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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雁长这么折腾张钰还真有些不大好宣之于口的原因,主要是他眼看着天亮了,想叫那姓费的瞧见徒弟正受罪,激他快些出来一战,再者红笺在跹云宗秘境里失踪,那蒲平平听说已死,不管和眼前这小子有没有关系,他总是进过秘境的人,卢雁长忍不住就将一腔郁气发泄到了他身上。
奶奶的,姓费的还不滚出来!
卢雁长抬手一记“弧光斩”,不轻不重落到张钰身上,这是筑基期就能学的法术,卢雁长又控制着伤害,权当起个驱赶着牲口干活的作用。
张钰身上登时见血,他也懒得治疗了,梗着脖子摆出一幅豁出去了的模样。
卢雁长嗤笑一声,他用那根木棍敲了敲张钰犹带着红肿的手,道:“长志气了啊,手指头看样子是不想要了?”
张钰不答,将头扭了开去。
卢雁长将木棍向前伸,戳了戳张钰的胸膛,然后下移,慢慢到了张钰的小腹,棍尖再向下去,笑道:“小兄弟也不想要了?”
张钰整个人猛一哆嗦,像疯了一样“啊”地一声大叫,转过头来一把抓住那根木棍,非常迅速地施展了“枯木逢春”。他现在真气枯竭已经非常严重,再次被逼着施法,忍不住接连几声干呕,脸色蜡黄蜡黄的。
卢雁长暗自奇怪:“都这时候了,姓费的怎么还不出来?”
他站起身,准备再试最后一招:“算了,看你这么受罪,给你个痛快吧。”他手掐法诀,作势要放招厉害的法术了结了张钰。
张钰真元一干二净,毫无还手之力,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他涩声道:“你总要叫我死个明白吧。”
卢雁长没有搭理张钰,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气息正在逼近,比他强大,却又有些犹疑不定,是那姓费的。
他人正在附近,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或者他还想等待自己放出法术去的那个空当?
就在卢雁长提高了警惕的刹那,他突然听到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在耳朵里响起:“小心啊,费承吉就在你背后十丈远的大树顶上。”
卢雁长心神巨震,这是方红笺的声音,他十分熟悉,绝不会听错,用的还是他在牢里教给她的“传音入密”,这么说她没事?不但没事还找自己来了!
自听闻跹云宗秘境崩溃,卢雁长的心便像笼上了一层乌云,此时清风吹来,乌云骤散,他着实是喜出望外,甚至红笺方才提醒他些什么都未往脑袋里去。
红笺手里不由捏了把汗,她此时正伏在侧方草丛里,离着卢雁长不过十几丈远,一旁有块大石头,正好挡住了高处费承吉的视线。
她探着头,卢雁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这激烈的情绪变化已经溢于言表,幸好费承吉没有趁机动手。
卢雁长一时搞不清红笺的方位,没办法回应,但红笺只要他能听到就够了,她匆匆以“传音入密”继续交待:“卢大哥,你先别忙动手,快骗骗他们两个,就说你是那符图宗金丹蒲平平的好友,不,是他的师弟,南宫久刚刚收你为徒。对了,你还没有告诉他们你是谁吧?”
她只摸过来听了几句,由张钰的话如此推测,却不敢肯定,但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临时浮现在她的脑海。
能不能骗过费承吉和张钰,叫他师徒主动带着自己重返丹崖宗,全靠卢雁长这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卢雁长只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自己没有听错吧,若是能问回去就好了,听着红笺又添了一句:“找他们麻烦是为了给蒲平平报仇,就这么说,你是符图宗刚刚招揽的散修,野性难驯,不用对他们太客气。”
虽然不知道红笺要干什么,但卢雁长立时就决定按红笺说得办,这架也打了,红笺也活回来了,再骗骗人,将他俩像傻子一样逗弄,实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了。
卢雁长心里畅快,便顺着张钰那句“你总要叫我死个明白吧”的问话,语气森然道:“也好,就叫你死个明白,你们师徒敢袖手旁观,任由我师兄死在跹云宗,便是死有余辜!”
ps:
倾陈赠俺和氏璧,╭(╯3╰)╮。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以退为进
“你们师徒敢袖手旁观,任由我师兄死在跹云宗,便是死有余辜!”
