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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此时,山顶上的游人也渐渐地少了,有的道士开始陆陆续续的换下道袍,穿上便装,三三两两的出了道观。楚宁见此大惑不解,他拉着张同跟着几个道士后面,只听一个道士说:“今天换一家酒馆吧?”
“去南天门的紫桃酒坊吧,那小店里的酒是老板娘自己酿的,也便宜。”
楚宁一听,原来这几个道士是去喝酒。他放慢了脚步,等几个道士走远后,他对张同说:“唉,做道士挺好的,青布道袍,玉簪发髻,独身隐居,不仅与青山绿水为伍,过着自然朴素的修道生活,还能娶妻喝酒。蛮好,蛮好!”
“那我陪你做道士。”
“哈哈,你不回美国了?”
“你要做道士,我就不回去。”
“算了,还是回去吧,我以后准备当和尚了。”
“你啊?当花和尚吧。”
哈哈哈,楚宁一阵嬉笑,两人悠闲地返回了宾馆。
第40章
第二天清晨,一夜细雨过后,不但没有坏了游人的兴致,反而还成就了泰山壮丽的云海。眼前,厚厚的云海飘逸在玉皇顶上,把整个南天门朦朦胧胧的笼罩在云雾之中,似真似幻,仿佛就像《西游记》里的天宫。楚宁走出房间,他敲了几声张同的房门,没听张同答应,他推推门,房门是锁着的,猜想她可能去了昨晚聊天的观景台。这观景台就在宾馆的顶楼,面积不大,栏杆是用泰山的石头制成,这石头不温不玉,也无艳丽的色泽,粗粝得近乎一棵老松的表皮。然而,只要细细触摸,这若隐若现的粗糙纹理中,还饱含着泰山石头的浑厚和凝重,好像铭刻着泰山石头里的姓氏。
楚宁来到观景台,张同果然在这,她披着一件深紫色的风衣,撑一把透明的雨伞,雾水凝结的雨珠像珍珠般从伞面缓缓滑落,似泪又惆怅。楚宁看见张同的背影,他又不由地想到昨晚在这观景台上说的话,心里是怜兮兮的。
张同见楚宁来了,她微微一笑:“昨晚睡的好嘛?”
“蛮好!好壮观的云海啊,我给你拍张照吧。”
“不拍了,还是别和雨雾黏糊的好。”
“为什么?你又伤感了?”
“哪来的伤感哟!我觉得这雨雾太惆怅了,”
“惆怅还不伤感吗?”
“也许吧。”
下了观景台,他们直接去了餐厅。两人吃过早餐,一边说着话,一边溜达的出了宾馆。细细的雨雾湿漉漉的,张同触情地问:“楚宁,女人说男人都是骗子,你是骗子吗?”
“这话怎么说呢,可以说世上所有男人都是骗子。”
“此话怎讲?”
“其实啊,不管是漂亮还是不漂亮的女人都会被男人骗。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是幸运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大骗子,骗了她一辈子,她也很幸福的。可不幸的是,有不少女人找到了一个小骗子,只骗了她一阵子,那她就偏见了,开口闭口都骂男人是骗子。你说是不是这样?”
“那你是大骗子还是小骗子?”张同咯咯一笑。
“我嘛,有时候是大骗子,有时候又是小骗子。你满意了吧?”
“蛮有自知之明的嘛,不说了,再说你又要上升了。”
走过碧霞祠,雨雾一下云开雾散,耀眼的阳光斜照在山顶。两人又往前走走转转,眼前是两崖陡立,相隔约数丈,崖背之间有三块石头相抵,悬于半空,大有风吹欲倾之势。这三块磊起的石头似桥,故而名为“仙人桥”,这纯属是自然造化之工。虽说,这三块石头也算不上什么桥,但此处的风景却很秀美。
“这就是仙人桥呀?”
“这是什么仙人桥啊?不就是三块塌下来的石头嘛。哎!就算是桥吧,怎么也没见佛光映桥啊?”
“说是夏天雨后才出现佛光。”
“什么屁佛光,不就是彩虹嘛。哎!中国人啊,就喜欢臆造说故事罢了。”
“呵呵!没有故事就没说道了,没这故事,你肯定不会来。”
“来都来了,沾沾仙气吧。”
“好呀!楚宁,你抚我上去。”
“不要上去啦,蛮危险的。”
“抚我嘛!”
“那我先上去看看,”楚宁斗胆上前,虽说他有些恐高,但还是不知哪来的勇气,拉住树杆攀上仙人桥:“哟,这还蛮险的嘛。”
“你拽我上去,”张同伸手。楚宁拽她上了桥,她刚往前走两步,两条腿就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哪儿险呀?这不蛮仙境啊!”
