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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她福至心灵,几秒钟时间心里转过了无数念头。她看好湖边一处水草较多的地方,毫不犹豫纵身入湖。一跳下去,冰冷的湖水和深深的污泥一下子没到了她的胸口。“啊——救命啊!”她两只手抓着湖边小道的石阶边缘,无助地发出了呼救声。
蔡昌仁闻声而至,他大惊失色地抓住洪玥的手往上拉,费了好长时间才把她拖上岸。这时洪玥已浑身湿透,沾满水草和污泥,一脸的惊魂未定,“董事长,我今天加班,有点头疼所以到这里来散步。刚才看到水面扔了一个垃圾袋很难看,我想把它勾上来……结果鞋子太滑了,不小心掉下去了……哎呀!对不起董事长,我把您身上也弄脏了!”洪玥满脸愧疚地看着溅了一身脏物的蔡昌仁。
“没事没事!”蔡昌仁挥挥手,欣赏地看着这个早已引起他注意的出色员工。平日里只看到她穿正装的端庄模样,现在虽然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可那清秀精致的五官,顾盼流转的眼波和玲珑浮凸的身段却比平时更动人,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阵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赶快去找个空房洗洗吧,别感冒了!”蔡昌仁关切地说。
洪玥一脸的难为情,“董事长,这样不太好吧,会让大家觉得我带头违反酒店纪律,我还是回家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得去?这样吧,我送你回去!”蔡昌仁显然很乐意帮这个忙。
1个小时后,蔡昌仁换上了洪玥的宽大睡袍,悠闲地坐在她家沙发上喝咖啡。想不到这个聪慧能干的下属竟是如此温柔的女人。从进了家门她便忙碌不停,鞍前马后地照顾他,当她半跪在他膝前为他换鞋时,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娇羞地垂下眼睑,那一瞥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仰慕、欢喜、忧伤、渴望……那一层层的眼波深处还隐藏着许多难以描述的东西。女人的温柔和天真永远是男人的致命克星。也许我还老当益壮吧,他暗自思量着,不由微微笑了。
他们聊了很久。洪玥说了许多她小时候的故事,也好奇地追问他的童年往事。她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个动荡年代里的童趣,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他的故事紧张、开怀或是落泪。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他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回忆往事了。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正如酒到香浓时,既没有黄毛丫头的青涩和任性,也没有中年女子的世侩和婆妈,知情识趣,暖心暖肺,让他恰到好处地感觉到舒服。
那晚,蔡昌仁没有回家,他像个孩子一样贪恋着洪玥温软的怀抱。他睡得那么踏实,早上洪玥移开他的身体时,他仍然酣睡不醒。
洪玥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缸水。她把自己全身浸泡在里面,滚烫的热水静静地打开她的每一个毛孔。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她饥渴地揉弄着自己,填满那压抑一夜的欲望,在假想的插入里痉挛着达到了高潮。平息下来后,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冷冷地说着:“程启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在月苑酒店即将迈入2003年时,又一次大兴土木。这起源于颜又又提出的一个关于整合酒店现有娱乐资源的“水疗会所”方案,急于建功立业、坐稳江山的程启淮大加赞赏,在他的游说下董事长也很感兴趣。酒店自客房装修和程启淮接手后,客房入住率稳步上升,餐饮也因荔园红饭店的火红出现了新局面,惟独剩下了娱乐这个大包袱。蔡昌仁把月苑酒店原有的娱乐资源全都归口给颜又又管理,但这还不够,改造场地和增加的项目设备都需要投资。蔡昌仁答应了为颜又又投资,但所有的前期投资款将来都要在会所的利润中扣除。程启淮与颜又又签订的合作条件也很苛刻,酒店派人管收银,每个月按比例上交给酒店利润,再返回营业收入,下有保底上不封顶,如果开业后出现连续6个月财务亏损,颜又又就要交出经营权。“程启淮把这个烂摊子当成了香饽饽卖!你绝对不能以这种条件跟他合作!你会被他拖垮的!”柯卫忿忿不平地对颜又又说。他知道,她身上有种无知无畏的勇气,这可贵可嘉的勇气加上出奇制胜的谋略成就了她的出类拔萃。但这次不同,庞大的投资加上史无前例参照的风险,对一个女人来说,万一栽下去了可是万劫不复。
