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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深邃的眸光凝视着苏玉,嘴唇张了一张正要说话,便听苏玉匆忙道:“你还是莫要对我说是不是真的了,我……我待大哥回来之后亲自去问他。”
就在苏玉连自己都觉得心虚的时候,秦砚却微微笑了:“你说得没错,此事不若等苏少将军回来了你亲自去询问他。上阵奋勇杀敌本就是身为将军应该去做的,更何况此次出征并非只有苏少将军一人领兵,还有萧致彦将军同他一起,战场之上军令如山,苏少将军即便真的如张奇口中说的那般无所顾忌,也有萧主将压着他,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
苏玉被秦砚说的心中的那块大石确实轻了一轻,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秦砚开口道:“既然想通透了,苏二小姐还是快些歇息罢,兴许他们明日便可以回来了。”
苏玉疲惫地点了点头,重新躺下将自己埋入锦被之中,头平枕在枕头之上睁着眼望着军帐棕黑色的帐顶,听着身旁一阵锦被的窸窣摩擦声之后,军帐之内这才重归了一片寂静。
第一百〇二章
秦砚眉目清朗;眉宇间流动着淡淡暖意:“我早就知道今日你必定放心不下苏少将军,本想着让你下午劳累一下晚上可以睡得沉一些,却没料到张奇会对你说这些话。
“这并不怪他。”苏玉摇头道,“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与我说。若是大哥真的是如此,待回到凌安城,我便将此事告诉父将;让父将重重地罚他去关禁闭。”
“我记得以前苏二小姐说过苏少将军睚眦必报?”秦砚打趣道。
苏玉的嘴角终于勾出一抹舒畅笑意来:“我为了大哥的安危一路马不停蹄跑到这营地中,来了之后又只能闷在这间军帐中养伤;今日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便有人向我告他的状。我为大哥做到了如此,若是他自己反而不懂得珍惜;那我请出父将来训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确实合情合理。”秦砚赞同道。
苏玉面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将手中拉着的被角松开,轻轻一拍床榻懊恼道:“说到此处,我才想起来我到这军营的原因可不只这一件。前些日子我一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哥的身上,竟然糊里糊涂的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究竟是何事?”秦砚的神色一正,却还是先将苏玉身上的锦被重新盖好,这才开口问道。
苏玉敷衍地重新抓住被角向上提了提盖住肩膀,口中道:“太后说她知你必然带了锦囊,让我转告你无论到了何时,莫要轻易动用那个锦囊。”
秦砚面上的讶异之色一闪而过,便被他迅速掩盖了下去。
苏玉的视线一直不离秦砚,自然将他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虽然心头并不知道太后口中的锦囊是什么,苏玉还是继续重复太后的话道:“太后还说她已然欠了你一条命,在未还清之前,不会容许自己再欠你第二条。”
秦砚嘴角的笑意终于渐渐地淡去,微蹙了眉头道:“她的原句便是如此说的?”
看着秦砚这般的表情,苏玉的心头一颤:“这便是原句。”
秦砚低低“嗯”了一声,过了片刻缓缓道:“她欠的并不是我的性命。”
“是你母亲的?”苏玉小心翼翼,见秦砚抬起眼帘看向她,才匆忙道,“这也是太后说的。”
“确实如此。”秦砚道,“母亲以自己的命换了太后的命,是以她才会如此说。”
苏玉清丽的眉目间染着浓浓的关切,潋滟的眸中波光流转,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漾起,不知扰了谁的心湖。
秦砚极力压抑着心中想要一把将苏玉揽在怀中的冲动,刻意神色寡淡道:“即是如此,我大致懂了太后究竟让我如何做了。”
苏玉一扫秦砚的神色,有些惊疑道:“那为何你是这般神情,可是因为我这么晚才将此事告知与你,耽误了什么?”
“并没有。”秦砚摇头道,“太后的一两句话,还影响不了我已经做出的决定。”
苏玉的眸光动了动,突然问道:“我相信太后并不会害你。”
秦砚一怔。
“所以还是如她所说的那般,用那个锦囊之前,先谨慎考虑罢。”
“你这是……”秦砚喉咙微动,墨染了一般的眸子在一片漆黑的军帐中显得异常清亮,“在担心我?”
苏玉诧异:“我自然是关心你,否则为何还要将此事说与你听?”
