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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在骂我吗?”
“呃?”彭辰突如其来的话,听得她一愣。
“没关系,你大胆骂出来吧。像打电话时,泼妇骂街一样地骂,我不介意再多接你几个‘蛋’。” 凑足了11个,你就等着给我生支足球队吧。
泼妇骂街?“妇”你个头,人家还没结婚呢。潜小麦被噎得彻底无语。这人没事找谑啊,胡言乱语不说,还亲自找上门来讨骂。看来梦境与现实果然是相反的,自己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命令擦背了。
不出二十分钟,汽车便直达山顶。彭辰熄了火,脱下外套,扯掉领带,又从后备箱拿出便当,才志得意满绕过来,拉下傻傻愣愣一副小白表情的潜小麦。
“老天!南面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条公路,而且还可以直通山顶?”
尽管人已经站在山顶,潜小麦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彭辰得意一笑,趁着身边人傻傻愣愣还没反应过来,强势揽着她的香肩往树林子里走去。
时已晚秋。山上层林尽染,仿佛打翻了的调色板。各种植被大都开始落叶,一阵秋风吹过,黄叶铺天盖地飘落下来,彭辰和潜小麦就从这片片黄叶织成的帘幕中穿过。
“彭辰,这边风景很漂亮。咱们不要再往前走了。”有谁见过哪位MM,穿着洋装连衣裙和细高跟鞋去爬山的?
“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彭辰不依,刻意忽视潜小麦高跟鞋上的斑斑泥迹,指着丛林远处另一座红黄斑驳的山头,道:“咱们过去你的秘密基地,那里枫景更好。”
“你还记得啊?”潜小麦无奈,看着他满脸的真诚期待,到嘴的拒绝又咽了下去。
两人相互扶持,摇摇摆摆一步三顿往前走。
但越是往前走,树林里的草木便越是茂盛。参天古木下,有着层层叠叠说不出名字的乔木灌木,它们又和附近的藤本植物勾肩搭背,把山路掩了个严严实实。
“我……实在走不动了。”潜小麦气喘吁吁,脚后跟火烧火燎磨破了皮,脚指尖针戳刀削似的疼,丝袜早就被荆棘扯得不成样子,各种树粉花粉粘在上面挠心挠肝地痒。再也顾不得矜持。整个人毫无形象瘫在了彭辰的臂弯里。
“坚持一下,再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
“你撒谎!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这么说了。”
“这次我保证,目测百分之百准确。”
潜小麦不信:“老实交待,这算不算是恶意报复我骂你?”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
“别做人身攻击。”彭辰多嘴的下场,就是肚子挨了重重一记粉拳:“你非要跑到这样的深山野林,最好祈祷自己没有瞎折腾。”
“我的确没有啊……你看,野山楂红了。我摘回去让糕点师给你做蛋糕,好不好?你自己说过的,野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可口,而且吃了很有营养……”
“彭辰,你可以再扯远一点……”
潜小麦仰天长叹。遗憾的是,连天都被枝繁叶茂的古木遮蔽了。此时,山上的枫叶已经红透了,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枫叶的清香,抬头看上去,阳光透过树隙洒下来,照在枫叶上面,仿佛一团团燃烧跳跃着的火焰。
若在平时,得见如此美景,潜小麦肯定屏气凝神陶醉其中。但此时,她却是心猿意马、叫苦不迭。
“小麦,我一点都不介意抱你过去。”彭辰说得很慷慨。
“我要自己走。你去把路中间带刺的荆棘处理掉,我等下一鼓作气跑过去。”
“好。”这次彭辰倒是没有磨叽,把便当盒递给潜小麦,自己在附近找了根木柴,左右开弓,手脚并用,开始处理起拦路的枝枝蔓蔓。
看着眼前的一幕,潜小麦不无感慨,多年以前,她也曾这样走在前面替他引路,替他挑开拦路的荆棘。那个时候,他不认识未成熟的野山楂,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植物叫蓖麻,也分不清油茶和油桐有何区别。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换了过来,从头到尾,都变成了他在前方强势主导着一切。
五十米开外,那座不知名的大岩石岿然不动,仍旧静静伫立山头,观看着华阳的沧海桑田。岩石如若有灵,不知道它会不会记得,遥远遥远的时候,有两个平凡的女子会在周末带着零食到此厮混一天?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夏日,有一对少男少女曾到此一游,依稀仿佛就是现在向它走来的俊男靓女?
