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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军的表妹,果然是貌美如花,难怪圣眷正浓。”南宫琴言语中暗藏酸意。
“娘娘客气。”韩山叹口气,“表妹不懂事,怠慢了陛下,但请陛下和娘娘不要怪罪。”
“雨如妹妹,不知陛下可与你提过先王后之事?”南宫琴话锋一转,将焦点集中在沅罗身上。即使沅罗丧生火海,她依旧是南宫琴永难驱除的梦靥。
“民女很清楚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不过是先王后的替身。每日陛下驾临,三句话总有两句提到先王后。他说她与他携手共创天下,历经两代变更,从他父王的宠妃变成他的妻子,他是多么爱她。可是,陛下恨她的自私自利,断送了他们的爱情。”
“爱情?”南宫琴恨不得出言讥诮,却还是忍下这口恶气,“雨如妹妹,好好伺候陛下,陛下念在先王后份上,是不会亏待你的。”她又说,“你先退下,韩将军,本宫要几句话要问你。”
“好。”韩山等厉雨如出了门口,便问,“娘娘要问什么话?只要卑职了解的,必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南宫琴拨了拨鬓间盛开的牡丹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她哪点输给沅罗?她幽幽念道:“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韩山心中一动,冷峻如冰的面容,缓缓消解成暖流,一声无奈地叹息,直教人寸断肝肠。
“韩将军,我开门见山地说了,在假山无意间听到你和你表妹的对话,让我明白了你的心意。”南宫琴神色落寞,“可惜君臣有别,咱们终究相见恨晚。”
“是,相见恨晚!”韩山扑通跪下去,“卑职别无所求,只愿娘娘一世无忧。”说着,不停磕头。
“一世无忧,谈何容易?”南宫琴将他扶起来,“如今陛下十分宠爱你表妹,我害怕她会成为第二个沅罗,到时候,我这王后之位恐怕要拱手相让。”
“雨如并无争宠之心。”韩山解释着。
“韩将军不必为她说好话,如果你真的在乎本宫,不如听我一言,娶了你表妹。”
“什么?”韩山大吃一惊,整个人僵住了。许久,他才无奈地问,“这是娘娘希望的?”
“是!”南宫琴坚决地说,“我就要成为王后,从今往后,我只希望自己是陛下身边唯一的挚爱,我不能让其他女人分享陛下的宠爱。求将军成全!”她跪了下去。
“娘娘何必求我?”韩山眼睛干涩,心灰意冷地说,“如果这是娘娘希望的,我可以答应娘娘。”
“真的吗?”南宫琴不曾料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不由得感激涕零,“谢谢韩将军!来世,如果有来世,我宁可先遇到将军,与你白头偕老,也不要再入宫。”
韩山想到厉雨如的痴情,又不愿左擎苍因为表妹忽略了南宫琴,所以南宫琴的提议虽然残忍,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他一直筹谋向左擎苍求情,让他娶了厉雨如。以他和左擎苍的君臣之谊,这份请求,他有七分把握,能够达成所愿。
可是,就在他计划求情的前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那时,厉雨如刚好入宫一个月。夜雨稀里哗啦地下着,点点滴滴落在她心坎上,从前那么多个雨夜,她守在将军府里,等着韩山回去。她母亲为她安排好入宫选秀之路,她却只一心希望嫁给表哥。厉雨如走到窗前,伸出双手,任凭窗外的雨水击打柔荑。她愁眉紧锁,黯然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忽然,有人从背后紧紧环住她的倩腰,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此时此刻,除了左擎苍,还能有谁?左擎苍嘱咐道:“小心着凉!”
“陛下……”厉雨如抽出身子,急忙躲闪开。
“为何这么畏惧本王?”左擎苍走到她面前,抚摸她的眉目,温和地说:“本王会好好待你,封你为妃。”
“陛下焉知这是我想要的?”