“仙境?那你飘过去吧。”楚宁轻松了一下手,他故意地推了她一下,转而又迅速拽住她的手臂。
“啊!你别松手呀,”张同惊慌地叫起来。霎时间,张同在仙人桥上颤栗了一下,身体也晃悠起来。
“不要慌,慢些,”楚宁一把紧紧地抓住她的臂膀,拽住张同战战兢兢的过了仙人桥。下了仙人桥:“你还记得你掉在水里了?”张同点点头,楚宁点上一支烟:“你还记得那是在哪儿?”
“记得,好像就在我们学校后面的池塘吧。”张同想着,眼前又想起小时候的情景。记忆里,学校围墙后面是一个大大的池塘,每到夏天,池塘里开满了荷花,从二楼教室的走廊上望去,满池的荷花开的热烈又有点忧伤。在池塘的那边是一条热闹的商业街,街上有一家电影院和邮局,还有卤菜店、裁缝店、书店和一家理发店,且最勾女孩子心的是街上那家照相馆。这照相馆里的橱窗曾放过张同的相片,那是一张她穿白衬衫的黑白相片,甜甜的笑容清纯而不失娴雅,俏皮又不乏端庄,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打着蝴蝶结,辫梢如同柔情的柳叶一般。
那是一个文革结束后的余温岁月,校园里的群架还是解决少年斗嘴的最佳手段。为了防备外校学生来闹事,不知哪个班的男生在校园后面的围墙上砸开一个大洞,还在池塘上用碗粗的树干扎起长长的木桥,以备逃路和回援之用。木桥的树干是池塘边的柳树,每到初春,长长的木桥生出新枝,横卧在池塘上,像一条长在水上的栈道。年复一年,这木桥没能为逃路和回援之用,相反却成了走近路到商业街那边去逛逛的“小路”。记得毕业前的那年冬天,天气是特别的冷,池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木桥被冰冻在池塘上,而冰面上冻结了大大小小的砖块,这是男孩子砸冰留下的残景,渐而又成了上学放学的另一条通道。池塘的附近是一片平民区,每天早晨,途经这木桥上的人,都能看见妇女用棒槌把冰面砸开一个窟窿,然后在冰窟窿里洗衣洗菜,这情景现在再也不见了。
有天放学,张同和吕佳一道要去邮局寄信,两人刚走到学校大门口,遇到一群打群架的男生堵在那里,她们不敢夺路,惊恐的又跑回教室。不一会儿,校门口开架了,喊杀声和砸碎玻璃的炸响让人胆战心惊。忽然,一块砖头飞进教室,重重的落在课桌上,吓得张同惊叫起来。这时候,还是吕佳胆子大些,她拽着张同从教室的后窗逃出,两人钻过校园围墙的墙洞,脚尖刚踩到冰冻木桥的树干,突然一帮男生从她们身后蜂拥跑来。猛然间,张同想给逃路的男生让路已来不及,她被重重一撞,身子向前一倾,栽倒在冰面上,瞬间一声沉闷的冰裂声,她跌进了池塘。就在张同跌进池塘的一刹那,追赶来的另一帮人冲到木桥边,只见楚宁手里抓着砖块,他见有人落水,赶忙跳进水中,一把拽起张同……
如今,校园后面的池塘被填了,原来的池塘上盖起了一片楼宇和一幢高楼,成了今天的地标。过去的老商业街也不见了,改天换地的只是把那古旧的店坊拆了,又用水泥黄沙浇筑起比过去高了些的房子。
中午的时候,他们悠闲地游到南天门。走过天街石坊,靠山的房子都用山上的石头垒砌,给人一种古旧的沧桑。这时,张同一眼见到了昨天去孔子庙路上,听那道士说的小酒馆。只见小酒馆门额上挂着一块粗木的牌匾,上面刻着“紫桃酒坊”,门前的树干上挂着一面酒旗,石门两边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客聚酒仙楼仙酒聚客;下联为:人醉紫桃坊桃紫醉人。
“哟!还是一副回文联,挺有趣。”楚宁默读了一遍。
“我们进去坐坐吧。”张同说。
“好,进去坐坐,”说着,两人进了小酒馆。这家小酒馆的面积不大,虽说厅里只有四五张木桌,但环境还不错。古朴的方桌条凳油光光的,粗劣的土碗搁在桌上,透出原汁原味的齐鲁文化,仿佛把人带进了明清时期的小酒肆。楚宁一走进小酒馆,他见两个道士坐在靠窗户的桌边,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着什么。两人在道士邻桌旁坐下,要了两盘地道的泰山小吃,津津有味的品起来。人称泰山最好吃的是三美豆腐,楚宁也经不起小酒馆老板的推荐,自然也要了一盘。听小酒馆的老板说,来泰山游玩的人都要品尝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