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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奇跟邓玉昆。
“陈山长,咋又是你?”王士奇吃惊地问陈德润说。
“又出啥事了?”陈德润却吃惊地反王士奇问道。
“反正了!说不定要打仗,你得赶紧离开。”邓玉昆说。
“又反正了?”陈德润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快走吧!”王士奇跟邓玉昆同时地催促道。说完后他们便跟着士兵冲进了县衙。
门口只剩下了四个哨兵。陈德润不但没走,还跟了进去。哨兵见他是两个长官的熟人,而且看起来关系还非同一般,因此也没阻拦。
大堂与二堂的门都紧锁着,只有耳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手握短枪,王士奇跟邓玉昆从两侧靠了过去。正要破门而入,俩人刚刚抬起的脚,却又轻轻地收了回来。
“我咋说你们都不相信。这不,人家已经来了。”随着一个熟悉的说话声,房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腋下夹着画轴的人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个人。
“啊,是你俩。”见是王士奇跟邓玉昆,夹画轴的倒吃了一惊。
王士奇跟邓玉昆也也吃了一惊:“怎么是邹先生,知县呢?”邹先却拱着手说:“不敢!戴罪之人周佩琛。”王士奇立即变惊讶为严肃地说:“邹先生,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可千万莫要替人受过。啊——”邓玉昆也提醒说:“邹先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邹先生却说:“不敢耍笑二位,也不是代人受过。在下正是阳都知县周佩琛。”见王士奇跟邓玉昆还是不肯相信,情急之下,邹先生竟拿出了吏部的公文。王士奇跟邓玉昆看后惊讶地说:“原来先生并不姓邹?”
见王士奇跟邓玉昆仍是将信将疑的样子,跟邹先生一块出来的两个人挺身而出地证实道:“这确实是我们的父母官周大人。他可是个难得的好人。”闻言王士奇将那两个人上下地打量了一番,见他们不像是当差的,这才问道:“你俩是谁,到这里做什么?”在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人回答说:“回老总的话,我们住在辘轳把巷,是叔伯兄弟。平时相处得还算不错,近来因祖上留下的庄基,却发生了些口舌。周大人刚才还在开导我们,说他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做了个知县,本想为百姓们做些实事,不想到任才三个月,这就。。。。。。”说着,他竟哽咽了起来。
另一个忙接着说:“邹大人的话,我们刚才也是不信。不想正说着,二位长官就到了。”拿出一张纸后他接着道:“不信你看,这是周大人写给我的。”王士奇跟邓玉昆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有打油诗一首:
兄弟反目为一墙, 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哦,我这里还有一张。”那个年龄稍长的,也拿出一张纸来。王士奇跟邓玉昆看时,却是一副对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副对联看似平常,但只要将其中的逗号前移俩字,就成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与前面的意思便截然相反了。
相视一笑后,王士奇跟邓玉昆赞许地点了点头。收起枪二人了拱手说道:“阳都县廉正爱民,我等也早有耳闻,却不知竟是先生。今日虽公事公办,却还是多有冒犯,望先生见谅。”
见两个长官收起了武器,士兵们也纷纷放下了端在手里的枪。
王士奇跟邓玉昆都有些难堪,周先生却说道:“二位不必如此,也无须为难,只要能兴国利民,个人的荣辱去留,又算得了什么?老家尚有薄田数亩,周某愿归耕垄亩。”说毕转身就走,随身所带,只有一个画轴。
“先生且慢!请跟我先回学堂,然后再从长计议。”不由分说,陈德润从周先生手里接过了画轴。
这个画轴陈德润再熟悉不过,因为前不久他还是它的主人。几个月,来陈德润一直误以为它的新主人姓邹,而且是县衙里的师爷,甚至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就是个教书的先生,做梦也不曾料到它的新主人姓周,而且是堂堂的阳都知县,朝廷命官。
陈德润所见过的朝廷命官中,大都是顶戴花翎身着补服,或骑马或坐轿,或威风十足的坐在大堂上,一呼百应;或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前呼后拥,而没一个是布衣素服骑着毛驴跑遍全县的,更没一个能屈尊给孩子们上过课的。
周县令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被陈德润拖着出了县衙。
衙门外百姓们扶老携幼,已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周县令刚扶起这个,那个又跪了下去;刚扶起那个,这个又跪了下去。明知道留不住,百姓们却还是百般地予以挽留。备受感动又万般无奈,周县令只得也跪倒在地。见状陈德润大声地喊道:“父老们快快请起!周县令他暂时还不会走,在南河镇他还要小住几日,请乡亲们行个方便。”说完他弯腰扶起了一位老者,众人这才陆续跟着爬了起来。
在这些千般无奈而又万般留恋的目光中,周县令一路抱着拳,依依不舍地跟父老乡亲们告着别。短短的县门巷,竟走了近两个时辰。
天,突然间阴得越来越重,最后竟下起雨来。无可奈何花落去。。。。。。
周县令虽已登船揖别,但一直撵到河边的百姓们,特别是住辘轳把巷的那弟兄俩,却抓住缆绳死活的不肯放手。七十子无奈,只得扭过头狠下心挥着泪用斧头砍断了缆绳。渡船悠悠地离岸而去,百姓们无不痛哭失声。抓在他们手里的,是一条被斩断了的缆绳。何日,何日君再来?
