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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机身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干净的海绵包裹着它。黑色的耳机装在一个小袋子中,旁边放着一盘试听的磁带。
我的右手慢慢地抚摸着它迷人的外表,仰起头开心地大叫。
美丽的上弦月悬挂在天边,周围环绕着闪烁的星星,银河穿过夜空,晶莹而漫长。
由于没有电池,所以我把盒子盖好,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无价之宝一样。
那个夜晚注定与众不同,它的宁静让我心旷神怡。皎洁的月光,活泼的星光,交织成璀璨的乐章,奏响在天空的帷幕下。温柔的微风轻拂过脸庞,带走心中些许的阴霾。
我背靠在一棵杨树下,悠闲地坐在地上,腿脚舒展开来,享受着满足的时光。
我的目光在天空肆意游离,轻易发现了爱出风头的北斗七星,嘴角的笑靥不自觉的绽放。
不经意间,我看了一眼对面的一颗杨树。那皱皱巴巴的痕迹,想起了我的秋千,承载两个人情愫的东西。心中隐约浮现了不安的记忆,搅得我不知所措。
我依稀记得,有一个夜晚,天空黑沉沉,仿佛吞没了一切的光线。
这个孤独的路灯下,我放飞了一个风筝。我一直努力控制着它,最终却泛滥了失落与愤懑。
那一天,我放开了线轴,目送它飞进漆黑的天空,心中隐隐作痛。
我的秋千,在风雨的吹打中消失不见。我的风筝,在席卷而来的现实中放了手。
我低下头,看着怀抱中的盒子,仿佛可以听见磁带转动的声响,想象着曼妙的音乐流淌在凉爽的午后,那写在纸上的音符幻化为悠扬的旋律,如一股清流传遍全身,让人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
我对自己说,我只不过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玩具,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对自己说,今天我有了一个新的玩具,它替代了空荡荡的位置。
我总是喜欢把自欺欺人掩饰得完美无瑕,然后拿出来让自己忘掉痛苦的回忆。
记忆好像是铭记于心的歌声,而我以为毁掉一盘磁带,就可以对它们听而不闻。
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伟大的医生,先打一针麻醉剂,接着对于鲜血狂涌的动脉伤口视而不见,只是用药棉擦干净表面的血渍,偏过头臆想只不过是毛细血管轻微的破裂。
其实却担心受怕,于是忐忑地拿起纱布不停地缠绕,直到看不到殷红的血液渗透到可以观察到的地方。
带着厚重而无济于事的包扎,我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只要坚强地走下去,那伤口自然会愈合,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四十二) 第一瓶啤酒
更新时间2009627 21:37:38 字数:2657
接下来的一周内,每天放学我搀扶着邬晋,看着他一瘸一拐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骄傲地康复。
周五的下午,小雨不期而至。路面上密密麻麻的小点遍布,空气湿润而清新。两个一般大小的脚印渐行渐远。
“邬晋,你拖累老子一周了,那破脚差不多快好了吧。”我嘟囔着嘴,埋怨道。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个叫皇上不急太监急。估计再过两天就可以好了吧,小伙子没耐心可做不成大事啊。”邬晋丝毫没有内疚的神色,反倒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我来。
“滚你妈的,你才是太监呢。老子小人做小事,先把你另一条腿给废了再说。”我看准邬晋的好腿,冲着小腿肚就是一脚,以泄心中不平之气。
古代诗人无聊附庸风雅,现代邬晋抽风乱引典故。他装腔作势暂且不说,竟然还用暗喻讽刺我,怎有姑息之理。
“嚎嚎…你也太狠了吧,抽筋了,他妈的抽筋了。”邬晋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腿,眉头紧锁。
“踹你腿一脚,腿就抽筋啦,可够脆弱的啊。那我踹你屁股一脚,看你屁股会不会抽筋。“我二话不说,朝着屁股继续一脚。
“哎呦…抽筋了,他妈的屁股抽筋了,老子跟你没完。“邬晋转而抱着屁股,哭天抢地。
“干,你他妈少装了,要不我今天就在这里踢死你算了。”我面不改色,强硬道。
“呃…被你看穿了?真是太没意思了,也不配合我一下。”邬晋慢吞吞地站起来,悻悻道。
“配合?老子配合踹死你啊,以后再我面前少耍花样,就你那点小伎俩,你以为可以瞒过本大爷吗?”我拖着邬晋,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未完的路程。
“如果踹死我能让你爽一点的话,那你就踹死奴家好啦。”邬晋那楚楚可怜相,整个一演员胚子。
“滚,少屁话,你以后说话少卖弄,我听着就不爽,一不爽手脚就不停使唤。”
“我没卖弄好吧,我只不过是失恋前情书写多了,留下后遗症了,你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伤心人的辛苦吗?”
