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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站着的,不正是铁青着面孔的顾亚维么?
“顾老师……今天……很早啊?”沈周一副小媳妇逆来顺受、低眉顺眼的样。
“天下混蛋,沈周就是原始定义。”顾亚维嗓门提得老高,把手中的讲义重重拍在讲台上。但转身的刹那,却连他自己也愣住了。嘴唇抽搐,像是被毒蚊子蜇了一下。但不出一秒,他也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不由摇头失笑,挥挥手让沈周无罪赦放。
来而不往非礼也,“吃亏”素来不是顾亚维的菜。
时间嘀嗒向前,已经过了六点半,顾亚维却不急着讲课,将错就错,他决定给这帮不知遵师重道的小子们一顿教训。于是,不急不缓,拿起黑板擦又把“lass”的“L”擦掉。
至此,英文留言的意思,瞬间华丽丽又来了个乾坤大转移:“Temporary problems ,I will meet the ass at 6:30。(临时有事,我会在六点半会见驴子。)”
这时候,课堂下端正坐着的五人,再也笑不出来了。风水轮流转,顾亚维却笑眯了眼,上前一拍讲台,冲着五人大吼:“驴子们,上课了。”
第二卷 143开幕式
143开幕式
11月最后一个星期二。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这可愁煞了一中的师生领导。昨天晚上,很多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有的甚至还半夜起来看天气。
幸运的是,今天天遂人愿。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金黄耀眼的阳光又洒满了一中的每一个角落。
响彻校园的进行曲中,初三(10)班操练已久的“千里马”和“驴子”们,终于有机会拉出来溜溜了。
远远的,震撼全校的脚步声中,一个白色方阵向主席台方向率先走来。那整齐划一的队列,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斜看还是一条线。那专注自如的齐步动作,庄严中带着一种洒脱,步枪模具紧贴着同学们的胸前,握枪的姿势一致,转头的姿势一致,配合着年轻自信的表情,更多了一份排山倒海一往无前的气势。
领头军的霹雳登场,绝对在第一时间,吸引了全校师生的惊艳目光。
主席台上的领导师长们。无不开心地站起来,一边评论指点,一边翘首以待。顾亚维更早早备下了大块头摄像机,这会儿正紧张地追踪拍摄着。
透过摄像机的取景器,初三(10)班同学一色的蓝披肩,一色的白水兵制服,一色的白球鞋,腰间也是一色的白腰带,并肩齐步走来,在一众班级审美疲劳的校服中,宛若奔腾的白色浪花。
看着取景器里显示的漂亮画面,顾亚维的嘴角高高勾起,满意地笑了。随即,他又把镜头推前,给三位走在最前列的爱徒,来了个大大的特写。
此刻,沈周领队,举着旗帜走在中间,彭辰和朱守斌则握枪分列两侧,宛若守护神。三人收敛起平时的玩笑嬉闹和漫不经心,年轻的脸上表情严肃,又带着份潇洒,一身白色水兵制服穿在身上,竟格外显得英姿勃发。
白色方阵在慢慢向主席台靠近。
突然,沈周左右开弓给彭辰和朱守斌使了个眼色。下一秒,便传出了三人默契无误的“正步走”指令。紧接着,全班移步换动作。齐齐改为刀劈斧砍的正步走,并响起了雄浑有力的口号:
“放飞梦想,爱我一中,努力拼博,勇争第一。”
这四句放之校园任何方面皆可的“十六字”口号,赢得了主席台上一致的鼓掌认可。一中校长欣慰地向同学们挥手致意,心底不由暗自决定,多好的娃啊,明年总复习一定再给他们加派两个优秀教师辅导。
走过主席台,初三(10)班每个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愈发显得青春飞扬。刚齐步走入操场指定区块,初一的师弟师妹们也后来居上,接受主席台的检阅。整体效果虽不似奥赛班雄壮飘逸,却也别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汹汹。
开幕式结束后,除了马上要参赛的同学,大家并不忙着奔赴赛区。
顾亚维继续杠着大块头摄像机,四处探寻白色身影,其他同学也不甘人后,拿出事先放在休息区块的照相机,纷纷留影纪念。就是南薇薇。也捣鼓着她的猪头傻瓜机,冲着刘飞鹏和潜小麦一顿猛拍。