渭水虽不住地翻着浪花又打着回旋,却又无可挽回地一路向东逝去。留下的,除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还有“孤舟远影雨中尽,惟见渭水天际流”的惆怅。雨水打湿了人们衣衫,泪水模糊了人们的双眼。
不久,辘轳把巷突然多出了一条六尺宽的通道。这是经周大人开导,那弟兄俩每人让出三尺后形成的。有了这条通道,人们出入更加方便了,大家在路过辘轳把巷时,都会不由自主地驻足注目观看一番:一家的照壁上镶嵌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的是“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而另一家也有照壁上,照壁上也镶着一块同样青石碑,上面刻的却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第十三章范紫东兵不厌诈 陈
凤凰台,阳都古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是故都的中心与制高点。传说是因秦穆公的小女儿弄玉在此吹箫,引得凤凰飞来听而得名。在凤凰台上,王士奇跟邓玉昆对着空中砰砰放了两枪,阳都古城便在枪声中宣告光复。
当晚,南河镇也发生了一件令人心惊肉跳的大事。
听说这几天时局不稳,佘有志与他的几个亲信团丁,黑明昼夜地龟缩在佘福庄里不敢露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天晚上,等他跟团丁们打完最后一圈麻将时,已是鸡叫头遍的时候了。临睡前不放心,他还提着那只乌黑而泛着蓝光的短枪,领着团丁们在佘福庄的前前后后地转了一圈。一切似乎都还正常,两只狼狗也都好好的,见了他还直摇尾巴。
这些日子,佘有志再没敢出去风流。临睡前,他竟想起了自己还有个老婆,搂着多儿亲热了一阵后,这才迷糊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多儿跟佘有志同时惊醒了。情知不妙,佘有志忙摸出了压在枕头下的短枪,顾不上穿衣裳,失急中他跟多儿一人裹了一条被子,便直奔屋后的楼子而去。
刚进楼门,一把冷冰冰东西,立马架在了佘有志的脖子上,一团棉絮,也同时塞进了他的嘴巴。紧接着,他又像粽子一样,被一条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几个团丁的待遇,跟他们的团长是一个毬样。网开一面,多儿却受到了特别的礼遇——没又被捆,脖子上也没有那个冷森森的家伙。她,已经被吓得昏死过去。一时弄不清是些什么人,更不知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命。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既没要佘有志的钱,也没要佘有志的命,而只是缴了他那两条一长一短、但却同样乌黑而泛着蓝光的快枪。
鸡叫三遍的时候,多儿被冻醒了。她突然记起了凌晨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同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而且还跟几个同也样也不挂一丝的男人们,窝在一起。她想如果他们要不是被麻绳捆住了手脚,如果她不是他们团长的老婆,他们肯定会打自己的“排子枪”。眼下他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在她身上一饱他们的眼福。为了抵挡男人们那带钩的目光,也为了遮掩自己的慌乱与羞怯,多儿急忙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后来发现危机似乎已经过去,在挣扎了几次后,她终于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