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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
丽贵人那往昔带着靡软的嗓音,这会子已然完全沙哑,一声一声的嘶喊着。
谁也不曾想到,丽贵人竟然有了孕,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孩子竟与丽贵人那样缘薄。
“皇上,皇上……”丽贵人一声接一声的喊着。
离昭容隔了些许距离的永和,皇后娘娘披了一中衣,懒懒的斜靠在凤榻之上,唇角抿了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玩转着手里的凤印。
“你也敢想?!”
梅姑低眉垂眼的站在一侧。
皇后娘娘举了那血红的凤印,迎着室内的烛光,仔细打量着,稍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梅姑,收起来吧。”
“是,娘娘。”
梅姑上前,接过皇后娘娘手里的凤印,小心仔细的收起。
“那边怎么样了?”
梅姑沏了杯茶,递到皇后娘娘手里,轻声道:“孩子还下不来。”
“还不下来?”皇后娘娘犹疑的看向梅姑,“这都几个时辰了,怎么……”
梅姑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的道:“那药这般凶猛?”
梅姑似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完全不曾听到皇后娘娘的话。
“皇上呢?现在在何处?”
“皇上使了人去找程素,程老太医。”
皇后娘娘手里的茶盏便晃了晃,脸上掠过一抹郁色。
“将消息递到太子府。”
梅姑抬头看了眼皇后娘娘,犹疑的道:“这个时候,方便吗?”
“怕什么?”皇后娘娘唇边嚼了抹冷笑,淡漠的道:“谁都知晓皇上宠咱们的丽贵人,谁也都知道咱们皇上已经不比当年。也怪这丽贵人年轻不懂事,这丹药是能乱吃的吗?”
梅姑愕了一愕,但下一刻便明白过来,飞快的撩了眼皇后娘娘,急声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约半个时辰后,程素被王安带到了轩辕逸面前。
“老臣参见皇上。”程素跪下磕头。
“好了,快起来,快去看看丽贵人。”轩辕逸急急的摆了手对程素道:“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程素花白的胡须抖了抖,暗暗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当然是着人道了!可是这又如何是他一个太医,而且还是个告老还乡的太医能说的话。
“是,臣遵旨。”
程素被带进了丽贵人榻前,那些原本急得似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撞的御医,在看到了程素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齐齐让出一条道。
程素被宫人请到丽贵人前,因为况紧急,加之这些御医都是擅长妇科小儿的,便没有多加遮挡,是故,程素老头子一眼便看到痛得脸如白纸的丽贵人。
“老臣……”程素还要按制行礼。
丽贵人却是摆了手,声如蚊蚋的道:“程……太医,救我……救救本宫。”
程素上前探手按了丽贵人的脉像,片刻后,又换了一只手。
如此一番,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
程素回到外回旨。
“怎样?丽妃,她到底怎么了?”
程素抬头睨了眼周四侧。
皇帝掀了掀眼皮,稍倾抬手示意中众人退下。
“说吧,现在没人了。”
程素撩了衣摆跪在皇帝前,“丽贵人腹中胎儿中了毒,将死未死,是以难脱离母体,才会造成丽贵人这番痛苦。”
“中毒?”
轩辕逸霍然起,目如寒刃看向程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好……”轩辕逸咬牙,下一刻,猛的历声喝道:“来人!”
“皇上……”程素却在这刻霍然出声。
听了轩辕逸召呼的王安右脚已踏进门,左脚却还在门外。一时之间,竟不知是退还是进。
而轩辕逸又似是已经忘记了他一般,转而睨向地上的程素,“你还有事?”
“皇上,此毒,非是它毒,乃是由皇上所至。”
“大胆!”轩辕逸怒喝一声,抬脚便要朝程素招呼,好在程素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反应还算是敏捷,飞快的以双手抱了脑袋,是故,轩辕逸那一脚便招呼到了他手上,“哎哟”一声痛呼,程素左手抱了右手,瞬间老脸上生起豆大的汗珠。
“说,老匹夫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将你给刮了。”
程素抱着被轩辕逸踢伤的胳膊,颤了声道:“皇上久食合欢丹,那丹中最重要的成份便是滑石散。滑石散虽能有助于皇上雄威,但却于妇人胎儿不利。”
轩辕逸“扑通”一声跌坐在龙榻里。
程素还再说,却在眼角的余光处撩到正轻手轻脚退出门外的王安时,神色一顿,下一刻便也咽尽了未完的话。
“丽妃那,可有法子?”
