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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音蹙眉,执拗道:“不可以!万一她伤怎么办,刚才在尸骨河旁,听了艳骨过往,就知晓她是个极心狠人。”
“她已经被封印起来了,不会有事。”淡笑道,“如果进来,她只怕要一同迁怒,不会忍心见又发作吧。”
见他迟疑,不禁又默叹一气,说他有危险,他不顾,说会牵连到,他倒是点头应声:“嗯,要小心。”
“嗯。”
提步往里面走去,一路走到那源头。泉水仍在涓涓流出,但却是一股浓黑水,让人看了心中极不舒服。
化咒取了一滴心血,裹了那净化咒,弹入源头中,立刻听得一声怒吼,似在说些什么,却又听得不清楚。双膝着地,念了通心咒。
“艳骨,可听得到说话。”
“艳骨,循着这红线而来,就可入心境。”
默念了数十声,魂体出窍,缓缓睁开眼,前面赫然站着一个身着大红嫁衣艳绝女子,冷艳而傲然,眸子里满是怨毒憎恨。那为出嫁而描画柳眉红唇,殷红要滴出血来。
虽已是见过她,但现在看到,还是有些惊心。
她冷声道:“倒是大胆,把诱进心境中,不怕直接吞噬了心么?”
定了定身,说道:“反正再过不久,也要吞噬了,早晚又何妨。”
她蓦地笑了起来,声音在这白朦幻境中凄厉骇人:“女娃子,引过来,总不会是跟闲扯吧。”
点点头,问道:“要如何才能放过和沐川,还有这鬼域?”
“不可能!连枭负我,我定要覆灭鬼域,剿杀王族!”
“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让你留恋的事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日后该如何?”
“你又明白什么,懂我什么!”她厉声喝我,眼眸却又是一转,面上忽然笑的绝色,“我倒是不一定非要这么做,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后,我可以放过王族,放过鬼域。”
我忙问道:“什么?”
“找回我的心魄,把它带给我。”
我警惕的看着她,说道:“你取回心魄,灵力全归……”
她若反悔,恐怕拿回心魄的她,更要将鬼域闹的天翻地覆。
似是看出我的迟疑,她沉声道:“我与你定下生死咒!”
听到这三个字,我才放下戒心。虽不是什么上乘的咒术,但是却是最有约束力的咒术。若下此咒者,有一方违背契约,将立刻魂飞魄散。
我若找回心魄,她反悔于我,便会死去。这样想来,便无隐患可言。我抬头看着她,问道:“你不是恨鬼域恨王族么,若取回心魄,我不许你伤他们,你真可安心离去?”
她忽然笑的极神秘:“你寻到那心魄时,便知晓了。我若复原,这封印也奈何不了我。但我也会依据跟你的约定,绝不会伤这王族,害这鬼域。”
*****
从山洞出来,我看着手上艳骨给我的一滴血,用它可以寻到那心魄,虽已是定下生死咒,但是却总觉心中不安。她被封印几千年的怨气,当真会那么容易消散?
沐音见我出来,已迎面而来:“宿宿。”
我忙收起掌心,笑了笑:“看,我不是安然出来了嘛。”
他也是松了一气,犹豫片刻,才问道:“你现在要去何处?”
我默了默,说道:“回神界,你送我去往生门吧。”
“嗯。”
沐音不疑有他,一路送我到了鬼门,我与他道别,飞身往神界而去。约摸着他该走了,便又折回。
那守门的侍卫看我眼神分外的怪,我想要是我是那侍卫,见到有人一日进出多次,也会这般。
那血水引向的地方,是西北方,若是在城镇,倒是繁荣,偏过了城镇,到了郊外,踏过三座山,已是连半个鬼影都看不见了,那血水还在一直晃动,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担心自己的仙气散的太厉害,又惊动了沐川,如果他知道我跟艳骨定下那么个契约,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样子,以他的性格,定会说我竟然去相信那种一眼看去就不像是好人的人,缺心眼。
而且又是立下生死咒。
我的条件是艳骨拿回心魄后,不许害鬼域和王族,此生不许踏入鬼域,为害三界。而艳骨的条件是,若不将心魄交还她,我将魂飞魄散,没有魂魄,我也就此消失,连轮回道也无法进入。
血珠的颤动慢慢减缓,我低头看着一座座高峰,离那心魄,又近了。
原本平静的心,又紧张起来。
据说鬼域王族都是葬在王陵中,浅忆神君既然是顶替了鬼后的位置,那死后自然也是在王陵,可这里,已经离王陵甚远。
莫非是浅忆神君死后现了神体,连枭怕被人发现,于是将她远远葬在此处?
