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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里的木青还在琢磨着一个段落的节奏,房门就被咚咚咚地敲响。
木青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以一个男人领头的小队面露不屑地盯着自己,“知不知道练琴的时候不把门关上会影响别人?怎么那么没教养。”
只留下细缝和关上门其实差别不大,可木青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不动声色地就要关门。
几个找茬的才子哪会想到少女竟然那么没脾气,即使表情风度翩翩可心里都有些烦躁,其中一人一手抵住门,声音低沉道,“Ava,你不觉得作为一名被费列大师钦点的候选弟子在这里实在太没脸面了吗,你没有特色,而且技巧很差,钢琴班已经留你很久了,你该走了。”
木青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对自己有偏见,“我有特色,技巧也在练,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练琴了。”
很明显的驱逐令,几人面面相觑表情也不大好看,“Ava,不是我们留不得你,只是你会给费列大师抹黑的,一个月后就是费列大师为候选弟子们特意举办的演奏会,所有弟子都要参加,……”
“你也是其中之一。”
“是,我也是。”
突然被打断,首当其冲看似委婉的男生愣了一下,
木青认可地点点头,“那你快回去练琴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说完,也不顾男生是什么表情,推着门把就把门给关了。
被关在门外的男生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有些阴鸷,“杰夫,我们也是为她好,不是吗。”
这个名叫杰夫的男生哼了一声,“一个外来的有什么好的,也不知道那些老教授为什么都看中她,不过也好,演奏会结束,费列大师就只会选择五名弟子,其他的都会走了,省得碍眼。”
4646。白沉的无言
宽敞雅致的钢琴汇报厅;淡黄色的灯光罩在台中央一束一束的,卷起了星尘一样闪烁的灰;一架大大的三角钢琴坐落在台中央;黑色的琴盖被叉起擦拭得相当明亮。
因为是费列大师自己要求的演奏会,所以被允许进入汇报厅的只有他的十几名候选弟子。
所有人都穿着正装;男生清一色黑色礼服;唯一的女弟子木青则是小礼裙;每个人的表情在肃穆的气氛下都很是严谨;皮鞋踩在地上即使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可由于场地的空旷还是掷地有声。
费列大师垂目坐在第一排双手交叉握着;没有带纸和笔,始终不变的是保镖坐在他的身边。原有同学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可看到大师似乎没有一点睁开眼睛的意思,只能悻悻地坐回第三排。
木青坐在白沉右边,而他的左边是赛格,这次的考核不可谓不重要,十几名候选弟子只有五名可以留下,并且得到大师的真传,其他的则要打包回府,这不仅仅是脸面无光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丢失了一个登上最高殿堂的机会。
一个月里,费列大师的候选弟子都几乎翘课呆在琴房里,拼了命的练习,或是为了熟练度,或是为了情感,几个同一师门下的弟子相见也不打一声招呼,对面匆匆。
木青能理解这一种如同考前抱佛脚的心情,平时也算努力,只是近来愈发地对自己苛刻。白沉和赛格几乎成了连体婴儿,自从那个午后之后,白沉对木青的态度渐渐冷淡,好几次木青想开口,可白沉只是朝她微笑然后侧面走过,原本她就不擅长交友,如今弄丢了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的琴友她怎么会不难过。
有距离的微笑最容易让人心如刀割,木青现在坐在白沉右边,却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已经有人走到台上。
琴声响起时,木青终于把思绪拉了回来。
钢琴诗人肖邦的冬风,要求右手跑动快颗粒型饱满,不练个至少一年出不来的曲子。
木青眼睛一亮,上身也向前倾,舞台上的男子右手跑得极快,落音抓得都格外的准,这首曲子她没有练过,当初用练习曲来锻炼自己的时候这首曲子已经超出了预想,选择的是黑键。
