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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这才看清那人的脸,这张脸跟那秦大公子有三分相像,不过他更加多了几分文人的秀气。一身浅白色长衫,上头还绣着墨竹翠鸟,好一派书生气。可就是刚才,小道童见他不过轻轻一躲,身体就迅速移开,那身手哪里是文弱书生有的?
难道此人就是传说中弱到走三步就快断气的秦家二公子秦珂?
小道童看的直发愣,口中默念:怎会、怎会……
最后他咽了一口气,出声:“师父,怎会如此巧合,孟家大小姐好似就在外头,要不要请她进来?”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秦二公子的神色,似在询问他的意思。
山阳道人此刻收起了训诫徒儿的心思,他将浮尘一摇,带了几分江湖术士的坑蒙拐骗气质说道:“你见或不见,她都在那里。不过贫道须得提醒一句:莫要重蹈覆辙。有道是人生匆匆数十载……”
山阳道人沉浸这番深邃地人生大道之中,小道童盯了他一会儿,着实无奈,出声提醒:“师父,他已经出去了。”
只见内室之中哪里还有秦珂的踪迹——其实早在山阳道人出口之时,他已含笑出门去也。
笑甚?自然是因为山阳道人又摆弄这陈腔滥调了!
小道童见师父不再动手,便耐心询问:“师父,二公子他可是去见孟小姐了吗?难道他们果真是……”
山阳道人双眼一瞪:“说不得!”而后他忽然化开笑容,“仔细说多了会口中生疮的。”
小道童赶紧捂住嘴巴,顿感师父乃神人也,竟然连我嘴巴里长疮了都知道!
因而羞愧遁走,继续做他的守门道童去。
殊不知,在小道童跑开之后,山阳道人同样捂住嘴巴、卷起舌头,哀叹:说多了,口中真是会生疮的。
世事多无奈,他这般得道高人,助了那些痴男怨女,竟叫自己如此受苦,真是想一想就清泪两行簌簌落下啊。
这端,秦二公子出门之后,就听见禅房通往小道的那一侧传出嘿咻嘿咻的声音。
自然,这与花楼里发出的声音大有不同。
只见木门缝隙里有一双绣履若隐若现,配合着声音,秦二公子大约明白了个中缘由。不觉莞尔一笑:这女人真真是性急。
看着绿腰小小的身板努力搬开那青苔斑斑的木门,孟朱着实愧疚,心中暗暗决断:绿腰,你为我终身幸福做出的贡献,我会时刻铭记,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那只双蝶戏花的金簪子我……送你了,自然,是等你出嫁的那日。
岿然不动的木门不知因何缘故,竟自动往里头走,绿腰吓得撒手退到小姐身边,惊呼:“小姐,那门自己动了!”
在门背后的秦珂听得一阵阵发笑,他很期待当那女人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如当年初见时娇羞?
抑或是——惊呼:见鬼了!
门洞开之前,秦珂拍落手上木屑,然后潇洒地保持挺拔身姿,面上端起一副谦谦公子模样,含笑从门背后走了出来。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那姿态必是如仙人下凡,怎么一个飘逸了得!
奈何一声轻呼打破意境:“来者何人?”出声的正是绿腰。
看着坐在木轮椅上的孟朱,秦珂先诧异了:她竟会腿脚不便?
回了回神,强压住着急询问的心情,秦珂恢复镇定,抱拳作揖:“在下秦珂,不知孟小姐可还记得?”
绿腰暗自庆幸:原来是秦二公子,我还道是什么毛贼溜进府里了,幸好方才没说出什么不妥的话。可是,秦二公子怎会在咱府上?难道今儿个巧风她们说的客人便是二公子?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若是大公子,怎会不来见一见小姐呢,他可是未来姑爷。
孟朱看上去甚是镇定:“二公子安好,上回将军寿宴之日,孟朱多有得罪,还望二公子见谅。”
这一番话说的甚是流畅,可孟朱心中如巨浪涌起:秦珂啊秦珂,你突然出现是要闹哪般啊!不是传言身体虚弱在家休养吗,如今光明正大出现在孟府岂不是叫人知晓你身体强健、无病无灾?
真真是……叫人不省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省心的男主,叫女主如何是好啊,要不领回家好好调教?扑哧~
06、逆命改姻缘(上)
孟朱口中将军寿宴确有其事,算起来就在数月之前。
秦家与孟家交好,秦将军寿辰那日自然少不了要请孟老爷过去。
若是在前数年,这种场合孟朱是断断不会去凑合,她担心自己会出错丢了孟府脸面。奈何秦将军送来的请柬上特意提到想见见未来儿媳。
孟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哪知这一从命就从出了事!
