异常脆弱了。
第二个变化是若美偶尔会跟我谈一些政治上的话题,比如平山市委的谁谁谁将来会到什么位置上去,再如市委里谁谁谁看似很老实,其实暗地里一直做手脚之类的。这样的话题常常把我心中女神般的若美拉回现实。哎,咋就这么俗气呢——我常常是这样想,而且我也尝试找一些高雅的话题,把我们继续带回到和现实毫无瓜葛的精神世界里,我努力了,可我找不到,最后我对若美说的话依然很落俗套——“若美,你爸妈啥时候还会都不在家啊?”
日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