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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因此对叔叔李一然,他也不说。在叔叔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呆呆的侄子。呆好啊,呆才能让叔叔更尽心些。
姚和平这时已经转移了话题,问李一然退下来后在家还适应吧?李一然说还好,关键是自己在心理上早做了准备。不就是退下来吗?长江后浪推前浪,规律嘛,顺着才好。姚和平笑道:“李局长是明白人啊,要是所有的干部都像李局长这样,什么事都好办了。”
李一然问:“这事什么时候能定?”
姚和平道:“我也说不准。还得请怀仁书记定。”怀仁书记是指县委书记秦怀仁,他从省发改委办公室主任调到湖东任书记才半年。不过这个人的廉洁是出了名的,李一然知道后,就没在他身上做任何文章。真是石头,你再啃也没用。
李一然问:“秦书记在吧?”
“这个……不在。刚刚回省城,好像有点事。”姚和平说。
“那这事我也就不再汇报了。烧香要看真佛,我这香就烧定了姚主任了。红旗,过来啊。”李一然一说,李红旗马上往前走了一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姚和平的桌子上。姚和平马上用手一推,道:“老李,你这不是寒碜我吗?快收了。这事,你们等我的通知吧。”
李一然还想说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马上示意李红旗,李红旗赶紧将信封收了,重新装到口袋里。姚和平应道:“进来。”
门开了,是办公室的小胡秘书。李一然道:“姚主任,您有事,我就走了。”
姚和平笑笑,送李一然和李红旗到门口,说:“这事别急,有情况我告诉你们。老李啊,还是要心放宽啊。不过,没事的时候,过来坐坐嘛。都老熟人了,是吧。”
“是啊,是啊,一定来,一定来。”李一然半弯着腰,对姚和平道,“这事无论如何还得……”
“还说这干吗?等着吧。我就不送了。小胡啊,你送送李老局长。”姚和平喊完,就站在门边上。小胡出来,一直送李红旗叔侄出了一楼大门。临出门时,才问:“听说要到小车班?”
“啊,哈,是啊,是啊,怎么样?”李一然既含糊又想知道。
小胡一笑:“我哪知道?大概行吧。”
李红旗又跟着叔叔出了县委大院的大门,在门口,他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李一然问:“是部队养成的习惯吧?”
“就是,一时怕改不了。”李红旗道。
“改不了也好,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嘛。”李一然说着,就看见一辆车猛地往边上冲过来,他正要躲,车却停了。从车窗里探出个刺猬头,喊道:“李红旗!”
李红旗也停了,往前一走,身子靠在车门上,笑道:“哈哈,好你个翟军。干吗呢?”
《领导司机》1(4)
“干吗?还不是把握方向。回来了?”翟军问。
李红旗道:“回来了,这不,刚从姚主任那儿来。翟军朝李一然望了眼,问候道:“李局长,好久不见了。怎么?”他朝李红旗望望,李红旗说这是他叔。翟军笑道:“我咋不知道呢?不然当初也找你叔,到交通局多好啊。”
李红旗朝翟军狠狠地戳了眼,李一然说:“战友?”
“是啊,早一年的兵。这样吧,叔,你先回去,我跟翟军聊一会儿。”
李一然说也好,早点回去。李红旗转身对翟军说:“到地方上了,一点也不变。”
“你怎么知道我没变?变狠了。这是咱们哥们儿说话,平时我可是……”翟军说着,“你等会儿,我进去送个文件,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地喝上一盅。”
“这不行吧?你不上班?”