“真的不要吗?”左擎苍揉着她双肩,“记得本王第一眼看到你的画像,便为你所动,我亏欠沅罗的,就从你身上弥补。”
“我不过是她的替身。”厉雨如别扭地转过头,心中是有气的。
“不是。”左擎苍将她的头转过来,让她看着他,他说,“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
厉雨如全身一颤,心湖仿佛被投入巨石,掀起了重重漩涡。入宫一个月,她从未有个时刻,像今天这般清晰地看清左擎苍。他拥有君王最刚毅的人格、最英俊的面貌和最凄烈的感情。
左擎苍似乎感到她内心的变化,二话不说,他吻上了她漂亮动人的眉眼。
“陛下……”她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左擎苍不容她说下去,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那一夜,不管厉雨如愿不愿意,她的心遭受多大的拷问,左擎苍终是临幸了她。这是他生命中第三个女人,她纤弱的身子骨,就像一只苍白的蝴蝶,美丽而脆弱,恐怕随时都会被揉碎一样。
隔日,左擎苍下了道圣旨,直接晋厉雨如为如妃,赐烟雨宫为行宫。
南宫琴自沅罗逝去后,第一次尝到独守空房的滋味,她不愿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韩山对她说要娶厉雨如的承诺,都付诸东流,失去任何意义。
“陛下,不如等十来天后,封妃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进行,雨如妹妹与我一同晋封。”南宫琴强颜欢笑,谁知道她心头有多恨,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恨自己输给沅罗。
“不必了,雨如不会在意封妃大典隆重不隆重,你只要好好筹备封后大典就行。况且,本王赐封如妃,相当于告慰沅罗在天之灵,不必忌讳那么多。”
“臣妾知道了。”南宫琴等左擎苍离去后,将凤塌上的金凤软枕摔在地上,“可恶!好不容易除去沅罗,又来个瘟神,霸占陛下的宠爱。”
“娘娘息怒,别气坏身子。”阿锦沏了一壶茶,端到南宫琴面前。
“我不会再让第二个沅罗出现,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南宫琴瞅着阿锦,“你给本宫留意厉雨如,本宫就不信斗不过她。”
有了第一次承宠,便有第二次,厉雨如都甘之如饴。左擎苍只是把她当作替身吧?但这一切对于一个妃子而言,并不重要。从左擎苍身上,厉雨如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希望岁月静好,她不再凄苦迷离。可是到了第三次,她在御花园看到苦笑的韩山后,那天夜里,无论左擎苍怎么指引攻陷,她始终都拒绝承宠。
“为什么?”左擎苍纳闷不已,“难道你心有所属?”
“陛下不要再逼我了。”厉雨如一字一句地说,“陛下若再逼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竟用死胁迫本王?”左擎苍悲愤地说,“昨夜本以为你回心转意,本王甘愿一连三天冷落琴妃,也不想辜负你,没料到你如此善变,你太让本王失望!”他气冲冲拂袖而去。
厉雨如怔住了,他对她真的那么好吗?夜雨连续三天未停,他对她的爱蒸蒸日上,竟比得过即将要封为王后的琴妃。
厉雨如本要追出去,夜雨中早已消失了左擎苍的身影。她轻抽了口凉气,韩山只是她少女时期一个不真实的梦,自己何必执着那个得不到的梦,而忽视了身边的幸福?何况,韩山所思所想的是另一个女子。
那一夜,她一夜未眠。等到隔天傍晚,天气依旧阴沉,厉雨如专门去了鲤鱼池边,这是去烟雨宫的必经之地,厉雨如希望在这里等到左擎苍,从此冰释前嫌。
鱼儿都浮上水面,左擎苍却没有到来。厉雨如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难道他还在生气?
她从盘子里抓了一把鱼料,走到池边,慢慢撒下去,喂给鱼吃。
忽然,背后有个人,用蒙汗药的手帕,紧紧捂住她的嘴。
厉雨如难以呼吸,不停挣扎,她拼命转过头,看见一个内监狰狞的面孔,她想要叫出来,奈何他太用力,她快要窒息。
夜色如墨,又仿佛恶魔吞噬大地。蒙汗药的作用,使厉雨如神智不清,整个人瘫软下来,慢慢地昏厥。
那个内监一点也不手软,双手一推,厉雨如就像断线的风筝,摔入池里。池水淹没了她的身体,她仅有的一点意识,完全抵挡不了冰寒入骨的池水。
死,原来这么简单,而她,还是那般年轻。
南宫琴在锦绣宫中,听到阿锦传给她的讯号,如妃殁了,她会心一笑:“好,这个内监干得很好!给他丰厚的奖赏,立刻让他离宫。”她又说,“等明天有人发现厉雨如的尸体,便要他们宣传,如妃是跳水自尽的。”
作者有话要说:
、32、窥密
夜如鬼魅,御花园里出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她跑得飞快,像是与死神赛跑。“要躲起来,不然被发现,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小奴一个劲地逃跑,她怨恨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