也怪了秦珏那浑人,父亲寿辰当日竟然还偷溜出来,与府里丫鬟好一阵卿卿我我,而又偏生地那时候将军吩咐孟朱出来寻秦珏,本意是制造机会叫两小孩多相处相处,奈何好心总惹祸。
孟朱便在那种情况之下撞见秦珏与丫鬟的好事,当下慌了心神,趁着那对男女还未发现,她慌不择路地逃开。也因为逃得太慌张,在长廊拐角处直直地撞上了秦府二公子秦珂。
秦珂当场就被撞得昏了过去,孟朱怎一个愧疚了得。
奈何长辈们问起事态缘由,她竟傻傻地说是自己惧怕天黑这才慌乱间撞倒了二公子。在场众人对孟大小姐的无能皆有耳闻,这下更是暗中好一阵摇头惋惜,连秦将军心里头也冷了一大截,若不是碍着两家的交情和孟老爷在朝中的地位,只怕这婚事也得告吹。
更过分的是秦珏那厮,他淫·荡回来,听闻此事,还跟着嘲笑孟朱胆小如鼠。
孟朱真是哑巴吃黄连——吞了苦水死死往肚里咽!
这些看似琐碎的往事如今回忆起来,孟朱依旧万分带劲,清晰得一如发生在昨日。她恨不能仔仔细细将过去遭的罪都倒出来晒晒太阳,好叫自己记住贱·人们都是哪般嘴脸,也将自己曾经的懦弱无能看的清清楚楚。
“孟小姐对在下的衣衫很感兴趣?”秦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立时将孟朱的思绪生拉硬扯了回来。
近在眼前是一整幅墨竹翠鸟图,那墨竹栩栩如生,墨汁晕染得宜;那翠鸟亦是栩栩如生,鸟喙扬起做啼鸣状。孟朱看得入神,竟未曾发现那图自个儿朝她靠近、靠近、再靠近。本就在眼前了,如今更是大有触碰眼睑的架势。
孟朱这才警觉,心中大呼:不对。于是头也不敢抬,她慌乱地推动木轮椅往后退,奈何怎地退都不动。
头顶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姐莫再用力,这小道路面崎岖,一个不留神就容易翻倒,若是再伤着脚就不妙了。”
无奈松手、抬头,撞上那近在身前的男子的眼。只见秦珂笑得温润无害,却让孟朱脸颊一热——两人距离着实近了些!
秦珂这般解释:看小姐似乎对我衣衫上的画作感兴趣,因而在下挪近些,好叫小姐看的更真切。
听完,孟朱的脸更热了,心里头就跟有三四只小动物竞相跳跃一般,上上下下,错乱得很。
她方才仔细、凝神注视的位置……可不正是秦珂龙根之所在吗!
苍天,当她认真研究墨竹翠鸟如何栩栩如生之时,她竟也同时在研究……怎一个羞字了得!
急于破解尴尬境地的孟朱这才记起来绿腰不知去了哪里?因而压下狂烈的情绪,佯装镇定,道:“绿腰不知哪去了,秦公子,要劳烦你替孟朱去寻人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只见秦珂身体一闪,先前被他挡住的禅房就出现在孟朱面前,一同出现的还有绿腰。此刻绿腰正和小道童聊得欢乐,小丫鬟的素净之中带些桃红的装束与那道童的蓝灰道服甚是和谐,这么远远看过去,两人好似入了画,那画质朴却温馨,画中之人更是难得的登对。
孟朱蓦然惊觉自己这三十一年春秋不是虚长的,果然,瞧见男男女女就想将他们凑成对早日扔进洞房去——此乃妇人之恶趣也!
秦珂在一旁瞧着也欢乐,今儿过来本就是瞒着其他人的,会在这里遇到孟朱更是意料之外。不过山阳道人有一句说的对:莫要重蹈覆辙。
既然放不开,那就紧紧抓住。
孟朱与秦二公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就不再继续,一来她急于找山阳道人;二来,秦二公子留在孟府太过惹眼了。她端起笑容,斟酌着语句提醒二公子“身子弱”,不该在外逗留。
绿腰跟那小道童问清了山阳道人何时得空,当然还闲聊了两句,只因小道童一脸高深地说绿腰身边围绕着一股子仙气,是福寿绵长的好征兆。此等好话叫谁听来都是满心欢喜的,可绿腰却只笑笑:尽说些瞎话,我就是一丫鬟,哪来的仙气一说。
和小道童胡扯了一番,绿腰赶紧回去寻小姐,却见到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