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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的抵抗,只能无济于事地龇牙咧嘴道。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邬晋把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旁边的一个位置坐下,当时就在心里抱怨这家伙只顾自己过瘾一把怒火搞得东方兄的城门随时都可能坍塌,说不定会殃及我这个无辜的小池鱼。
接下来,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发生概率很大的柳暗花明的状况。
东方兄的定力不足以从刚才狗急跳墙的恐怖阴影中走出来,于是直接换上杀伤力更强的黑板擦向我发动袭击。我由于有所防范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东边不亮西边亮”这句话听说过吧,恰巧那块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木制板擦犀利地命中邬晋的门面,导致破相的惨剧。再说谁叫他忽然跑过来搅局,害得我也惹上一身骚。
经过三次肉体打击的痛楚以及心灵的侮辱,任凭多么坚韧的耐力也终于跨过了濒临失控的边缘。邬晋歇斯底里地冲上去爆揍东方兄,而我也按照先前的计划在混乱的场面中分一杯羹。
等到邬晋打到筋疲力尽手脚抽筋的时候,我闪亮登场从身后凌厉地一把将其按到在地。此时我已经转型为一个迟来的劝架英雄了,命中注定的结局终于上演。
只见东方兄耗尽所有的元气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我身边,热泪盈眶地对我说:“哥们啊,多亏你救了我啊,要不然今天我这条老命恐怕就折在这里啦。论功行赏是我的原则,这个存折从此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一路顺风。话音刚落,东方兄一头栽倒在地,从此半身不遂一生瘫痪。
而我看着小红本上的八位数,老天似乎也被我的义举所震撼,感动地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感受着雨水带来的凉爽,回忆起自己曾经的一个想法。
我记得自己那天也下着雨,不过没有现在那么夸张。由于非常讨厌这个地方干燥的气候,当时触景生情的我产生了一个去南方小镇生活的念头。
而此时有了这么一笔钱,我也就不用畏首畏尾了,之前思想与行动的南辕北辙瞬间荡然无存。于是我决定把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中的一切牵挂都安排妥当,然后乘坐汽车去A市,接下来就义无反顾地踏上南下的列车。我在想,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一个有雨的地方。
说起来我还从未离开过这个地方,更加没有见过火车。一个人通常因为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才会为其而憧憬。但是如果真的到了实现期待的那一天,或许他会因为一些始料未及的烦恼而厌倦。想象与现实的差别困扰着我们,或许这就是生活的无奈之处吧。
总而言之,我终于有一笔钱了。当时我以为一笔钱就可以解决生活的一切不如意,可以让生活变得简单,可以带我抵达想象中的彼岸。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活人已经被我撂倒而昏迷过去,一个植物人失去意识不省人事。我觉得自己必须跟电视上一样在逃离案发现场之前清理指纹,然后就可以一个人唱着《雨一直下》去一个南方小镇,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喂!是时候醒过来了吧!”东方兄猛然的一嗓子把我从美好的虚幻空间拉回冰冷的现实世界。
不经意间,我看到地上赫然流淌着一滩口水,眼神游离到天花板上,不敢猜测刚才自己耽于臆想的时间里发生了怎样不堪的事情。
“嗯?找我有事情啊。有话那就赶紧说,我时间宝贵。”我从未将东方兄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丑放在眼中,自然也就不会有所顾忌,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吧,看样子需要我来帮帮你了啊!”我不知道东方兄为何如此惯用那晦涩的威胁,或许他以为那种模棱两可的语气更能迫使学生对他那强加的权威俯首帖耳吧,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是一个拥有小宇宙的圣斗士,看过一次的招数对我来说是不管用的。
“好啊,那么你就试着来帮帮我吧,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哦。”我虽然不喜欢做这种拐弯抹角的事情,但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行为还是大力提倡的,而且我的做人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东方兄貌似深沉地转过身然后貌似抑郁地踱步到窗户旁边,一会儿用左手托着下巴作沉思状,一会儿双手抱头蹲着作挣扎状,一会儿神经质地发出剧烈地喘息声,一会儿仿佛极度苦闷地叹着气。