“小麦。别发呆了,快过来我这里!”小路的尽头,彭辰张开双臂,笑得人面枫叶相映红。
“好,站稳了,一定要接住我哦。1……2……3”
话音刚落,潜小麦忍住疼痛,贝齿轻咬粉唇,绷紧的身子像箭一般冲了过去。可是,在彭辰笑咧了嘴,准备迎接美人投怀送抱时,潜小麦却在一米开外倏地掉转方向,动作敏捷地奔向了大岩石。快速甩掉满是泥渍的高跟鞋,身子轻轻一跃爬上岩背,居高临下指着脸色铁青的彭辰,笑得咳嗽起来。
“坏蛋!”彭辰瞪眼大吼,声音粗哑,语调却意外的温柔。三五步杀气腾腾冲上岩石,闪到潜小麦身后,伸手搂抱住纤腰,箍紧了恨恨蹂躏。
“疼……我的腰快断了……你一个大男人有本事就智胜,靠武力算什么好汉。”潜小麦被勒得哇哇叫,嘴巴却还是很硬。冤孽啊,这又是怎么一出戏,搞得好像欲拒还迎、打情骂俏似的。不过,彭辰好像很好色哎,总喜欢做搂搂抱抱、牵手揽肩的动作。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也有几分美色呢?
彭辰的确很享受这个姿势,放松手劲,轻轻搂抱着潜小麦的纤腰,低头在她的耳鬃亲昵厮磨。她真的好香好软,皮肤水水嫩嫩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彭辰,放开啦!这里是民风保守的华阳,被人拍到的话,你就等着上BBS头版头条吧。”
“我一点都不介意,我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彭辰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派头。
潜小麦语噎:“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你说出来是你的坦承,怎么选择就是我的事情了。”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儿,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呢,潜小麦又一时体味不出来,索性恶声恶语道:“我可没兴趣陪你上演反封建、反家长的狗血剧。”
彭辰听了,胸腔震动,大笑出声:“我倒是很想轰轰烈烈演上一出。我家老头子当年为了追我娘,跟我爷爷大小声吵了几句,现在竟自己标谤‘爱情卫士’,天天在家开‘故事会’表彰自己。小麦,我保证,我们联袂上演的话,无论是故事性,还是新颖性,绝对可以全方位压倒他们……”
“没正经儿,甭跟我打太极。”潜小麦哭笑不得。
“好,那我马上变正经儿。”彭辰说变就变,马上端起严肃的神情。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黄灿灿的项链,不容置疑给潜小麦带上,一双闪亮的黑眸紧迫盯着眼前人,态度非常认真地启唇对她说:“这是我小时候带的长命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潜小麦嘴唇歙动,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彭辰伸过来的手捂住了。
“小麦,知道你生命线有缺陷后,我失眠了好几天,睁眼闭眼想到的都是那些缺口。我不是迷信,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一丝一毫都不能忍受你有可能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国庆去每个分店巡视时,我都有拐去寺庙为你祈福。我不求佛对我们格外开恩,我只求佛把我的生命线匀给你,不求那么多,我们就求能够同年同月同日仙去。好不好?”
“彭辰,我何其有幸……”说不感动是假的,潜小麦的视线怔怔锁着彭辰,素手轻轻摩挲着黄金长命锁上写的“长命富贵”四个字,模糊的眼眶中不自觉滑落热液。
彭辰轻轻啄吻着滚烫晶莹的泪珠,继续喃喃地絮语:“小麦,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刚刚的山路多难走啊,但咱们还是走过来了,不是吗?咱们别顾虑太多,每天就开开心心简简单单过日子,好不好?其实害怕的,不仅仅是你,我们每个人生下来,每天就都在一步步向死亡靠拢。谁也不知道意外和生老病死,会不会突然来临。”
“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假设我们都能活到70岁,那也只剩下48年可以执手相爱了。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听起来很漫长,其实也就420480个小时而已。其中,我们每天要工作8小时,睡觉8小时,用餐2小时,交际应酬陪家人2小时,往返工作地开车走在路上1小时,偶尔说不定还要出差两地分离。这样一算,咱们真正一起生活的日子好少哦。”
“我算过了,我们每天大概只有3个小时可以呆在一起。48年,也就52560个小时,折合成天数是2190天,折合成年数……仅仅只有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