这句话不但叫张钰一时傻了眼,连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的费承吉都猛地一滞。
“你师兄?蒲平平?……你是符图宗的?”张钰急问。他顾不得身体的极度不适一把抓住了身前那根木棍,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
费承吉黑了脸,他没有像徒弟表现得那么惊讶,而是认真地想了一想,可能吗?然后他发觉这真是太有可能了!
这人的态度自一上来就透着一股趾高气扬,若不自恃是符图宗的人,哪里会这么嚣张,连自己这丹崖宗的金丹圆满都没放在眼里?
更能说明身份的是此人乃是金灵根,他出其不意劈毁了自己替身傀儡的那一招,是鼎鼎大名的“慧心一剑”,这一招蒲平平也会,旁人或许不知道,费承吉却早便听说符图宗招揽的金灵根高手都是为了最终能施展“心剑”,他这么一寻思,自是越看卢雁长越觉着就是这么回事。
这可真是太欺负人了,蒲平平自己技不如人死在秘境里,关他师徒什么事?就算如今丹崖宗和符图宗交好,徒弟张钰进秘境是去配合蒲平平的,也不能把责任硬赖到他们身上吧!
费承吉徒然升起满腔的怒气,憋屈地想:“是该回去和师父说一说,戴宗主招揽散修也应该分分良莠,将这等人收入门中徒然败坏了宗门的风气。”
虽是生气。费承吉却无法发作,反而要暗暗庆幸多亏自己谨慎,架打到现在局面还没有变得无可挽回,否则真是不管输赢自己都讨不了好。
卢雁长趁对方发呆的工夫好好琢磨了一下红笺的话。这前一刻还要打死打活,后一刻就要想办法尽释前嫌,中间的台阶还真不好找。
幸好红笺也说了不用客气,故而他假装对张钰的问话听而不闻,手里木棍随便一甩便将张钰甩了个大马趴,抬起手来,做势仍要将法术向着张钰扔出去。
“住手!”费承吉动了,他厉喝一声抢先出手,使出来的法术却是在卢雁长和张钰之间竖起一个巨大的盾牌,将张钰护住。
他暴露了行踪。生怕话说得慢了被对方“慧心一剑”劈到。连忙道:“且慢动手!你难道不知道丹崖宗和你的宗门乃是盟友。我们这次正是为了帮你师兄才来跹云宗的,你怎么可以敌我不分,胡乱杀人 ?'…'”
卢雁长摆出一副死不讲理的嘴脸。斜着眼鄙视高他三阶的费承吉:“盟友?说得好听,堂堂金丹死在秘境里,分明就是你们没有尽力,甚至伙同了别人一起来谋害他!”
张钰差点哭出来,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是他倒霉,这疯子先前问他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摸不清楚对方的来头,主动将自己给蒲平平通风报信的那段掐了,这还讲不清楚了!
费承吉却比张钰冷静得多。不管怎样这疯子不是没动手吗,说出来的话虽然气死人,但肯沟通就好。
他想了一下措辞,淡淡开口:“戴宗主的弟子齐姑娘,你的师姑,她也在跹云宗,若是蒲平平的死我们师徒真脱不了干系,她也不会这么轻易任我们离开。”
卢雁长冷哼一声,道:“那个娘儿们。”言下颇为不屑。
费承吉暗忖:“果然是野性难驯。”只当未听见,继续道:“你的师父南宫久,我也很熟悉,正因为这份交情,我们师徒才会来帮忙。再说蒲平平的功法与你一样,也是‘慧心一剑’,就凭这,不要说一个筑基圆满,就是三五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对方大约觉着这几句恭维话颇为顺耳,脸色好看了些,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费承吉苦笑:“他会出事想是异宝在作祟,我们着急回去也是想赶紧向宗门禀报,不行便请季有云季先生出手,找出那个得到异宝的黑衣散修来,那才是真正为他报仇。”
卢雁长似乎被季有云的名字震住,出了会儿神,方道:“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
其实他长时间没言语是因为红笺交待的事这就算办妥了,他正听红笺继续传音呢,直到此时,卢雁长才搞明白红笺是想冒充符图宗的人重回丹崖,不由暗自乍舌:这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
费承吉见他收敛了杀气,便也将护盾收了起来,道:“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那就这样吧,代我向你师父问好。”
费承吉这番话暗含着自己隐忍的傲气,说起来穆逢山和戴明池虽然修为不能比,但毕竟是同一辈份,眼前这披着符图宗外衣的散修比他还矮着一辈,费承吉虽然和那南宫久不过点头之交,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