他在那个地方折腾了很久,我不解地看着邬晋兴奋地冲我做着鬼脸,示意我上去踢那厮的屁股一脚。我霸道地对他作了一个锁喉的姿势,接着气势汹汹地朝窗户的方向走去,吓得他以为我要对东方兄作如此危险的动作。只是我在中途突然一停,大模大样地坐在了东方兄的龙椅上。
大约过了一分钟,东方兄经过痛不欲生地绞尽脑汁,好像终于想到了对付我的办法。于是胸有成竹面色铁青地转过头,却不可思议地发现我捷足先登抢占了他的宝座,面色顿时由铁青变为铁黑。
当时东方兄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恐怕在抱怨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导致这辈子一下子碰到两个如此棘手的学生,心想第一个学生拥有“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威武不屈的精神也就罢了,而另外一个“后来人”竟然学起了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临危不乱的浩然正气,着实让东方兄一时难以接受。
当然,东方兄也是混迹于教育界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了,心中暗道自己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今天怎能将一世英名败在两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小毛孩手上。于是强压住心中的不安,脸上机械地挂上标志性的怪笑,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我已经成了他势在必得的猎物了,巴不得一口吃掉方解心头之恨。
我的本意并非激怒东方兄,然而一旦动起手来至少我是正当防卫不会理亏。再说爷爷是学校的元老级教师,就算到时候我防卫过当将娇贵的东方兄打得鼻青脸肿,量那些人一而不敢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说些废话形式上教育一下或者说些狠话象征性批评几句,人际关系其时也就发挥了不可忽视的力量。
东方兄才接手这个班当然还不了解底细,而且说不定若是我跟孱弱的东方兄交手,也可以给邬晋壮壮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邬晋肯定一见我仗义地充当了第一只鸟替其出头,自己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很多,也就不再担心什么可能造成的结果,想到时候反正有这个小子陪着我那还怕什么啊。于是为了所谓义气与我并肩作战,以一敌二的东方兄自然是无力招架。
也许这就是人内心盲从的特质,譬如说社会上普遍存在的青少年犯罪问题,那些误入歧途的少年可能当时都怀有这种侥幸的心理,然后渐渐地放纵自己内心的邪恶。直到有一天对同伴的恶行司空见惯,对自己给他人造成的伤害逐渐麻木,殊不知法律这杆枪不仅打出头的笨鸟,更打跟风的傻鸟。
(三十二) 两个倒霉蛋
更新时间2009627 21:32:50 字数:2781
只见东方兄凶神恶煞地冲我走过来,拳头捏得嘎吱作响。我迫于他的挑衅从舒适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师生大战。
然而东方兄却在我前面一米处停下了脚步,脸色由铁黑直接转为苍白。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扭过头才发现邬晋苦大仇深地站在我身后,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方兄,看样子是想要跟我同仇敌忾并肩作战。而我怎会不知道,他只是按捺不住之前的羞辱所带来的心理折磨,找了我这个契机来发泄而已。
其实屈辱这东西很简单,就好比甲恶狠狠地掴了乙一巴掌,而乙迫于甲的社会角色敢怒又敢言,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奋起反抗。但是仇视的种子最终会成长为参天大树,或许乙一直隐忍地痛恨着甲,只是在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去施行变本加厉的报复。那个时候,乙会把甲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加倍奉还,好像那样才可以使自己的内心平衡,以为自己终于在众人面前下了台阶。
殊不知,其实别人并不在意甲与乙之间的个人恩怨,那些乙所在乎的颜面只不过是他对于尊严的维护,这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必须拥有的一腔热血。然而人情是那么的冷漠,也许大家都一直装作和气生财礼尚往来,但是背地里的冷眼却隐藏在黑暗的角落。真正的乙渴望的是一个能够为了义气不顾一切交深言浅的兄弟,而不是寻求一个时刻为对方着想交浅言深的挚友。
而现在的邬晋不仅被东方兄掴了一巴掌,而且还被粉笔头亲切地热吻,以他直来直往的急性子能够撑到此时才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已经实属不易。
“你们两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