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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帝深感动容,便封了燕王府为一字并肩王。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终究是有人眼红,处处给燕王府使绊子。祖师爷倒真是粗人,哪有文人那些个花花心思,满腹算计?为了避免祸事,自请旨意,镇守边关。恰好那时部落来犯,皇上便派祖师爷镇守燕北,并且将燕北划分为封地,赐给祖师爷。”
“皇上心底到死都是惦念着祖师爷,心怀愧疚。觉着若不是祖师爷的谦让,这天下,怎得会姓秦?临终之际,便写了一封遗诏,将江山归还给安家。那时候祖师爷想要的是家国安定,倘若忽而皇权更替,定然会引起动荡,何况那时大越国根基尚不稳定,便将遗诏给藏了起来,重新拟定了一封圣旨,传位给了秦家的子孙。”
“这个消息不知怎得,还是泄露了出去,历代的皇帝,便开始处处提防戒备着燕王府。想要慢慢的剥夺削弱燕王府的权势,可他们还来不及动手,秦家江山便给取缔了。新皇上任,又是个偷抢来的江山,心里总归是有鬼,害怕了燕王府拿出遗诏,推翻他,便处处迫害燕王府。”
听到这里,龚青岚面色沉重:“母亲,您的意思是自从皇上要削弱燕王府的势力开始,先燕王恐怕就开始部署,倘若真的祸及燕王府,便将遗诏拿出来,推翻秦家,自己登基做皇帝?”否则,为何先燕王早已选择还是半大孩子的齐景枫做世子?
心里不禁有个荒缪的想法,立安振啸为世子,不过是把他当靶子,吸引仇敌的视线。
“没错。”安如意颔首,淡淡的语气,带着嘲讽道:“燕王府的野心也见涨,不再是当时的祖师爷,置功名与身外。替大越立下赫赫战功,却招受猜忌,每一个举动,都被上头的人盯着,心中难免不忿。于是,也开始慢慢的筹谋,等寻着时机。却不想前朝忽而覆灭,更加膨胀了燕王府要反的心思。”
“安世子的死,便是矛盾的爆发?燕王才会迫不及待,使用各个手段,逼迫夫君去接了世子之位?”龚青岚隐隐明白了,为什么非要齐景枫不可。因为齐景枫天赋异禀,又掌控着大越半数经济,他跺一跺脚,大越便是要震荡。
燕王府有权,有兵力。而齐景枫有财力,两相结合,便当真是个土皇帝!
莫怪,燕王会生了旁的心思!
只是,为了夺取江山,拿自己的儿子,做活靶子,着实有些难以令人接受。
可若是如此,前世为何是凤鸣继位了?
心里有什么快速闪过,龚青岚猛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魏太妃!
她是凤鸣的姨母,莫不是齐景枫死了,魏太妃便全力支持着凤鸣了?同样的名正言顺!
“皇上着手要替燕王选过继的人。”安如意勉强一笑,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这样的年纪,苍老的这样快,令人心酸。
龚青岚了然,皇帝要拔除燕王府,又岂会选个好的?适才,燕北王才会迫切的要齐景枫过继。
“母亲呢,你是什么想法?”龚青岚看着安静坐在她身侧,一直不言语的齐景枫。微微侧着脸,隐匿在阴影中,看不清他脸部的神色。
“皇上已经将矛头指向了齐府,与燕王府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安如意别有深意的看着龚青岚,怕她不堪忍受这样的动荡,会生出怯意。
龚青岚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这是要齐景枫做燕王世子了。
低叹一声,手掌一紧,便是被齐景枫修长的手指握住,微微有些抖。龚青岚抬眼望去,齐景枫眸子里有些慌,唇瓣紧抿,一瞬不顺的盯着她。似乎,也是害怕她退怯。
龚青岚一怔,从不曾见到过这样的他。以往那般的淡然从容,仿佛大局都掌控在他手中,何时出现过害怕、心慌的神态?
罢了罢了,早在知道他不平凡的时候,就隐隐有其他的猜测。早已做好随他混迹朝堂的打算,却不想,燕王要的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唯汝所愿,一生相随。”龚青岚目光坚毅,对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
齐景枫心底触动,微微别开了头。
龚青岚就着光线,捕捉到他湿润的眼角,心神一动,握紧了他的手。
大夫人也是红了眼眶,她在感情上,是失败者,作为母亲,同样的失败。只是,唯一做好的,便是为人子女的职责。
龚青岚知道大夫人想到了她自己,心里感叹。怕是先燕王将她嫁给齐毅,便是下好了这一步棋。
否则,好端端的,为何要将一个县主,低嫁给一介商贾?
