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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梅有些意犹未尽:“小麦,从明天开始,我们也背成词吧。好像蛮好玩的。”
“嗯,我也背。”潜小麦点头答应。有着这样丰富的词汇量,与其另起炉灶,不如在原有的基础上修正改造。但到底要怎么做呢?先不妨陪着他们背成语。等背久了,总会找到解决方法的。想到这里,不由失笑出声。看自己这“陪读”做得多兢兢业业啊。
第二卷 125戛然而止的暗恋
125戛然而止的暗恋
当南江村的同学利用暑假埋头苦读、奋起直追时。金田县城的同学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纷纷把时间利用到了极点。
暑假里,县中心的少年宫和各门各类的培训班门口,你总能不时能听到这样的对话:
“咦?你不是去澳洲陪父母了吗?”什么时候小城的陪训班变成“澳洲”了?小A很疑惑很嘲讽。
“……啊……那个啊……咦?你也不是说要去丽江旅游吗?”小B很快镇定下来。彼此彼此,你就甭以五十步笑百步了。
“呵呵,那个,我爸妈突然有事,不能陪我去了。”小A看上去很惋惜。
“哦,这样啊……我也是出了点意外。谁叫现在出国旅游的人多呢,这不,都买不到机票了。”小B也是一脸的遗憾。
然后各自转身,却都撇嘴笑开了。鬼才信你,这培训班的“暑假特训”报名早在五月份就全部爆满了。
两个小时后,三条街外的少年宫门口。
小A瞠目圆瞪:“咦?你不是说要赶回去看‘足球直播’吗?”
小B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突然想起还有一门《跆拳道》没上……”
噢,小A恍然大悟。斜睨了一眼他手里提的跆拳道服,不由暗忖,你可真能干,突然想起的时候,已经完全准备好服饰用品了。却也没点破。挥了挥手道:“彼此彼此,我也突然想起还有一门《油画》没上。”
然后继续各自转身,心里却不约而同嘀咕着:“突然你个鬼啊。”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这样争分夺秒地好学上进。
东方透出第一丝曙光时,刘飞鹏就翻身下床了。随意套了件旧衣裳,拿起镰刀工具,出门跨上自行车,转瞬就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刘家村大部分人家种的都是双季稻。这个时候,头季稻已经成熟。沉甸甸的稻穗笑弯了腰,一阵风吹过,稻浪连绵起伏,不时传来沙沙沙的丰收声。截至昨天,刘家两亩多的稻谷已经全部抢收完毕。今天,刘飞鹏要去的是给邻村姐姐家帮忙。
同一时间,县城江滨路的某别墅内,三只头发蓬松、哈欠连天、满是眼屎的猪头,打了一晚上通宵的游戏后,倒在了游戏室地板上的竹席,横七竖八睡着了。似乎是筋疲力尽,连关游戏机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屏幕上苟延残喘的怪兽,呲牙咧嘴朝呼呼大睡的三人咆哮着……
太阳升上来的时候,南薇薇戴着遮阳帽,已经气喘吁吁登上了八达岭长城。
在北京的二十多天里,她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各个风景区。除了故宫、天坛、颐和园、十三陵、天安门等必去的地方,普渡寺的四合院、东四的胡同、北京的城门和高校,等等等等。举凡知名的景点,她都走马观花逛了一遍。而且是在拒绝亲戚陪同、一个人按图索骥的情况下。每天,她都是早出晚归,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朝前冲,直到逛到精疲力竭走不动了,才打的回府。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去胡思乱想。
昨晚,她就住在八达岭附近的宾馆。今天天朦朦亮,她就跟在其他游客后面,开始了攀登。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可登上了长城,为什么她却没有多少喜悦呢。
远远看去,长城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走在上面,感觉置身金田的大街一样,只不过,这条大街更窄更陡罢了。当然了,风景还是很棒的。登高望远,长城如蜿蜒的巨龙,盘旋于崇山峻岭间,一眼望不到头。很多游客都在拍照留念,自豪地称从此自己是条好汉了。
可为什么。自己却偏偏这么不识时务地黯然神伤呢?
“Dady,lady Meng Jiang she is it ?”一个褐发蓝眸的小女孩窝在她高大父亲的臂弯里,指问南薇薇好奇地问,爸爸,这是孟姜女吗?