我皱眉细想,血珠终于不动了。往下一看,已是一处悬崖峭壁,望不见崖底。
涅槃重生(七)
不知是离那鬼域皇城较远;还是这里鸀木林立的缘故;鬼气极淡薄;若不仔细嗅看;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是在人间。
我循着血珠指引的方向走去,悬崖下仍是青葱大树,生的极密;走了几十步便被灌木丛挡了去路,踏树而行;血珠又往下引去。
行了半日;血珠终于是彻底不动了。我戳了戳它,啪的化成红烟,消散在眼前。我俯身冲下;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一座坟墓;却不想竟是一间竹屋,而且这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
我怔了片刻,脚尖落地,看着这简陋的竹屋,恍了恍神。看那干净的门前,即便是在这树林中,也没有一片落叶。
有人住在这里。
“你终于是来了。”
身后一声平静叹息,我猛地转过身,见到那如百合般无暇的脸,已愕然:“浅忆神君,你……没死?”
她眼中满是落寞之色,比那五千年前,更甚,她淡声道:“我等你,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你为何……”我摇头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摇摇头,叹道:“那艳骨,原是猫族后代,猫有九命,我得了她的心魄,死了五回。以我这一千年一回来算,我还要熬上几千年。”她甚是无奈的笑了笑,“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
“连枭他,知道艳骨心魄的事吗?”
“知道。”她淡笑道,“他明知道他因用禁术不能与我同活数千年,但还是留下取了那样一个心魄给我。不能与所爱之人长守,不能与子嗣共活,如果可以,我宁可选择和他一起死。”
我看着她那未变的容貌,眼中却满是沧桑。我问道:“你知晓我会来么?”
她点点头:“你既然知道尸骨河之事,定会去找艳骨,以艳骨的性子,她恨我入骨,恐怕第一个条件,便是让你来杀我。”
我突然想起艳骨的要求,取心魄,没有心魄,浅忆的确会死,那就等于,我要亲手杀了浅忆,杀了沐川的母亲。艳骨果真是个狡猾的人,如果她直接说要我杀浅忆,我定然不会答应,可是换了个说法,性质却是一样。
被人欺骗的难过已被另一种感情所覆盖,如果我不杀浅忆,在三天内不取到心魄,就等于是毁约,生死咒一发作,我会立刻死。
好狠毒的女人。
浅忆说道:“神君,取这心魄走吧,我也终于是可以安息了。”
我断声拒绝:“不行,取了它你会死!”
“已经活了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她定定看我,“我无法自己取出,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事,你知晓我等你来,已经等了足足四千年,难道你要我再等四千年,独活上四千年?”
“我不能这么做。”我退了两步,不光是我不能下手去杀一个神君,也因为她是沐川的母亲,更因为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你不是杀我,而是在救我。”浅忆眼中没有一丝留恋,“动手吧。”
我转身便走,不能杀,不能取,反正我已没有几日可活,即使触发生死咒,也无所谓。
“神君。”她一跃而来,挡在我的面前,“艳骨虽心狠,但我并不怨恨她,我曾想过要让她取回心魄。但连枭离世钱在尸骨河方圆百里布下灵力墙,我不能进入,若不是如此,我早已解脱。”
“不行就是不行!”我恼了,“你只想着你的解脱,那你可曾想过,我心中会有多难过,沐川知晓后又会作何感想。”
浅忆微微愣住,蓦地笑了:“是啊,我太自私了。”她叹道,“因为我寂寞太久了,你能理解么,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中,住了四千多年的感觉。”
我抿嘴不言,连枭死后,她便一直居住在此么?那孤寂的滋味,或许真的很难受,可我又怎么能下得了手。我又欲离开,浅忆忽然双膝附地,迎面朝我跪来:“你走便是,我跪上千年无妨。”
我也跪了下来:“陪你跪。”
耍赖,还没人比得过我。
她定定看着我,忽然笑道:“真是个倔强女子。”
她口中念起我不知道的咒术,声音悠悠扬扬,好似梦