“我是真的想为月苑做点事,你就让我试试好吗?”颜又又恳求他。
柯卫有些心酸,又有几分甜蜜。心酸是她念念不忘为这酒店付出,甜蜜却是因为她对他的信任,签合同的是她,其实好与坏都是她自己承担,但她却把他当成了军师和依靠,凡事都要征求他同意。其实能做她的后盾又何尝不幸福呢?他沉默不语。在他的心里,他真希望她能接受他的呵护,不再独自打拼,但他也深深知道,一个人的梦想是关不住的,与其压制束缚,让她折翼,倒不如成全和帮助她,何况这个梦想同样也是自己的。
为了节后复工的工程,这个春节,柯卫和颜又又都没有回老家。大年二十九晚上,他们还呆在颜又又在月苑临时租住的员工宿舍里,紧张地核工程预算,讨论如何改进装修方案。各式各样的图纸摊了一地,柯卫蹲在地上耐心地一一比较着,当终于找到一个自己特别满意的方案时,他兴奋地叫颜又又过来看,可是身边的她却久久没有回应。侧头一看,原来颜又又坐在地上,头却搁在茶几旁,已伏在台面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帮她脱鞋、盖被子,但她仍然沉睡不醒,她的确是太累了。她沉睡的样子那么香甜,眉眼那样放松地舒展着,唇角微微上翘,挂着一丝浅笑,俨然是当年那个烟花夜里的好女儿模样,她的驻颜有术是因为一直保持宽容、豁达的心态吧。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这只手清瘦纤硬,关节处因经年劳作有些死皮和茧子,那次阻拦客人行凶也给她留下了几道淡淡的伤痕,几条青色的血管则在手背清晰地突起。比起一般女人的柔软细腻,它不美,从手相上看还是一生劳碌的命,但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和吸引。
有一种女人,年少的时候并不美,她像一块平淡无奇的鹅卵石,陪衬着光彩夺目的名玉。可是随着时光流逝,她褪却了青涩,过滤掉渣滓,留下来的是云清月朗的本质,如风中摇曳的迷迭香,淬火提炼,沉香更浓。原来女人最耐人寻味的性感和美丽,是超越年龄、容颜、身段和仪态,发自灵魂深处的本色气质。人海之中他遇上了她,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他握住她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脸,嗅到了她手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味道。这家伙,一定又去帮配菜员榨柠檬汁了。他微笑地看着睡得像个孩子似的她,伸出食指在她手心轻轻地一遍遍划着,划着那句在心里温习了无数次却始终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早上颜又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柯卫则坐在一旁,伏在书桌上打瞌睡。她的一只手被他握着,紧紧贴在他的心口,他的心脏在她手下沉稳有力地跳动着,那是多么美妙的节奏啊!她一动,他也醒了,两人松开手相视而笑,笑容却都有些窘迫。柯卫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年三十了,你也放个假,我们去花市逛逛吧!”
太阳出来了,晨光热情地洒满了城市的每个角落。爱国路,这个深圳最大的花市,每逢春节,这条宽阔的马路两头会被堵上,花商们在整齐划定的档位里展示着各自的花卉。颜又又来深圳六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在年三十来逛花市。
人流如织,花海如潮。富贵团簇的金菊、火焰飞舞的天堂鸟、清雅孤傲的白梅、娇艳欲滴的桃花、热情喜气的海棠……在琳琅满目的花丛中,颜又又独爱蝴蝶兰。看那盈盈逾尺的花梗从叶腋抽出,每枝花梗上都顶着一串怒放的花朵。纯白的、淡紫的、橙红的、鹅黄的、绯红的、蔚蓝的……有的还兼备几种色彩,有的好像绣上图案的条纹,有的如喷了均匀的彩点,仿佛一群盛装列队的蝴蝶在轻盈起舞。她喜悦地站在花丛中,今天她套了一件咖啡色的高领毛衣,上阔下紧的靴裤和军靴把清瘦修长的她包裹得不同一般地帅气,清新恬淡的她与色彩斑斓的蝴蝶兰气质完全不同,花儿艳丽妩媚,女儿英姿飒爽,却相映成辉,宛如天成。
柯卫的心有些醉了,他悄悄地在她耳边低语:“看你平时穿着那么朴素,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颜色清淡的花呢!”
颜又又笑了:“花儿生来就是要开成七色的,就像女人应该活得出彩一样,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