刘飞鹏顺应民意,扮着鬼脸,摆了N多的POSE让南薇薇尽兴。
潜小麦却拒不配合,嫌恶地皱了皱眉,反而转身在附近东张西望起来。没过多久,就见她如获至宝,雀跃地朝主席台方向挥起手来。
随后,便迎面跑过来一个年轻的“水兵”。肩上背着挎包,手里端着照相机。跑得近了,却原来是彭辰。
“彭辰,帮我们照个相,好吗?”和南薇薇的傻瓜机比较,潜小麦打心眼儿里相信彭辰的技术。
“没问题,站这儿吗?”彭辰爽快地答应,马上左旋右旋调起焦距。
潜小麦忙不迭点头,快速拉过仍在耍宝的刘飞鹏,和意犹未尽的南薇薇。三人拂衣整冠,抱上步枪模具,很快就并肩站好。男的阳光,女的娇俏,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闪光灯一阵猛闪。
待彭辰打出“OK”手势,三人正想卸枪解散走开,却不幸被两个“无事忙”缠上了。
“这么好康的事,竟然不叫我们?来来来,咱们也照一张合照,留作以后纪念。”沈周抱怨,第一个冲过来。在后排站定,连摆了几个POSE,跃跃欲试。
朱守斌紧随其后,嬉皮笑脸一把搭上站在中间的刘飞鹏,凑在他耳边,小声地吹着气:“你小子好艳福,左拥右抱……”
还没等他说完,肚子就吃了刘飞鹏狠狠一拳。痛得他呲牙裂嘴,半晌发不出声,只能抱着肚子干瞪眼儿。
“你们两个快点站好。”彭辰发号施令。猛地,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忙调头四处逡巡起来。任着已经站定的五人,被别人狂拍一通。
“彭辰,快点啦……”潜小麦和南薇薇不约而同地催促,她们可不想被F3的粉丝们用异样眼神打量。
“等一下……”彭辰转身,抱之歉意一笑。
倏地,他的眼睛一亮,忙奔过去,连拖带拽拉了顾亚维过来。把相机往他怀里一塞,道了声“劳驾”,便急急跑到后排站好。
顾亚维了然,看着眼前的俊男靓女,好不容易才忍住吹口哨的冲动。端起相机。不由变换着角度,杀了N多胶卷。
最后还是六人受不了,先自行解散。
这个时候,进行曲停下,校园广播响起,通告初三段男子50米短跑预赛全部结束。一串名单报下来,初三(10)班有2人进入决赛。潜小麦和南薇薇相视一笑,几个男生们更是欢呼着拥抱成一团。
但很快的,众人就笑比哭难看了。因为,与此同时,女子50米短跑决赛名单也公布了。初三(10)班O参加,自然是开门就被剃了光头。倒是潜小麦不以为意,刚刚她有听到孙红梅的名字,半垂了眼睑,心底暗自高兴。
顾亚维佯咳,本能地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接下去会变好的,咱们要学会越挫越勇嘛……开幕式上,咱们班惊艳登场,创造了一中校史上最优秀的方阵。这会加分不少,现在已经有很多老师在头疼,以后该怎么超越咱们了。”
“潜小麦,这次方阵的服装理念多亏了你。接下去,女子比赛那边你也加把劲儿,虽然说重在参与,但能拿回奖项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顾亚维指名道姓跟自己说话,潜小麦连忙抬头:“是,我会尽力的。方阵走得好,是同学们刻苦训练的结果,服装效果只是锦上添花啦。”
顾亚维闻言哂然,摆了摆手:“以前开幕式都是穿校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改变了一次,就觉得这踢正步就非得要穿军装才像样儿。你是怎么想到的?”
“唔……那个……”看着周围晶晶发亮的好奇眼睛,潜小麦吱唔了一阵,最后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说法:“我五叔海军出身,给我看过不少阅兵式录像带。其中,我最喜欢穿水兵服踢正步了。”
潜小麦说得没错咯,1999年世纪大阅兵中,她最萌的就是海军方阵了。那一天,班级举行方阵服装讨论会,南薇薇知根知底,“举贤不避亲”,她也就鬼使神差地插了一句。没想到,竟立马引得一众热血男生齐声赞同。
最后,星星燎原,讨论会越来越激烈,男生们早就不屑举着五颜六色的彩旗满操场排练了,干脆趁机写了报告。要求把彩旗换成他们最爱的步枪模具。理由很冠冕堂皇,军装嘛,就得配枪。
在一中,顾亚维溺爱学生的“孺子牛精神”是出了名的,这次也一样,受学生之托,他三番五次进出校长室,愣是把已经盖章决定的事情,来了个改头换面。于是,便有了开幕式上振奋人心的一幕。
众人接受了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