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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冬龙和春桃双双跪在了成耀银夫妇的坟前。春桃把供品摆上,把纸钱点着,用一根棍子挑着纸钱让火往焰里烧,她一直等着冬龙说话,他觉得这是他的父母,这个消息应该是冬龙说更好。
冬龙话没出口泪先流了下来,稳了半天才说:“爹,我考上大学了,上个本科没问题,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可以和我娘好好的在地底下过日子了。”
刚说一句,冬龙就忍不住了,“呜呜呜”的哭起来,哭得春桃心里也难过的要命。她把纸烧完后,按风娟婶子教过她的方法,在纸灰的最上面压了一个土坷拉以防纸钱飞跑。之后对着坟头说:“叔,你就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要供冬龙上大学的,我和二叔在办一个养殖厂,等我们的养殖厂办成了,挣钱了,我给冬龙买好衣服穿,给他买自行车买手机,别人有什么我就叫他有什么,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我春桃说到做到。”
春桃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承诺,冬龙听得怪不好受的。他突然停止了哭泣说:“春桃,我也要对你承诺,你对我的恩情我会用一辈子来偿还的,如果这辈子不够,我下辈子接着还。”
春桃赶紧截住冬龙的话说:“冬龙哥,咱们今天是来看叔叔婶子的,不要说别的,你快告诉他们,你会好好上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冬龙也感觉出了自己说的出了圈子,也打住了,又转身对坟里的父母说:“娘,我想对你说一句,你早早的就死了,也没伺候过我爹什么,我爹到了你身边,你千万不要叫他再受苦了,他为了我,什么苦活都干过,在医院里卖过好几回血,还晕倒过一回,娘,你一定要伺候好他,就算我求你了。爹,你也别惦记着我了,我都长大了,也能自立了。家里你就放心吧,你欠李所长的钱,我们都还上了,大家捐的款连李所长给的一万,一共一万四,我们都还给他了。李所长是好人,我以后会报答他的。爹,春桃也是个好人,你不能再对她有偏见了。爹,你知道吗?一个人最美的地方是心灵,春桃就是世界上心灵最美的姑娘。。。。。。”
说来说去,冬龙又归到了春桃身上。
春桃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好了冬龙哥,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叔叔不愿意听的。我问你,刚才你说在医院里叔叔去卖血晕倒,是不是我住院的时候?”
冬龙知道说露了嘴,也只好点头。
女人的泪窝就是浅,眼泪说来就来了,她流着泪对着坟头说:“叔叔,你为了我都去卖血了,我一定会报你家的恩,一定会把冬龙带好的,如果我带不好冬龙,你就让鬼来抓我——”
冬龙用手挡住了她的嘴。
第九章48
48
一个养殖厂从头到尾的建起来,对二拐子和春桃这两个残疾人来说,真得掉下了几十斤肉。多亏冬龙高考后有时间,跑腿的事情就靠他了。
这个时候,冬龙家的三轮车就排上用场了,到青山镇买个什么东西拉回来,全靠它。冬龙已经是大小伙子了,风娟丈夫简单的给他一指点,他就会开了,而且开得还很顺当。
春桃一般不去养殖厂干活,二拐子家还有千数来只兔子要吃要喝,就够她折腾的了。伺候这些小兔崽子比伺候人要难多了,它们饿了渴了不会说,病了疼了不会叫,全靠春桃拿着那本《獭兔养殖技术》研究。兔子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吃青草,什么时候吃饲料,春桃都要背过了。
每天,春桃还要去山里割青草,这样可降低成本。青草不能多喂,喂多了影响毛皮,特别是小兔子,更不能吃多。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二拐子的母亲就帮些忙。这个老太太身体不大好,四十多岁时才生下二拐子,落了一身的毛病,平常是不干活的。春桃也尽量让她少干,怕累着她了。
还有冬龙家里那二亩地,春桃也没有扔下,为了给兔子攒些冬天吃的粮食,在二拐子建议下,她全部种上了花生。在去割青草的时候,春桃经常去看看地里的庄稼,看着绿油油的花生秧子,她也觉得心里很踏实。
