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七略微无奈地撇了头:“恩,好像有点呢。”
碧梧端着的脸盆晃了晃,几滴水溅了出来!
小七又加了一句:“不过昨天太累了,睡得倒是死死的呢!”
碧梧似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嗔道:“刚刚过完年呢,公主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字。”
小七微微挑眉:“碧梧,你又忘记了,你呀,要记得叫我公子。”轻笑的语气,显得心情很是不错。
碧梧福了福身,笑道:“知道了,公子。”
南岭边塞风云涌
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说的也该是这样繁华的情景吧!
而此刻,小七带着碧梧转悠的地方却是在马市。
小七依旧一身白衣,在混乱无序的马市中,突兀的显眼。而她却似乎浑然不觉,漫不经心地走着,不时停下来看看那些不安地刨着蹄子的马。
一个时辰后,她和碧梧各自都牵了一匹马出来。
碧梧却有点心不在焉:“公子,我们骑马去么?”
“当然!”小七有点好笑地看着碧梧,“我们马都买了,自然是骑马去了。”
“可是,公子的马术——”
“碧梧,你可不要小看了你家公子!”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敏捷的身影一跃而上,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小七手拉缰绳,脚一夹马肚子,便飞奔而去了。
碧梧急急地往后憋了一眼,脚蹬上马鞍,一翻身也迅速地跟上了远去的马。
祁国女子并不像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女子,像骑马之类的生活技能多半是从小就可以学习的。
出了南岭街,她们便上了官道,急速的马蹄声朝着更南的方向行进。
渐渐地看不见人影了,另一匹黑色的骏马才缓缓地驶出了南岭街,瞥了一眼隐秘处那怪异的图案后,迅速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当小七和碧梧真正到达南岭边塞的时候,已是黄昏了。空中飘着蒙蒙细雨,打在脸上,微有些凉意。
有少数的人赶着马车,马车的后头放着居家的物品。一匹老马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的,一步一步地往前迈着。
有三三两两的人,穿着破烂的衣衫,往前挪动着脚步,听到马蹄声的时候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小七她们,然后又木然地往前走着。
昏沉沉的天空,细雨蒙蒙,逃难的人流,连天都觉得苍凉而又无力么?
这便是战争啊!一个国家再怎么强盛,死亡依然会随着战争笼罩着人们。
小七下了马,牵着马,缓缓地往前走着,碧梧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们经过了南岭的繁华,看到了边塞的满目疮痍,两种极端的对比,更显得残酷与凄凉。
三月的雨,湿湿沥沥地下着,黏住了鬓边的头发,那湿透的青丝如同路人心里滋生的忧伤,蔓延开来,寂寞得沧桑。
当小七和碧梧勉强找到一家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们是步行到的,那两匹马送了人。
那一家人为了逃离战争,举家前往南岭,途中遇上了盗匪,才五六岁的孩子受到了惊吓,发着高烧,老人累极倒在了地上,稍大一点的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在她们牵着马走过他们一家身边时,那个孩子的眼神,哀求中又带了一点胆怯。当她们把马给了那一家人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
又走了一天的小七草草梳洗后,坐在了床上。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她的头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幅边塞的地图。
这是小七多年来的习惯,她到一处新的地方总是喜欢先熟悉它的地形。而且若要找寻她的三姐,地图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她手中的这幅地图,是她花了三天的时间,询问过许多当地人,走过大略的地方才画下来的。她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呈现着手中地图。
她一路走来,偶尔也会停下来听着当地的人谈论着这场战争。她想到祁国南边的皇羽,它对祁国早已虎视眈眈,而这场祁国南边的内乱,恐怕早已没有那么简单了。三公主去了军营的事本是被瞒着的,但是对方却如此精准地抓到了她,仿佛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到她的三姐。那么又是谁暗中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呢?而她三姐已经失踪将近半个月了,相信萧逸暗中派了不少的人去寻找,却依然了无音信?