秦砚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因为两人此刻离得十分近,苏玉几乎能听到那愉悦的笑意在秦砚的胸腔中微微震颤。脸上有些莫名的发烧,苏玉推了秦砚肩膀一把,口吻嗔怒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秦砚的笑意未消。
苏玉心中庆幸此刻帐中一片昏暗,这人看不清自己的面色,否则定不知会得意到什么程度。
苏玉伸手一指秦砚的床榻,做了一个快些回去的手势,然后索性直接扯了被子躺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以锦被的一角掩住自己的半张脸闷声道:“我累了,现在想睡了,你也快些去睡。”
秦砚却得寸进尺地更加向苏玉床榻前凑了凑,仔细凝视着苏玉露在锦被外的那小半张脸与一双眼角反而红晕的潋滟眼眸,开口道:“我现在太开心,可能今晚要睡不着了。”
“关我何事?”苏玉翻了个身,背对着秦砚将自己的脸捂得更严实了些,“你若是睡不着,便去外面呆着,莫要扰别人的清梦。”
苏玉听到身后的秦砚呼吸因为笑意重了重,然后声音委屈开口道:“外面太冷,我一个文官没有武将的身体底子,此刻若是这么出去,只怕明日里就只能卧病在床,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那边安静坐着罢。”苏玉闭了眼睛没好气道,“莫要出声。”
秦砚静默了半响,久到苏玉几乎以为他已经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坐着睡过去了的时候,秦砚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苏二小姐。”
苏玉的抿了抿唇,双手紧紧攥着被角,突然有些紧张。
秦砚唤了方才那一声,却好似还不知足一般,声音再响起时,里面的温柔仿佛比方才更浓稠了些:“玉儿。”
苏玉的心随着那个称呼突然莫名的一颤。
那是两人还在一起时,秦砚除了“夫人”以外,最常用来呼唤她的两个字。
苏玉将双眼合得更紧,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的装睡。
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窣之声传来,距离自己愈来愈近,秦砚泼墨一般的长发自方才睡醒之后便披在肩头没有挽起,此刻一缕长发随着他俯下~身来的从他的肩头滑落,发梢便扫在苏玉的腮边,分明动作很轻,每一下却带着无法忽视的触感。
虽然闭着眼睛,但苏玉脑中都能浮现出那人俯下~身来慢慢贴近自己的画面。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十分近,苏玉几乎能感受到秦砚身上那股她分外熟悉的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他的唇就在她的侧颊边,仿佛随时便会落下来了一般。
苏玉不动声色的松开了被角,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想着若是秦砚再靠近自己一点儿,她便一拳凑上去。
哪知当然将被角全部放开的时候,那人却不再靠近了,灼热的呼吸擦在苏玉的耳畔,苏玉听到那人启了唇,压低了声音轻轻道:“我喜欢你。”
苏玉一直屏住的呼吸一颤,瞬间乱了频率。
秦砚便趁着这时更加向前一凑,柔软的唇温柔地印在了苏玉的额头。
苏玉再也装睡不下去,右手袭上秦砚的左肩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掀了下来,顺势以自身的重量反压住他,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侧旁的床榻恶狠狠问道:“你在做什么?”
这动作是小擒拿中的一招,苏玉的右手可以随时从秦砚的肩膀袭上他的喉咙,算是十分凶险的一招,却因苏玉面上的红晕而大打折扣。
秦砚笑得眉眼弯弯:“我知你没睡。”
“我睡没睡,与你有什么关系?”苏玉继续凶巴巴道。
“那你必然听见了我方才说的话。”秦砚笑道。
“没听到。”苏玉手中加重了右手的气力,狠狠一按秦砚的左肩,这般的力度若是一般人承受起来必然会觉得疼痛难忍,秦砚面上却依然挂着看起来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笑意。
只是苏玉却一点儿都心旷神怡不起来,见这一招没有效果,苏玉也不敢下重手,怕真的让秦砚受了伤,只好松了手上的力道。
秦砚这下便又得了空隙继续道:“我方才说,我喜欢你。”
苏玉声音冷冷回道:“我不喜欢你。”
秦砚面露遗憾,眸中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不喜欢便不喜欢罢,我等你。”
苏玉冷笑:“那你边等一辈子罢。”
“一辈子我也等得起。”秦砚深深望进苏玉的眼眸,神色认真道。
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