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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别人家的鸡误入了她家的园子中,婆婆偷偷地把它杀了吃。乐羊子的妻子对着烧好的鸡不吃,反而哭了。她婆婆奇怪地问她哭泣的缘故,她说:
“我伤心我们的生活太贫穷了,以致于使我们的食物中有别人家的肉。”婆婆终于把鸡肉扔了。后来有个强盗想侮辱她,就先劫持了她的婆婆,她听见声音,拿着刀冲出来。强盗说:“放下你的刀!顺从我,可以保全你们;不顺从我,就杀掉你的婆婆。”乐羊子的妻子对着上天长叹了一声,将刀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就死了。这强盗因而也没有杀死她的婆婆。太守听说了这件事,把强盗抓住处死了,并赠给乐羊子妻一些绸缎,按照礼仪把她安葬了。
三十一庾衮,字叔褒。咸宁年间(公元275 年—280 年),瘟疫大流行,他两个哥哥都死了,二哥庾毗又病危。当时瘟疫的气焰正十分嚣张,父母亲和几个弟弟都住到外地去了,只有庾衮独自留下没离家。各位父老兄长勉力劝他离开,他却说:“我生来就不怕疾病。”于是他就亲自照料二哥,日夜不眠;又不时去抚恤他两个哥哥的灵柩,哀悼吊唁从不废止。象这样过了一百多天。
瘟疫的势头已经开始消退了,家里的人才回来。二哥庾毗的病痊愈了,庾衮也太平无事。
三十二宋康王的侍从官韩凭娶了个妻子何氏,长得很美丽,宋康王寺走了她。
韩凭十分怨恨,宋康王就把他囚禁起来,判处他到边境服白天守备、夜间筑城的刑罚。他妻子秘密地寄给韩凭一封信,信中把她的话写成了隐语说:“那雨绵绵下不停,河流宽广水又深,太阳出来照我心。”过了不久,这信落到了康王手中,他拿给身边的侍从看,侍从们没有谁能懂得这封信的含意。这时大臣苏贺出来回答说:“‘那雨绵绵下不停’,是说她忧愁很深,老是想念;‘河流宽广水又深’,是说他们不能互相来往;‘太阳出来照我心’,是说她对日发誓,心中有殉情的志向。”不久韩凭就自杀了。他的妻子就暗中腐蚀了自己的衣服。有一次,宋康王和她一起登上高台赏景,韩凭的妻子就趁机从高台上跳下去,身旁的人去拉她,她的衣服经不起手拉,因而就摔死了。她在衣带上留下遗书说:“大王希望我活,我希望我死。请把我的尸骨,赐给韩凭合葬。”康王十分恼怒,不依她的遗言办,派乡里的人把她埋了,让她的坟墓与韩凭的远远相对。康王说:“你们夫妻俩爱个没完,如果你们能让两个坟墓合在一起,那么我就不再阻拦你们了。”一夜之间,便有大梓树长在两个坟墓的顶上,十来天这梓树就长大到一抱,两棵树干弯曲着互相靠近,树根在下面互相缠绕,树枝在上面互相交错。
又有一对鸳鸯鸟,一雌一雄,经常栖息在树上,从早到晚一直不离开,它们把脖子互相依偎着京叫,叫声让人感动。宋国的百姓哀悼韩凭夫妇,就把那梓树叫做“相思树”。相思这个名词,就是从这儿产生的。
南方的人说这鸳鸯鸟就是韩凭夫妇的灵魂变的。现在睢阳县有韩凭城,那传颂韩凭夫妇的歌谣到今天还流传着。(《彤管集》载何氏《乌鹊歌》:
“南山有乌,北山张罗,乌自高飞,罗当奈何!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译者)
三十三汉朝末年,零陵郡(“零阳”当作“零陵”)太守史满有个女儿,爱上了府上的文书,就偷偷地叫她的丫鬓把文书的洗手水拿来喝了,于是就怀孕了。不久她便生了个孩子。到孩子会走路了,太守便叫人把小孩抱出来,让他寻找自己的父亲。这小孩径直爬进文书的怀里,文书把他推掉,他便倒在地上变成了水。太守追问自己的女儿,女儿把过去的事都讲了,太守就把女儿嫁给了文书。
三十四鄱阳县西部有座望夫冈。传说从前县里有个叫陈明的,和梅氏缔结了婚姻。结果还没有成婚,梅氏却被妖怪骗走了。陈明去叫人占卜,那人占卜后说:“你朝西北方向走五十里后去找她。”陈明按他的吩咐去了,便看见一个大洞,深得没有个底,他用绳子把自己悬吊下去,就找到了他的妻子,他便叫妻子先出去。但陈明带来的邻居秦文,在洞外用绳子把梅氏拉出来后,却不再把陈明拉上来了。陈明的妻子就向秦文发誓,表明自己嫁给陈明的坚定志向,并登上了这山冈顶上盼望她的丈夫,因而人们把这山冈叫做望夫冈。