自从知道冬龙考上了大学后,春桃更忙乎了。冬龙要到大城市上大学去了,总不能让他再盖旧被子吧,她要给冬龙做一床新被子。她在家里把箱子都翻倒了,还是没找到一块可以做被子的新布,于是她就去小商店里买花布。商店里的花布有好多花样,红红绿绿都挺好看,商店女主人一听春桃要做被子用,直接把印有桃花图案的花布拿下来推荐给她说:“你叫春桃,就用桃花的吧,粉嘟嘟的,好看。”
一句话说的春桃脸羞红了,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就要了。那桃花图案,春桃也喜欢。回家后,春桃在院子里把花布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真是觉得特别好看。太阳光下,粉红的花布映衬着她青春明媚的脸,使她显出从没有过的生动。
春桃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摸了一遍,把觉得最软的那条被子拆洗了,里面的棉套晒在了铁丝上。说是最软的,也是多年的旧套子了,家里没有个女人,谁惦记被褥这类婆婆妈妈的事情,能有个东西盖着就不错了。这棉套旧是旧了点,可是现在棉花的价钱太贵了,春桃也没那么多的钱,就算二拐子不小气,眼下资金这么紧张,她也不能光给他要呀。再说了,棉套是缝在被子里面的,就是旧点也没人能看得着。
拆洗的被面和被里晒干了后,春桃看那旧被里已经黑的洗不白了,不打算再用它了,把那被面做了被里。
春桃把被里先铺在炕上,把棉套子铺在被里上,又把桃花图案新被面仔细地铺在最上面,用手摩挲平,才穿针引钱,戴上顶针一针一线地缝起来。
春桃在叔叔家的时候,做过很多弟弟妹妹的被褥,那时候她指头细,戴顶针也戴不住,就用手指硬往里顶,每次做完手指都会是血啦啦的。就这样,还会被婶子劈头盖脸地骂,说她不中用之类的。
这一次缝被子和以往不同,她是给自己最亲爱的人在缝,用一颗少女纯真的心在缝,每一针都缝的非常认真。也有时候,缝着缝着,她就走神了,针就不长眼地针在了她的手指头上,立马,从指头的针眼处就会流出一股小细流的血。她也不觉得疼,用嘴把鲜血吸掉,再接着缝。那种缝被子的表情,很像一个小女生第一次写情书,异常的细心与不安,生怕会出一丁点错误。
“喂,春桃,我来了。”春桃坐在炕上缝得正陶醉其中时,冷不丁被一声尖叫吓了一跳,针尖一下针在手指上。春桃转身一看,是谢燕,显得有些兴奋。
“死谢燕,你吓死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谢燕得意地说:“不知道吧,我从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上来,还给你带来很多蟠桃呢?”说着,真的从包里拿出许多桃子来,到外面的水瓮里舀了瓢水洗了两个拿过来给春桃:“给,你尝尝,王母娘娘赠的蟠桃甜不甜?”
春桃小心地把针别在被子上,拿起桃子不识玩笑地说:“哪儿有王母娘娘呀,你瞎说。”
“冬龙呢,我好久不见他了,想知道他考了多少分?”
说起冬龙的分数,春桃很自豪:“他考了538分,都能上四年的本科了。”
“哇,考这么多,真牛B!”谢燕脱口而出。
春桃脸一下子红了,说她:“你一个小丫头家,怎么说这么难听的话。”
谢燕不在乎地笑笑说:“这还算难听呀,在我们学校里比这难听的还多着呢,给你说说,你会钻到地底下去的,都是从网上学的。”
“有好听的不,你说说。”春桃听说网,想起二拐子要买个电脑的话,不由地问。
“有呀,比方说太平公主,比方说绝代家人还有偶稀饭,多着呢。”
春桃好奇地问:“那天平公主我知道,电视上演过,可漂亮了,网上是不是说一个人长得漂亮呀?”
“呵呵呵,大错特错了,太平公主呀——”谢燕突然盯了一下春桃的胸说:就是说像你这样的,胸部不够丰满。”
春桃羞的不干了,把没吃完的桃子放一边拿起针又缝起被子来:“不和你说了,你不说正经的。”
谢燕还在笑:“这么小气呀,说个胸不丰满有什么,我们宿舍的女生还敢在许多人面前和男朋友亲嘴儿呢,现在都零零年代了,别那么传统好不好?我就不信你那个二叔对你那么好,你和她没亲过嘴儿?”
这句话是着着实实把春桃说恼了,她竟然哭了:“谢燕你干吗瞎说人哪,你跟谁亲嘴我管不着,你不能瞎说我呀,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谢燕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这是山沟里,不是县城更不是省城。她急忙道歉:“好春桃,别生气了,都怨我瞎说了,我不说了,我想见见冬龙,他去哪儿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