“滚,你还伤心人呢?我看你小子龙马精神活泼异常,少给我装蒜了。”
“哎…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
“STOP!这歌是你能随便乱唱的吗?”
“我就不能偶尔感时伤怀花溅泪,恨时离别鸟惊心一下吗?等你什么时候失恋了,你就知道那痛苦了。”邬晋黯然失色,一本正经地掰扯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哥陪你一起唱。”我搂住邬晋,左眼同情,右眼坚毅。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
略微冰冷的风吹来,我依稀看到邬晋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晶莹。我知道那是泪花的光芒,只是他强忍了下去。那时候我明白,我们都是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人,习惯了在孤独中逞强,习惯了在苦笑中伤心。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如梦初醒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行了,哥们,楼梯你自己上去吧,给你一个挑战自我的机会。”我拍了拍邬晋的肩膀,开了个玩笑。
“嘻嘻,今天我的脚其实已经好了,刚才没告诉你。”邬晋讪讪道。
“干,你个家伙竟然敢耍我,竟然敢耍我,看我的厉害。”
我出其不意地猛挠邬晋的胳肢窝,以惩罚他知情不报的过错。
“咯咯…咯咯咯…哎呀…别挠了…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邬晋笑得前仰后合,实在招架不住,只好服软认输了。
“呵呵,不闹了,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好吧,去房子休息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回去。”
潮湿的空气越过纱窗,沉默的脚步声回荡其中,久久不能散去。
“嘿,喝酒吗?”
“以前喝过白酒,太辣了,不喝。”
“我说的是啤酒,你喝吗?”
“没喝过,来点吧。”
“先给你一瓶,青岛,冰的。”
邬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味道怪怪的,但是不算难喝。”我拎起瓶子喝了一口。
“哈,真爽。”邬晋一口喝了四分之一,着实强悍。
“你是爽了,现在又把我拉下水了,老子就郁闷了。“
“怎么了,我没听懂你意思。“
“我说啊,你前一阵子糊里糊涂教会了我抽烟,现在我又不明不白跟你学会了喝酒。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吗?你真要听?”
“恩,你说吧。”
“我把烟吸入肺中,掺杂进一丝的孤独,吐出去,得到一种貌似解脱的感觉,就这么简单。”
“干,跟你说了话,就这句最有水准了。”
“操,小伙子说话要客观公正务实啊,哥什么时候没有水准了?”
“你扯淡的时候没有水准,而且你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扯淡。”
“老子懒得理你,干杯。”
两个瓶子相撞,发出嘭的一声。
“对了,你还没说喝酒的理由呢。”
“我真他妈烦,什么事情都追根究底,有意思吗?”
“滚,我这个叫做打破沙锅问到底。”
“打破了砂锅怎么样,见到了底又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你回答好吧,不要转移话题。”
“好吧,你透过这绿色的瓶子中的液体,视线从此穿过,事物都模糊起来,让人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时间长了仿佛就会睡着。喝下这酒,你后来会发现它就是那催眠的魔物。为情所困也许是这个世界最难以忘记的东西了,它会让人一直失眠,而酒可以帮我们缓解这种痛苦,遗憾的是不能根治,因为那是一种不治之症。”
邬晋把酒瓶放在眼前,神情恍惚。
“你他妈别说了,再说我要被你蛊惑了。”
“呵呵,我为什么会给说这些呢?因为我现在还无法忘了那个女孩,你说我该怎么办。”
邬晋的眼神涣散,貌似开始失控。
换一个角度讲,或许我们平时总是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在人前伪装,只有在某个时刻,释放出来那种无奈造成的反差,让人觉得不正常。
但是什么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