三十五东汉时南康人邓元义,父亲叫邓伯考,任尚书仆射。邓元义回到家乡省亲,妻子便被留下来侍奉婆婆,她对婆婆十分恭敬。但婆婆却讨厌她,把她关在空房间里,并且限制她的饮食。她虽然疲惫衰弱,一天比一天困窘,但始终没有怨言。当时邓伯考感到奇怪而去问她,邓元义的儿子邓朗,当时才几岁,对邓伯考说:“妈妈没生病,只是饿得太苦了。”邓伯考流着眼泪说:
“哪里料到这亲婆婆,反而会造这样的孽!”于是就把媳妇休了让她回娘家去,她便改嫁给应华仲做妻子。
应华仲任将作大匠,妻子便乘着上朝的车子出了门。邓元义在路边看见她,对人说:“这是我原来的妻子,她不是有别的过错,只是我母亲对待她实在太残忍了。本来应该互相尊重才是。”邓元义的儿子邓朗,当时已做了郎官,母亲给他写信,他从不回信,母亲给他衣裳,他总是拿来烧掉。他母亲也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母亲总想看看儿子,就到亲家李氏的家里,叫人用其它的理由去请邓朗。邓朗来了后看见母亲,恭敬地拜了两次,流泪抽泣,便起身出门去了。母亲追上去对他说:
“我差一点死了。我是被你家遗弃的,我有什么罪过,你怎能如此来对待我呢?”从此以后母子便断绝了往来。
三十六严遵任扬州刺史,有一次到所属郡县巡视,听见路旁一个女子的哭声不悲哀,就问她哭的是谁,那女子回答说:“是我的丈夫,他被火烧死了。”严遵使命令差役们把尸体抬来,他与尸体说完话,就对差役们说:“死人自己说不是被烧死的。”于是就逮捕了那女子,并叫人看守尸体,说:“这里边一定有冤枉。”差役报告说:“有苍蝇聚集在尸体头部。”严遵便叫人拨开头发察看,发现铁椎子贯穿了那尸体的头顶。于是就拷问那女子,原来是那女子因为与别人通奸而杀死了丈夫。
三十七东汉的范式,字巨卿,是山阳郡金乡县人,又名汜,他和汝南郡的张劭交了朋友。张劭,字元伯,两人曾一起在京城里的太学学习。后来范式请假回家时,对张劭说:“两年后我回来,一定来拜访你的双亲,看看你的孩子。”两人就共同约定了日期。
后来,约定的日期就要到了,张劭就把这事全告诉了母亲,请她准备饭菜来迎接范式。他母亲说:“两年的离别,相隔千里的诺言,你怎么会相信得这样认真呢?”张劭说:“巨卿是个重信用的人,一定不会违背的。”母亲说:“如果是这样,应该为你们酿酒了。”到了约定的日期,范式果然来了。他登堂拜见了张劭的父母,就一起饮酒,极尽了欢乐后才和张劭告别。
后来张劭卧病不起,病情很重,同郡的郅君章、殷子征从早到晚照料看护他。张劭临死时,叹息道:“遗憾的是还没能见一下我那生死与共的朋友。”殷子征说:“我与郅君章对您尽心竭力,我们如果不是你生死与共的朋友,那么你再想找谁来与你相见呢?”张劭说,“象你们这两个人,只是我活着时的朋友罢了,山阳郡的范巨卿,才是我所说的生死与共的朋友。”一会儿张劭便死了。
范式忽然梦见张劭穿着黑祭服,帽子也没系好,垂挂着帽带,拖着鞋子叫道:“巨卿,我在某日死了,该在某日下葬,永远回到地下去了,您如果没有忘记我,是否能再见我一面?”范式清清楚楚地醒过来,悲痛地叹息着,禁不住哭泣起来,眼泪直往下掉,于是他就穿上了给朋友服丧时穿的衣服,按照张劭的安葬日期,赶马前去奔丧。范式还没有赶到而灵车已经启行了。
一会儿灵车就到了墓穴,马上要把棺材下葬到墓穴中去了,而棺材却不肯朝前了。他母亲抚摸着棺材说:”元伯,你是否还有什么指望呢?”于是就把棺材停下。过了一会儿,便看见白车白马,有人痛哭着奔来。张劭的母亲望着那车马说:”这一定是范巨卿了。”一会儿范式就到了,他磕头吊唁,说道:“走吧元伯,死者和生者走不同的路,从此我们永远分别了。”参加葬礼的上千人,都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