“NO,lady Meng Jiang is already a woman of two thousand years ago。”不,孟姜女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人了。老外父亲很肯定地回答。
“Why is she crying?”那她现在为什么哭?小女孩仍是不解。
“Sad things may encounter。”大概遇到伤心事了吧。老外父亲打量了一下眼前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南薇薇,轻声地道。
突然,小女孩蠕动了几下身子,朝南薇薇喊道:“Do not be sad,Aunt!”
他们是在说我吗?小女孩脆生生的嗓音把南薇薇漫游天际的思绪拉了回来。
抬眼望去,那对老外父女已经越过自己,走在了前面,可爱的蓝眸小女孩正趴在她父亲的肩头,调皮地朝她挥手。
突然,她很想跑上去问个清楚,自己明明才15岁,为什么会变成了Aunt呢?后知后觉地,南薇薇感到自己脸上一阵冰凉,抬手一抹,一片水淋淋的湿意。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
暑假第一天,她盖着棉被吹空调,懒洋洋一觉睡到了十点半。
母亲宋素丽进来,见她已经醒了,于是也在床畔坐了下来。说:“薇薇,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初中毕业,与其离家到杭州、北京读高中。不如直接投奔你大伯父吧。”
“去英国吗?”南薇薇眯着眼睛,刚睡醒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恍惚。
“嗯。听说那边的私立高中不错,晋云今年升大一了,你过去可以跟她作伴。那边学钢琴,环境也会更好。我们已经拜托你大伯父打听了。”
南薇薇扁扁嘴,你们都安排好了,还问我作啥,过去就过去,最起码还有晋云姐姐作伴。但倏地,她的眼光一亮,忙抓了宋素丽的手问:“晋平哥哥会过去吗?”
“应该会吧。不过,还没听你罗阿姨提起过。晋平成绩比你好多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既然决定了,那就该提前做准备。譬如说,你去北京可以找个好点的口语老师练练,下个学期,也该上上英语补习班了。听你大伯父说,最好还能考个雅思什么的。”
见女儿没有异议,宋素丽爱怜地帮她掖了掖被角。她的薇薇,仿佛昨日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奶娃,现在已经是青春洋溢的美*女一名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自己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学习生活了。
“我去问问晋平哥哥再说。”南薇薇掀开被子,一跃而下,打开衣柜选衣服。
宋素丽也是欣然同意。
与季家的家大业大相比。南家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城的中产阶级。
十八年前,宋素丽与根正苗红、一穷二白的制衣匠儿子南春明喜结连理。而老同学罗雪娇却早自己三年,嫁进了“黑五类”中的地主富农季家。没过多久,随着改革春风的到来,罗雪娇就随家人一起辗转去了英国。
此后一别多年,两人就再没见过面。直到去年,在县委宣传部组织的元旦文艺晚会上,两人才碰上了头。一问之下才知道,两家的儿女都参加了文艺表演。南薇薇是钢琴伴奏,季晋平则是小提琴独奏。
晚会结束后,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宵夜。一番详谈下来才知道。原来几年前,有感于国内经济的蒸蒸日上,季家的产业重心慢慢转回了温州,并且在老家金田创办了英国模式的“小+初”外国语学校。此后,但凡罗雪娇回国,两家都会小聚一番。南薇薇与季晋云、季晋平兄妹也慢慢变得熟悉起来。
所以,罗雪娇不在国内的时候,让南薇薇去探探季晋平的口风,宋素丽是欣然同意的。如果两个孩子能选择同一所学校,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时光如果可以倒流,南薇薇真希望自己那天能一觉睡到天黑。
当计程车临近城东季家老宅时,南薇薇惊觉自已匆匆出门是空着手的。于是,马上叫司机拐弯去几条街外的一家花店。在花店门口下车的刹那,几乎是一瞥,她就确定,刚刚一阵风般,拐进旁边小巷的黑衣男子就是季晋平。
南薇薇哂然,还好临时拐过来,不然就要扑空了。于是,也加紧了小碎步跟上。
可是,随即映入眼帘的是怎样的不堪啊。
阴暗的小巷里,季晋平竟在墙上压着一位太妹打扮的女生狂吻,俊美的脸庞分明写着痛楚与愤怒,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温文尔雅,像只困兽般又啃又咬,恣意地蹂躏着女生的唇瓣,全然不顾身前女生的奋力挣扎与拳脚并用。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安静得南薇薇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