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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心底有一个空灵的声音时不时对我说:你就是你,不要被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所蒙蔽,不要为任何庸俗不堪的事物所低头。我思考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存在,我思考这声音想要表达什么,不知所措起来。然而它却在无形中影响着我,我明明很喜欢吃棉花糖,却在刻意少去买了。
自从那个声音开始出现,棉花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可是我用力地吃着,却再也感觉不到原来的那种温暖。我想这到底是怎么了,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呆在饭店里,我的目光跟内心一样冰冷。我漠然地看着各色各样的人出入其中,我看着五花八门的丑闻在饭桌上传开,我看着一出又一出无聊的闹剧被搬上现实的舞台,我看着他们带着不安的欲望招摇过市,我看着他们慌乱的灵魂聒噪不已,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变成行尸走肉……
我已经忘了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我开始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我努力地搜寻往日的记忆,希望能够找回自己的梦想。我一直做着这样的事情,每次都耗尽所有的力气去尝试,却总是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许多时间里,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白天就处在那无所不在的虚伪光明中发呆,想着以前的美好,感觉丢失了什么东西,却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在幻想着,假装自己还能够回去。晚上我望着窗外被黑暗包围的弱小灯光,突然有一种沉重的无助感,灵魂痛苦地呻吟起来,便不敢看了。
我满怀憧憬地来到一个地方,得到的却是凄凉的失望。
生活变得忙碌起来,我需要扮演各种角色,需要在不同的场合戴上不同的面具。我在抵抗,看着街头匆忙而庸俗的人们,不想也变成那样子。我却不知道,生活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你越想远离,吸力就越大。
这个地方的天空好像总是晴朗的,我已经很少会去看那些悠闲的白云。我厌倦了一成不变的天空,我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晴朗。
偶尔的雨天可以让我兴奋得颤抖,看着从天而降的水珠,享受着短暂的湿润。我暗自琢磨着以后生活独立了一定要带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远走高飞,去一个雨水充足的南方小镇。
假期也呆在饭店的时间越来越多,跟常子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疏远并不是不在一起,而是那些无法接受的改变。
我看着常子,突然有一种陌生感。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但相处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到底是什么发生了改变,我却说不清楚。或许不是常子变了,而是自己内心的颜色开始复杂到难以接受一些东西。常子一如既往地对着我笑,那笑容洋溢着满足。
那种笑容我曾经也拥有过,只是现在,我做不到违背自己灵魂的方向。我平静地听着常子,说他哪一次考试又取得了多高的分数,说他又得到了怎样的表扬,说他要一直当第一名,说我是他的好朋友,说……
当然,我们还是一起玩耍。常子不再跟我去爬树,我依然陪他打雪仗。常子和我玩弹球,我赢他很多,后来会假装输掉。我在秋千上弄了一块板子,这样我们就能够都坐在上面玩了。我不会在常子面前提起一些事情,即使说了,他也不会理解。我只是用心呵护着这份友谊,珍惜这一段注定的羁绊。
最后一年学习生涯的关键词是梦魇,只是那梦魇成为了现实。
那天是夏天的一个周末,我记得很清楚。天气很热,中午没有什么生意,爸妈关了店门出去打麻将。我无所事事,就跑出去瞎逛。我沿着灰尘飞舞的街道毫无目的地行走,路过保险公司门前,我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座三层的楼房,在当时的我看来已经是非常高了。我仰起头看着,没有护栏的顶层,只不过用不到半米高的水泥挡住。我出神地看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我只是感觉那个地方有一种力量,它吸引着我,召唤着我。我想要上去一探究竟,却因为毫无缘由的恐惧而放弃了。
我继续走着,遇到很多熟识的人。恶心的班长梳着恶心的中分头故作老练地打招呼,我不理不睬;犯贱的小四眼戴着犯贱的眼镜谩骂挑衅,身后站着几个男孩子。我最近心情很不好,没有数他们有一个人,冲上去就是一拳打烂那厮的眼镜。我狰狞地吼叫着,凶相毕露。别的小孩见状,也不敢帮忙。我抓着小四眼一阵痛打,不去理会他从未间断的脏话,不去理会周围异样的眼光。我最后朝那厮的鼻梁狠狠地打了一拳,鲜血淌了出来。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进行未知的路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翠绿的林子。那翠绿十分诡异,似乎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光芒。
我恍惚地走了进去,林子里都是一种相同的树,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树。它们很美丽,我环视着周围,陷入了一种渴望之中。我在想,前方肯定还会有更加漂亮的树,我要得到它,我要拥有它。我就这样走着,以为自己能够找到它。
我走了很久,却发现不管怎么走,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树。我感觉自己被困在原点,不甘心地吼叫着,对于眼前与心中所想之间的差异而愤怒。
我发了疯似地奔跑,没有任何方向。一路上,我气喘吁吁地坚持着,脚步逐渐疲惫,一下子坐在地上,低着头失声抽泣。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贫瘠荒凉的土地。想起方才虚幻的景色,难道那就是生活的真相吗?