“母亲……”龚青岚心里有些话,想要说清楚。
大夫人似乎知晓她要说什么,蹙眉道:“思雨那孩子,一日一夜不见了踪影,而且还传出那样的坏名声,断然是不能够为他们所用。你放心,你舅舅同意,不会将你贬妻为妾。”
龚青岚心中冷笑,怕是等不及了吧,才会做出妥协!
终于明白了,为何要拢络了四大家族,这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母亲,夫君过继到燕王的名下,可是要改姓?”龚青岚担忧这一点,齐景枫断然是不会愿意改。他看似淡漠冷清,却是有着不容折辱的高傲,倔到了骨子里。一旦他不愿做的事,任何人无法说服。她敏锐的察觉他方才有一瞬流露出对燕王府的厌恶,仅凭这一点,就休想他改姓。
果然,齐景枫开口道:“没必要。”
大夫人笑道:“你这傻孩子,不过是一个姓,你不喜欢便将你如今的名当成了别名,依旧可以用。冠着安姓的名字,不过是给外人看,有什么好计较?”心里却是极为欣慰,她的儿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比起慕思雨,她更喜欢龚青岚。
齐景枫眼睫半遮,垂首,缄默不语。
龚青岚垂头看去:这是闹别扭了?不禁掩嘴轻笑。
齐景枫斜睨她一眼,揉散了她的青丝,看着她瞪眼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清雅的浅笑。“母亲,无事我们便回了。”说罢,便托着龚青岚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你慢一点。”龚青岚喘着气,脚步凌乱,跟上他的步伐。忽而,他陡然转过身来,将她抵在回廊朱漆柱上,以吻封唇。
龚青岚回想到他方才听到大夫人说让他做燕王世子,眼底一闪而逝的憎恶,不禁有些恍惚。将他推开,试探的问道:“你的毒……是他们?”
齐景枫身躯一僵,骤然收紧了手掌。眼底墨色翻涌,蕴含着一抹戾气。
龚青岚被他抓着的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痛得倒吸口凉气,轻声唤道:“夫君,夫君,我是岚儿。”
齐景枫松开了手,看着她手腕的一抹红痕,怜惜的在手中揉捏,眼底有着自责。
“你若不愿,我们便无须勉强。”龚青岚抱着他,安抚的拍着他的背脊。不知道他身上承载了多少沉重的包袱?
齐景枫久久不动,良久,才缓缓的放松。将她紧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两个人就这般万古情深的相拥,仿若时光静止,天地万物化为虚无。
凉爽的清风,带着一丝悲凉的荒芜,卷走了一片片布满生机的枝叶,零落了一地的残枝落叶。
斑驳的光影倾洒在他们二人身上,在青砖石板的回廊上,投下长长的剪影。
“为何不要?与其处处受到掣肘,不如挣脱压制,反做主人?”齐景枫嗓音微哑低沉,似埋藏许久的佳酿,醇厚醉人。
“其实……”龚青岚抬眸,笑意浅浅:“你隐忍至今,不过是蛰伏着,等待着时机?一半为我,一半拖延着为了更好的与燕王谈判?”
齐景枫眸光微闪,清幽的望着她,半晌,薄唇微启道:“半路遇见狗了?”
龚青岚一时转不过弯来,随即醒悟,嗔道:“你良心才被狗吃了呢!”
龚青岚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理也不理睬他,便回了屋子。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他有许多事并没有对她敞开心扉,对他的了解,不过冰山一角。
这时,吕宝儿神色匆忙,见到龚青岚,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道:“大少奶奶,我,我母亲快不行了,我,我出去一趟见见她。”
“快些去,这事儿随便与红玉她们说一声便是,这会子等着我来,倒是耽搁了不少时辰。”龚青岚吩咐红玉给吕宝儿一些银两:“请个好大夫去。”
吕宝儿千恩万谢,拿着银子急急的走了。
红玉看着龚青岚,欲言又止,不知该说和启口。
“有何事?”龚青岚见她忸忸怩怩,索性自个问出来。否则,难保她会憋多久。
“有人来信,说夫人最近近来喜欢吃酸的,精神不济,今晨用膳吐了。怀疑……怀疑夫人有了喜。”红玉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夫人早已不与老爷同房,怎么会是有了身孕呢?上次还与老爷因此事吵嘴……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圆了眼道:“大少奶奶,这孩子不会是……不会是将……”
“闭嘴!”龚青岚脸色阴沉的呵斥。经红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