一切安静得有点可怕。
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么?
忽然,小七睁开了双眼,黑亮的双眸中熠熠生辉。
三天后。
夜,刚入春的天气,待到深夜,风中总还是夹杂着一丝寒意。
南方的天气,虽然回暖得很早,雨水却也是最多的。
若是下个一两天的,姑且可以称它烟雨朦胧,轻烟淡薄。
但若是断断续续下了半个多个月,那么便是江南人极其讨厌的梅雨时节了。
路上没有一丝亮光,黑沉沉的天空预示着明天可能又是个坏天气。
南蛮族(祁国制造暴乱的一个小族)帐营之中,一排士兵手持着长矛,井然有序的巡逻着。
黑暗中一闪而过的人影,一个显得娇小,一个身影挺拔。
“出来!”清冷的语气,已是压低了声音,却带了不容抗辨的气势。
挺拔的身影终于如愿地出现在了小七的眼前:“公主,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公主!”他虽自称属下,姿势却是一派从容,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小七一身白衣站在夜幕中,而那个男子却身着玄色长衫,彼此虽然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有着一样的随意——两人都没有任何掩饰的东西,仿佛他们走入是寻常的街巷,并不是此刻正和祁国敌对的帐营。
“是谁派你来的?”小七低声问道。
“公主,属下并不认为此刻是你‘审讯’的好时机。”男子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
“你——”小七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一阵痛意,人已经迅速被男子拖到了更加隐秘处,一群巡逻的侍卫正经过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公主确信还要再问下去么?”他低头问小七。
由于刚才他的一拉,小七邃不及防之下,大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他的怀里。此刻他微微低头,嘴唇已是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由脖颈处传入。
小七有点恼怒,稍用内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放手!”
玄衣男子微微一愣,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窘迫,嘴角忽然扯出了一抹邪笑,身子稍稍退开一步,嘴唇却乘机若有似无地擦过小七的脸颊:“属下并无冒犯之意。”本是一句恭谨的话,却明显带了戏虐,轻扬的唇角,带了一点玩世不恭。
小七的脸瞬间红了一片,她低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微恼道:“此时的确不宜多说话。不过——”她转身,往前走去,“你一路从京都跟到现在不辛苦么?”
“这是属下的分内事。”男子语气中并没有被发现了的慌乱,反是一片坦然。
天开始蒙蒙亮起来!
冲天的锣鼓声响彻了整个天空,刺耳的叫嚣声,咒骂声,惹得军营中的热血男儿早已一腔怒火,可是他们的“战神”将军此刻却没有任何指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军营中已盛传,南蛮人抓获了祁国三公主,此刻正绑在两军的交锋处等着血祭战场。
祁国将军帐中。
“将军真的相信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一个军师模样的人问着旁边沉声而立的男子。
“我们且相信她一次,更何况她手里有毓妃的信物。”萧逸思索片刻后又说道,“何况此刻我们的确别无他法,蒹葭还被困在那里。”萧逸沉着的语气有了一丝彷徨。
一旁的军师公孙景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萧逸:“逸,难不成真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亲昵的称呼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萧逸敛眉,淡淡道:“景升,我还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伸手从书案上取出一幅地图摊开,指着一处说道:“这里是西岭口,它南通楚河,北连江陵——若是蓄水太满,必成一大祸害,只要坝堤一塌,后果——”萧逸没有再说下去,聪明如公孙景升,一点即通透。
公孙景升的眼底浮起一片骇然:“老天!若是真的被南蛮人加以利用,那么整个南岭便是一片汪洋了。”
“是!我们都忽略了!我们都以为他们抓获蒹葭只是为了威胁我军,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便乱中捣毁坝堤。看来他们想要一举两得!”萧逸缓缓地说着,却使得公孙景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手段可真的称得上毒辣了!”公孙景升冷冷地说道,“幸亏及时发现了。”
“这个——可不是我发现的。”萧逸说道。
“难不成是那个女子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