三分钟的曲子很快结束,舞台上的少年已经满头大汗。他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大师的方向鞠了一躬,蔚蓝色的眼睛灼灼夺目,想必对自己的演奏很是满意。
一个又一个的弟子上台,木青听得咂舌,什么叫山外有山,三度,英雄,op10。1,一首首拿出去就是让业内啧啧称赞的曲目现在不要命地全都甩了出来,那手指的技巧和温度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木青也听到了那日挑衅少年的演奏,弹得很是不错,只有一小节出现了滑音和掉音,或许少年自己也觉察到发挥失常,表情晦暗不明阴涩得可怕。
木青瞥了一眼身边微笑不语的白沉和势在必得的赛格,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音乐世家出来的人,这些竟全然不放在心上。
或许是瞄准了费列大师被称为现代浪漫大师的名头,众人都拿肖邦的曲子做文章,可肖邦的慢哪是那么好演绎的呢,两三个选择了慢曲的少年显然悔不当初。
待到白沉和赛格上台,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木青几乎在听演奏会似的欣赏着这样一场优胜劣汰的钢琴汇报演出。
从选拔中脱颖而出后,白沉和赛格形影不离,即使是现在的场合两人也要求后台再搬出了一台黑色三角钢琴,因为规矩,台下的弟子们心里疑惑也缄口不说,最沉静的无非是费列大 师,他始终坐在那里微笑不语,听琴曲的时候闭着眼睛,音乐一停又睁开眼睛。
两人选择的是别离。
肖邦著名的圆舞曲,69其中之一,极为优雅又饱含怅然若失,是肖邦当时为留下短暂甜蜜情缘玛利亚留下的圆舞曲。
从来没有人试过双钢琴演奏这样一首曲子。
木青屏息凝神,台上的两人说不出的默契,赛格主宰的低音区步步紧逼,白沉落手的高音区却充满了调皮和轻快,
从最初的忧郁,到之后的玛祖卡旋律,完全不同的曲风却水。乳交融地极为和谐,时而忧郁时而甜蜜,两人默契地抬头一笑,又为手下的音符添上情浓的色彩。
她听得出这样的圆舞曲饱含感情,她几乎想起身跳舞,像在那个世纪的阁楼里将手放在那人的手心上。
台下所有人都闭着眼睛表情享受,渐强的音因为是暖音所以触动心扉最柔软最甜蜜的一块,嘴角挂上了笑意,有节奏的叠音如峰峦叠翠最终回归C调右手至高音的甜美。
短暂的静默,像是甜蜜的落幕给所有人一秒的喘息。
约翰凯奇留下4分33的静默乐章,这里一秒的沉默异曲同工。
好听。
好到让人感动得要落泪了,这是她今天听过的最成功的慢曲,即使是快板子也比不上这样的情怀。
空旷的汇报厅里琴音绕梁,同样是短短四分钟的曲子却让人意犹未尽。
演奏结束,木青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而台下的所有人也完全不能自制地鼓起掌,这4分钟是一场音乐盛宴,令人感动和尊敬。
因为是最晚成为候选弟子,所以白沉和木青排在最后,既然白沉已经演奏结束,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位就是木青。
在一排人的注视下,她缓缓走上台,就像在很久之前,高中刚认识白沉那会儿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当时默契的是她和白沉,可现在两人对面走过,只能尴尬地微笑以对,
“白沉,弹得真好。”
“谢谢,赛格是不错的搭档。”
白沉礼貌而有致,对这木青说话,可眼睛却笑着看向赛格。
的确,赛格的火热和白沉的沉静让他们两个演奏出来的乐曲在旋律之上产生了更为让人惊叹的效果,火热与冰凉直达心扉。
木青深吸一口气,看了会儿白沉转过去的眼睛,等待无果,于是轻轻地从白沉身边擦过,走到了台上。
原来还充满笑意的眼睛一刹那黯淡,白沉无话地回到了座位。
赛格握紧了手,他知道些什么,但他没资格说些什么。
4747。第一站与度假
木青选择的是夜曲op。9。;可却不仅仅是夜曲。
双手落下的第一个音全场窸窣不停,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变奏。
坐在台下的白沉心头一震;在来这里的第一天他与木青坐在琴房里,因为只有一架钢琴所以两人合奏了卡农;当时他说:“木青;你看无论是斗琴还是合奏;我们配合得都那么默契;我们该是一对的。”
阳光太温暖,他模糊地看到少女嘴唇翕动却忘了她说了什么;木青的眼睛一直很亮很直白,朝着他充满笑意。
如今少女一个人坐在台上;一如那一天只演奏了高音区的部分。
卡农的变奏节奏很快,欲到□的时候却戛然而止。
下一个音才是夜曲的开始,忧郁与叹息,滑动饱满的音符动去分明,适时的停顿更像在画一幅回忆。
夜曲是肖邦最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