(十九) 黑色棉花糖
更新时间2009627 21:25:40 字数:1592
天空开始黯淡下来,我才意识到该回去了。我无力地走着,却发现忘记了路线,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留心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我不愿意去思考什么,只是凭着直觉,跌跌撞撞地孑然独行。
太阳随时都会落山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它会在哪一秒消失在视野中。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延伸到相反的方向,释然地笑了一下。
天边的火烧云若隐若现,不知是天空在戏弄着无辜的人还是我产生了幻觉。我坐在路边,抬起头欣赏。混合着红色与黄色,嚣张地浮在灰色的天空,衬托出她们的美丽。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们,绚烂的存在流逝着,最终被黑暗无情地吞没。
我在想,也许云彩也会有生命吧,他们毫无保留地绽放自己的美丽,不管外界的环境多么残忍。它们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刻,自己会被不可抵挡的夜幕所遮掩,却依旧义无反顾。
我继续行走,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斑驳陆离的画面不断回放,我的大脑就像一台失控了的放映机。一阵风吹过,远处婆娑的树影晃动。我突然觉得血液开始冻结,心脏的跳动异常沉重。我难以承受这样的压抑,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脚步机械地迈动,想要逃避什么。陷入困境的我,一个人疲惫地抵抗。
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理解自己,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安慰自己,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依靠。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挺住。但我不知道,有些情感的阻隔却无法克制住。我只能在沉默中接受伤害,面对一个人的战场。
我空荡荡地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了零星的灯光。没有任何欣喜,只是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走在熟悉的街道,看到了那个让我见证了世俗以及在无奈岁月中歇脚的地方。
饭店门口站了很多人,四周散乱地摆放着水桶。房梁塌了一半儿,烟尘无精打采地飞舞。一些东西早已灰飞烟灭,我却惦记着那个装满竹签早已不知去向的玻璃瓶。一些东西却完好地幸存了下来,那个曾经令我痛心疾首的电话却逃过此劫。
饭店牌匾掉在地上,上边的字支离破碎。爸妈垂头丧气地站在一隅。嘴巴僵硬地张着,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看着发生的一切,心里产生了同情,却没有多少伤心。
我走到他们身边,说了些安慰的话语,想要使他们好受一点。没想到老妈却在我身上哭得像个孩子,让我不知所措。那晚把我送到爷爷家,他们就离开了。
一天早晨,心里很乱。我一个人出去,到处瞎逛。经过拥挤的街道,不明白一些人在忙碌的意义。停在那座三层的楼前,突然冲了楼梯,一口气跑到顶层。
我趴在顶楼的边缘,俯视着下面的人群。看着他们摇动着无知的脑袋麻木地缓缓行动,听不清他们嘴里说了什么,也许他们在酝酿一场笼罩这个地方的合理阴谋吧。我这样想着,出了神。
在一个瞬间,眼前黑了一下,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疾速地转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