“上班?哈哈,死脑筋。等会儿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咱哥们儿,今天好好喝喝。”翟军说着将车往门里开过去。李红旗就地等着,不到三分钟,车出来了。翟军说:“咱够哥们儿吧,管他什么事。”
李红旗心里突然涌出一点感动。从上个月转业回到湖东,他一直待在乡下家里。老娘的眼瞎了,他回家来了,就得好好地照顾。姐姐们都出嫁了,而且都跟着丈夫出去打工了。第一眼看到家里的样子,他双膝跪地,对老娘说:“是儿子不孝,今后我一定好好地让您过上好日子。”
最近一个阶段,叔叔李一然一直在为他的事忙碌。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参军时,叔叔就说过:“参军是一条路,回来后多少也有个安置。”谁曾想,就在他回来前一个月,叔叔成了主任科员。不过,叔叔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我李一然在湖东还是能说上话的。这几天跑下来,李红旗也感到,叔叔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地方上比部队复杂,叔叔的老面子,还在这不温不凉的时候。要是再晚了,唉,可真难说了。
翟军是李红旗回来后遇到的第一个战友。不是他不想遇到,而是他觉得工作没安排好,还是少走动的为好。所以,他一直不太出来。即使到叔叔家,也是匆匆忙忙的。今天遇见翟军,而且翟军说了这么一番贴心的话,李红旗当然有所触动了。
正想着,翟军的车出来了。
李红旗上了车,车子往南,行驶了大约十来分钟,停在百福门的边上。翟军说:“下来吧,我刚刚让胖头通知了另外几个哥们儿,待会儿就到。”
“就别这样了吧?”李红旗望着翟军。翟军一笑:“说定了,喝就是。咱不是早一年回来吗?在这儿,我还是老兵。”
“你永远都是老兵。”李红旗道。事实上也是,翟军比他早入伍一年,在部队上早一天就是早一天,那就是老兵。老兵对于新兵,称呼也不一样,叫新兵蛋子。现在,翟军又早一年到了地方,在单位混得像模像样了,当然从地方上来说,也是“老兵”了。
两个人进了包厢,坐了不一会儿,其他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差不多都是翟军那一年的兵。吴小黑在建设局,程唐在环保局,还有一个,李红旗不太认识,好像叫徐五四的,目前跟在一个企业老总的后面。翟军介绍说:“这徐老兄,现在可是真发了,是湖东最大的民营企业老总顾怀成的贴身秘书。”
“什么啊?什么贴身?尽胡说。他妈的老子只是混口饭吃。这世道……”徐五四一出口,就是一个爽快的性子,他朝李红旗一望,问,“听说到县委办了?”
“没定,没定呢。”李红旗含糊着。
“什么没定?”徐五四声音大了起来,“到县委办多好,将来咱兄弟有事,县委里也有个人能担待。”
翟军一边吩咐服务员上菜,一边说:“不讲了,不讲了,咱们好好地喝。不过,喝之前我先说了,先把单位上的假请好啰。咱可是部队出身,时间是第一,纪律不能放松。请好了假,今天好好喝一场。”
吴小黑和程唐都说:“假早请了,翟哥叫,除了酒,还能有什么?喝就是了,人生在世……”
李红旗心里又一热,待菜上来了,大家一举杯,整个世界就成了酒的海洋了。
《领导司机》2(1)
李红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多了。
李一然正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昨天晚上,李红旗下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他出来开门,李红旗也不说话,径自到客房里睡了。早晨一醒,老伴儿就埋怨他。说不该让红旗晚上一个人出去的。“那些哥们儿在一块,不好。他的战友有几个是好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一然解释道,“昨天拉他去的是公安局的翟军。这小翟人还是不错的。不明白情况不要乱发言。”
“我是乱发言!”老伴也来气了,“我是为他好,还没工作,传出去不好听。”
李一然没有再搭腔。这三个月来,老伴算好的了。他老是感到自己有气要出,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气,是什么来头。家里就他和老伴两个人,女儿在上海。他们成了留守老人。以前上班时,大部分时间混在单位上,时间过得像飞一般。可一回来,时间就慢了,慢得让人窒息。熟人也都在忙,而且压根儿也不想见。只好一个人待着,待着待着就黑了脸。老伴自然知道,虽然吵了一辈子,但到老了,还不是老伴来哄着他?陪着他?
为侄子李红旗的事,老伴也不是没有想法。李红旗是李一然大哥的儿子,严格说是个遗腹子。整个老李家,在外出息一点的,就是他李一然了。亲哥哥家的事不帮,那还帮谁?因此,李红旗从小,娘儿四个,基本上都是靠李一然接济过来的。虽然不多,可多少也在最难的时刻,起了劲。三年前,对学习毫无兴趣的李红旗遵照叔叔的指示,参军到了边疆。那时,李一然想凭自己一个交通局长,侄子回来安排,岂不是一句话的事?可不想,前两年交通系统改革,进人的大门封死了,自己又退了下来。门是封了,退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