“有。”程素沉声道:“只是……”
“说。”
“是。”程素伏道:“以藏红花配几味药煎水熬服令丽贵人服下,只是当此之后,丽贵人只怕再难有子嗣。”
轩辕逸长长的叹了口气,稍倾摆了摆手道:“先保下人再说吧。”
“是,老臣遵旨。”
程素起倒退着走了出去,喊了小内侍上前,口述了单子后,亲眼见着小内侍拿了小泥炉煎了药送进丽贵人中。
半个时辰后,在丽贵人一声凄历的嘶喊声中,一切重新回归于平静。
轩辕逸赏了程素一些黄金绸缎,打发了程素老头出宫。
程素的轿子才出宫门,便迎上了一青衣小婢。
“程大人。”
程素撩起青布轿帘,看着夜色中那抹俏丽的姿,“请姑娘回禀贵主人,今之事,程素有生之绝不会对第二人提起。”
青衣小婢远远屈膝一福,转朝夜色中走去。
……
血殇沿着那条她闭着眼也不会走错的路往前走,不想便在快要到达目地时,一抹影霍然自角落处走了出来。
“殇大人。”
血殇抬头,目光落在俞青狁那双带着寒意的鹰目上,略一怔,很快便出声道:“俞大人。”
俞青狁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男装的血殇,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血殇脸上银制的面具上。
他不知道这张面具后面会是一张怎样的脸,是倾城绝色?还是丑陋不堪难以入目?
“殇大人行色匆匆这是要往哪里去?”
血殇挑了挑漆黑似墨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俞青狁,唇角间嚼了一抹幽凉的笑,冷冷道:“俞大人很想知道?”
俞青狁蹙了蹙眉头。
两人虽是一南一北指挥使,是皇帝边最受倚重的两员虎将。但他却深知,在皇上眼里,对血殇的倚重过于他。这如何叫他心服?可是,他也曾暗暗的留心过,更是派出心腹下人明查暗访,试图能在这血殇上挖出点什么。
只是,这女人狡猾的像只狐狸,尽是滴水不漏。
“不,我只是关心下殇大人。”
血殇挑了挑唇角,“在下谢过俞大人关心,不过……”顿了顿,淡淡的道:“俞大人还是关心下自己吧。”
“殇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俞青狁挑了眉头,眉宇含怒的看了血殇,“你我同朝为官,当为皇上尽忠分忧才是,怎的殇大人却……”
“正因为你我同朝为官,我才提醒俞大人一声,”血殇劫了俞青狁的话,目带寒光的道:“近来,京都郊城常有良家妇人无故失踪之事,不知俞大人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笑话!”俞青狁涨红了脸瞪了血殇道:“那是顺天俯的事,与我何关?”
“俞大人言之有理,是我说错了。”血殇从善如流的抱手向俞青狁致谦,“想来俞大人公务繁忙,在下便不耽搁大人。”
话落,大步向前走去。
俞青狁眼见血殇便要消失在廊檐的一角,重重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虽是脸上犹带笑意,然,他的笑容转眼却变得有些扭曲,虽被他极和控制着自己的绪,但却仍然控制不住颤抖的唇角。
“你尽然敢威胁我,臭表子,总有一天,爷要将你压在下,看看你怎么求饶。”
御书房。
血殇低眉垂首的走了进去。
“皇上,有紧急况。”
轩辕逸抬头看了看血殇,摆了摆手,示意中众人退下。
“何事?”
“回皇上,沂王在由漠北回京途中遇袭。”
“什么!”
轩辕逸霍然起,狭长的凤眸沉沉的盯了案下的血殇,一字一句道:“何时得到的消息?沂王如何?”
“才得的消息,沂王无恙,刺客尽数被灭。”
轩辕逸缓缓的坐回龙椅上,看了血殇,犹疑的道:“沂王无恙?”
“是。”
血殇便听到轩辕逸发出一声说不清是叹息还是长舒一口气的轻叹。
约半柱香后,轩辕逸才沉声道:“刺客不曾留下活口?”
血殇默了一默。
“怎么不说话?”
血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皇上,臣不敢。”
“恕你无罪。”
血殇磕了一个头,这才轻声道:“沂王说抓到的活口招供是太子下指使的,但是沂王说这其中显然有诈,不可信。”
轩辕逸冷冷一笑。
听得他那凉到极致的笑声,便是胆大如血殇,亦不由自主的心生惊惧。
轩辕逸抬头默默看了血殇一眼,那眼眸如同寒潭一般。
“下去吧。”
血殇顿了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